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戀人 - （回憶）物化

偷拍犯的嘴角開始顫動，像是風中搖曳的殘燭。

保全人員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手機，神情漸漸猶豫。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處理這類事件，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那……這個……要不要報警？」他轉向劉縷炆，語氣充滿不確定。

話音剛落，偷拍犯猛地跪倒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他連連磕頭，額頭重重撞在地板上，聲音顫抖、帶著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周圍有人倒抽一口冷氣，也有人已經開始舉起手機，拍下這荒誕的一幕。

劉縷炆站在原地，感覺全身都在發抖。不是因為他的求饒，而是因為那些對準她的鏡頭。

她低下頭，讓長髮垂落，試圖遮住自己的臉。

下一秒，一道身影悄然靠近。

李承瑞站到她身旁，動作輕巧自然，像是無聲地撐起一把傘，擋住了她與人群之間的所有視線與鏡頭。

「叔叔，我們先到比較安靜的地方討論吧？」

他語氣平和、有禮，卻帶著不容質疑的鎮定。

保全人員這才意識到場面可能失控，連忙點頭，彎腰拉起還在地上磕頭的偷拍犯。

「跟我來。」

終於脫離人群與那些如刀般的注視，劉縷炆在心裡輕輕鬆了口氣。

她跟著走，步伐略顯踉蹌，餘光卻不自覺往旁邊瞥去。

李承瑞就走在她身側，肩膀與她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靠近得讓人不適，也沒遠離到無法給予支持。

為什麼他會願意幫助她？又為什麼會剛好出現在那個位置？

她忍不住思考，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察覺了她的視線，轉過來，嘴角微揚，眼睛微微瞇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她心頭一緊，連忙移開目光，盯著前方。

……她在幹嘛？

保全室的冷氣太強，冷得讓人不舒服。

保全人員遞給劉縷炆一張毯子，讓她蓋住腿，她沒說話，只是輕輕接過。

她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望著對面蜷縮的偷拍犯。那男人整個人縮在角落，像隻受驚的老鼠，一動也不敢動。

她既覺得他可悲，敢偷拍卻又懦弱至極；又覺得作嘔，光是看著就讓她腸胃翻騰。

保全低著頭填寫紀錄表，一邊用對講機與同事通話：「剛剛收到消息，有女同學反映在廁所被偷拍，對，人在我這邊。」

一陣子後，他抬起頭。

「同學，請問需要報警嗎？我們這邊有監視器畫面可以提供。」

劉縷炆沒立刻回話。

她轉頭撇向一旁，停頓兩秒，才開口，「我想先看他拍了我哪些照片。」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轉向偷拍犯。

他像是聽到了死刑判決，渾身一震，顫抖著伸出雙手，解鎖手機，螢幕亮起，他遞了過來，眼神飄忽不定，幾乎不敢直視任何人。

她接過手機，低頭滑動相簿。

畫面一張接一張彈出來。

裡頭是各種不同女生的私處，有些能夠用特徵辨認長相、但更多的是不知名的受害者，或圖書館、或捷運、或學校的角落。

像是一份商品目錄。

而她也在其中。

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很顯然這名男性非常「有經驗」，以影片的形式先紀錄，後再截圖。

影片顯示她像個傻子，在小心翼翼地檢查四周，試圖確認安全。

而就在那一瞬間，她轉過頭，眼神與鏡頭對上。

臉，拍得清清楚楚。

劉縷炆忍不住乾嘔，胃部一陣翻騰，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衝出喉嚨。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NTWoTX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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