《畫中行—墨染江湖》 - 第八章：江路行歌-其三

三、故人再遇・江湖各異

茶樓二樓靠窗的位置視野不錯，一條寬街橫貫南北，三座高起的擂台正好排成三角。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TZhNUjKj
叫陣聲、劍鳴聲、喝彩聲輪番交錯，像三場戲同時上演，沒個歇口。

墨染夕坐在窗邊，沒立刻提筆，只是靜靜地看著台上那名少年將劍式練得一氣呵成，腳下步伐卻略顯浮亂，收勢時幾乎踩偏。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mv3gjVwS
台下傳來一陣嘩然，有人笑，也有人搖頭。

「那是南域來的武生，前幾年還是戲班的。」江話湊近低語，「聽說是被某門派相中氣質硬朗才被推薦來試擂——結果還沒打就跌下台一次，風評直接扣分。」

夕沒接話，目光掠過另一個擂台，那邊剛結束一場比試，勝者腰懸劍牌，佩飾是雲紋玉飾。

江話順勢抬頭看了一眼，驚呼：「欸！那邊那桌是武當的吧？看那牌子……咦，咦咦咦！那個是宇文逸不是嗎？！」

夕一頓，轉頭望去。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0sTypDIUd
果然，在樓下靠近主擂台的茶席中，一群身穿青衫的年輕劍士正安坐飲茶，其中那名劍眉星目的青年正與旁人交談，神情平和，一如初見。

「他們都到了…？」夕低聲自語。

江話立刻轉向她：「妳認識他喔？」

「……之前在霽川的宴會見過一面。」

「只是一面？」江話瞇眼，「我怎麼覺得不是這麼單純？」

夕沒答，只抬起畫冊遮住臉的下半部。

這時樓下的茶席中，一名門派弟子正大聲與同伴談論：

「這次擂台開得廣，有些人連來歷都查不到，還放上台，萬一哪天出現異人亂場，誰負責？」

另一人跟著起哄：「說是『江湖共融』，可我看這江湖是越來越亂了。連獸族、妖人這種都能參加，那還叫武道？」

周遭笑聲起，卻也有人皺眉，有人默然。

江話聽得直皺眉：「這些人嘴巴也太壞了吧……什麼叫『獸族都能參加』，講得跟不是人一樣。」

夕沒出聲，只低頭喝了口茶，動作很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RnxYdKXG
她握著茶碗的手指隱約能見到袖口裡的鱗紋，那曾經痛得她夜夜難眠，如今已成一種習慣性的鈍感——直到別人提起，她才再次察覺。

「還是那句老話啦，『中土五門不收異種』不是寫假的。」江話撇撇嘴，「明裡沒趕，暗地裡照樣劃線。」

「……也好。」夕淡淡道，「少些邀約，我就能專心畫畫了。」

她說得輕巧，江話卻聽得出那句話裡，不止是筆與畫，還藏著一層刀鋒未出的沉靜。

樓下擂台又響起一聲劍鳴，有人高喊新一輪比試開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iOGeS5LI
夕提起畫筆，終於落下第一筆墨色。

不是為誰而畫，也不是為了留下什麼名聲。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w3DAEHrS
只是她眼見之處，有些線條，就該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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