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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難容於世・閉門成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QVYSzCyVez 維尼
異變後的新聞像雪崩般湧現,每天打開社群平台,標題總是充斥著恐慌與獵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9jt0Txb1QO 維尼
「異種人強行闖校園引發騷動」、「異變家庭遭鄰居驅逐,社區封鎖中」、「搭乘捷運時遭驅趕,少女流下珍珠般的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z3M2Jk06rI 維尼
一則接一則,像針一般扎在心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tYjHdoYzLH 維尼
葉辰——不,現在是「她」——已經不敢再外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fiwNtEEnpM 維尼
她嘗試過走出門,在街角的便利商店買一瓶可樂,卻在排隊時聽到收銀員低聲說了句:「那個……是異變的吧?」「看那耳朵,不像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9OodoS3ij8 維尼
她像被當場剝光了衣服一樣,耳根冷得發麻,手中的硬幣也變得冰涼刺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YroGRBFBbv 維尼
回去的路上,她低頭疾行,整條街像是放大了的眼睛,無聲地盯著她身後擺動的尾巴。自那天起,她再也沒出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CcuWxUnEt2 維尼
學校申請休學書寄到了家裡,父母語氣平靜地接下通知,沒有追問細節。只是母親開始每天煮她愛吃的家常菜,送到她門口;姐姐們買了各種大尺碼女裝、內衣、帽子與寬大的連帽外套,試圖讓她出門一趟,但她始終沒再踏出房門一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i5PNBLpR0I 維尼
——她用外送過日子,用簡訊跟家人聯繫,像囚徒一樣活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UdSTGwUg9I 維尼
手機傳來一則社群貼文,是一個匿名異變者的留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mIPz2qlWQf 維尼
「我想我真的不是人了。走在路上,看到的只有恐懼和疏離。有人說我們是異種,但從前,我也只是個喜歡唱歌、會煮飯的普通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xLnDkA0qei 維尼
她看著手機許久,最後默默點了愛心,卻沒有留言。她不喜歡這個世界,卻也不知道該怎麼離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xYLxjD2JDc 維尼
她的耳朵越來越靈敏,能聽見隔壁鄰居夫妻深夜竊竊私語,也能聽見狗吠中夾雜著對「妖孽」的謾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mEyHTGd1Yg 維尼
她試圖掩蓋自己身上的鱗紋與角,有時用頭巾纏住,有時戴帽遮掩。她花錢買了遮瑕膏與特製化妝品,卻發現那些鱗紋根本不是顏色可以蓋過的東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q0MZm2MPK2 維尼
有天晚上,她終於忍不住,把手機摔在地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F3CL9vZWSK 維尼
螢幕沒碎,她的臉倒映在螢幕中,依舊是那個陌生卻精緻的樣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rlSQUZ9qnQ 維尼
「我到底還算不算是『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0s4ZXCyIEE 維尼
她抱著膝,蹲坐在房間一角,眼神空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nYlCHqnQw7 維尼
社群裡的同溫層越來越厚,異變者聚在一起取暖,卻也越來越彼此分割。普通人群裡的異變恐懼、學校的冷漠、政府的曖昧態度——讓每個異種都像是懸在社會邊緣的一根針,可能隨時會被拔掉丟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Zh90keHvNu 維尼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該乾脆隱姓埋名,找個山裡躲起來,一輩子都不再出現在人群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KFYF2RThJa 維尼
她開始習慣關燈畫圖,開始用舊的畫板記錄自己的心情。筆下的畫越來越暗,主題從風景變成孤島、從花草變成困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MfTEHPLF0b 維尼
她畫了一隻被困在鳥籠裡的白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DUDnf0h3Oq 維尼
她畫那白龍盯著天空,龍角上纏著墨線,尾尖滴著水墨,像是被從天上拽下來的星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Upb4coUDjj 維尼
「……像極了我自己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ZKA0oduKLP 維尼
她喃喃地說,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zgWq38dCHD 維尼
她從前喜歡稱呼自己為畫師,是能用筆構築世界的人。但現在,她畫的每一幅畫,都是牢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P6s9CwPhel 維尼
她不願見人,也不願再談夢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N3A0cZhpNg 維尼
她只想,能夠哪怕有一刻,不被這世界當成怪物看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P6vg1qXldC 維尼
——哪怕,只是一瞬也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6U5mGReDOu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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