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行—墨染江湖》 - 第零章：長夢十年-其一

鏡中非我筆為身，十載沉寂換初心。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8VRjT8Z1y
江湖未遠風欲起，筆落方知我是真。

一、驟變臨身・夢醒非我

那天夜裡，葉辰正窩在宿舍的上舖，抱著筆電，一邊吃泡麵一邊跟朋友語音開黑。

「欸欸欸，老葉，你畫那個新角也太香了吧？連我這種直男都想要收藏當桌布了。」

「你他媽直男個屁。」他一邊說，一邊用手背把額前亂髮往上撥開，聲音懶得像沒睡飽，「這設計我是朝虛擬女友方向下的筆，懂？」

「你又沒有女友，畫什麼虛擬女友啦啦，還是你其實偷偷幻想變成正妹當自己女友啊？哈哈哈。」

「要真變了，老子還不第一時間去賣聲當 VTuber。」

笑聲中，筆尖在板上滑動，修線條時的神情倒是格外專注。

宿舍裡的語音持續到凌晨兩點，最後在一排的排位連跪後草草關掉。

他關了筆電，放空了一會，轉頭看向宿舍對面鏡子中的自己——頭髮亂翹，眼神疲倦，臉色蒼白。那副模樣看上去不像個未來的設計師，更像是一個社畜預備軍。

「媽的。」他嘀咕了一聲，關燈就寢。

——但他沒有等到天亮。

他是被劇烈的刺痛與搐搦驚醒的。

像是全身的骨頭被人硬生生拉長、扭轉，又在皮膚下生出什麼東西撐破了神經。他的胸口像是被火烙過，喉嚨裡擠出的聲音竟細如絲線，全無男子氣概。

他跌下床，砰一聲砸在地板，冷汗將衣衫濕透。他試圖呼喊，但那聲音連他自己都聽不出來是誰。

他摸向額頭，卻觸到了一對堅硬彎曲的——角。

接著，他看見自己背後垂著的、覆滿鱗紋的白色尾巴，那尾尖上的青色鬃毛還在微微顫動。他呆住了。鏡子裡的人，有著赤紅的瞳孔、蒼白的皮膚、細緻漂亮得像虛擬偶像一樣的臉。

……那不是他。

他猛地撕開自己的睡衣，眼前是陌生纖細的手臂與削弱的肩膀，胸前的起伏讓他整個人幾乎崩潰。

「不對……這三小……怎麼可能……」

他在鏡子前坐倒，瘋了一樣想要擦掉臉上的妝容，卻發現那不是妝——是他的臉。他的聲音，

他的身體，全變了。不是變漂亮。

是，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cG3fYAJU
變成了女生。

他抱著膝，背靠牆角，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額頭的龍角還在泛著微微的墨光，身後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這是什麼惡夢……」

門外傳來腳步聲與室友的敲門。

「葉辰？你沒事吧？怎麼剛剛摔下來？需要幫忙嗎？」

他抿緊唇，努力壓下喉頭的嗚咽，低聲回了一句：「……沒事。」那聲音細得幾乎不像他自己，他一邊說，一邊顫抖著咬住衣角。

那天晚上，他沒有再睡。

他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一整夜。

——夢沒有醒，但現實已經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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