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雷劫－雷鼠封名錄 - 第二部第七章、雙尾首戰

夜風從青霜窟上方掃過，帶著未雷之靜。

司空皮感覺到空氣中某種極細微的撕裂。他尚未動，雷尾卻已微震，一道不可見的魂頻，正繞過他的感知，滲透進尾魂識層——

這不是敵意。這是「狩獵」。

雲璃煙從靈台處起身，未語，額前月痕自動亮起。

「有東西進來了。」

「我知道，不是尾族的氣。」

「它在嗅……我們的誓魂。」

下一瞬，空氣如被撕開。一道扭曲的影子自青霜窟上方墜落，形如獸非獸，形似魂非魂，長著數條斷尾，身體由魂絲組成，沒有口，卻從全身「咬出一聲」。

那聲音不是語，而是破尾之鳴。

司空皮與雲璃煙同時感受到心魂一抽——

尾魂獵者，現形。

這是一種來自尾族失控紀元的殘形體。牠們不是獸族，也不是修士，而是早年誓失敗的雙魂者死後未歸尾譜，魂頻殘留於天地，被某種未知意志扭曲，轉而以吞噬他人尾魂為生。

此刻的獵者，顯然是聞到了誓印新成之氣——雙尾尚未穩定，最為鮮美。

牠低語，不開口，卻讓兩人識海同時響起：

> 【你們，不該同時活著。】

> 【你們，是未定之尾，應由我執行獻祭。】

司空皮雷尾立起，繞身三圈，自動構建雷場護形。雲璃煙月痕後伸，召出半弧雷月浮影，兩人無須言語，心念早已相連。

這是雙尾誓印誕生後，第一次真正對敵。

獵者先動。

牠如一道靈體脈衝，直衝雲璃煙，試圖奪下「誓核較弱」的一方魂頻，侵入她尾識之中。她眼神未變，月印一閃，額前浮現三道反轉魂花，瞬間構成「月魂霧鏡」。

獵者誤判落位，被霧鏡所騙，魂體稍遲半拍，尾頻露出縫隙。

司空皮雷尾如梭，自地射出，「斷尾三式」連劈，第一式震形、第二式斷脈、第三式導魂！

獵者受創，尖鳴迴盪於尾識中。

但牠不會死，除非誓印之魂同時斷其尾頻與魂脈。

雲璃煙低聲：

「不能分打。尾魂會各被牠分吞。」

司空皮點頭，聲音低啞：

「我聽你的——來吧，第一次。」

他收尾不攻，反走向她，將尾尖與她的手指扣合。

她也沒說話，只讓尾魂印與額間月痕緩緩聯動。

兩人同時開口，語音重疊：

> 「雙尾誓核同步，開！」

空間被震開。

霜地之上升起一枚透明球形尾魂陣，內部雷絲與月紋互繞，形成雙螺旋核心，兩人身影開始轉動、加速、重疊。

他們不再是各自為戰，而是共尾而動。

雷尾與月魂合編，組成雙尾共魂刃——既非雷電、亦非月光，而是兩者的尾頻交印實體化。

獵者撲來，誓印彈開，一瞬之間，尾刃前刺，從魂軀正中劃開，司空皮主攻，雲璃煙主導魂頻穩定，尾魂切入中心，劈斷其核心「吞尾咒核」。

爆炸沒有聲音，只有一道沉重的雷月之光閃爍於兩人之間。

戰後寂靜，風息地歇。

尾魂獵者消散，所剩魂頻自動被尾誓吞回，融合入雙尾誓核，兩人靜立原地，呼吸未亂。

但他們知道，剛剛發生了一件奇異之事：

—尾與尾，在那一瞬間的同步，不再是並肩，而是共形。

他們彼此體內，皆感受到對方尾魂的一小段記憶片段—不是思念，也不是記憶，而是：

存在感。

「你在我體內，像……像第二條尾的回音。」司空皮喃喃。

雲璃煙看著他，微微點頭：

「我們的尾，已經能夠互為彼此的續接點。」

「下一次，我們甚至可能……不必同時出手。」

「你動，我感。我傷，你補。」

風再起時，他們的尾，仍輕扣不放。

雙尾初戰，以完全共魂技收束。

而霜地上，留下兩條重疊而非並列的尾紋——

那是雷與月合成的印記：

> 共尾之紋 · 第一式 · 雷月碎環。

而這一戰，也成為雷族內部，觀測尾譜異變以來，最清晰可見的誓魂異化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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