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鍵星 - 1.國葬

1.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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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束了。銀白色的金屬花瓣被吹向天空，自體發光，光點緩緩飄落如下墜的群星。

共和國星艦從遠處低速飛掠而來，穿透季風和細雨，越過人群上空，銀色的花瓣貼著艦身，在氣流中翻飛旋轉。

十一號行星的冬季會下雨，落下的雨滴是金屬氧化與焦煤燃燒的氣味，是來自西部高原冶煉帶的味道。

軍人公墓的大門敞開，透出黃昏般溫暖的微光。

荷魯看著鐵灰色的棺槨一一被抬入墓室，安放在他們應得的歸處。

唯獨父親的墓穴是空的。

荷魯伸出修長的手指撫過紀念牆上的一個個姓名、級職、生卒年，合金鑄的表面冰冷反光。父親的名字確實在列，但殉職原因處是一片空白。

上校踏步而來，鞋底踩著雨水。他也將粗糙的手掌放上紀念牆，用目光摸索著某個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

兩人面對著牆，並列而立。

「正式的文書回覆還沒下來，我先告訴你，私下的啊。」上校手掌輕放在荷魯肩上。「你那個搜尋屍體的申請，不會過。」

荷魯縮回了手，然後又把手掌覆上牆面。

「我們不是不想找，情勢不對，公務優先。共和國不會忘記你父親的名字。」

「那好。我申請長假，個人旅遊，目的地琴鍵星。」荷魯說：「我稍後會遞交申請。」

「不行。批假不會過，帆星雲附近敵艦又開始他媽亂動了你不知道？」上校眉間的皺紋擠在一起。「你共和國軍人死在境外又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我們演習月也要到了，這次會有出入境管制，尤其是你他媽軍籍人員。」

「那好。我以軍事科學院院士身份申請琴鍵星氣候調查和軌道測繪，以配合未來的擴張行動。我記得琴鍵星在下一輪擴張目標中，這是年初總督府宣布的。」荷魯說：「我稍後會遞交申請。」

上校目光終於聚焦在牆面的那處空白，嘆氣的同時，肩膀也向下沉了一點。

「你別想要有援助。」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KuakWZ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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