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太記得，是怎麼騎車回到家的了。
只記得，一到家，我還是習慣性地傳了一句訊息給她：
「到家了。」
這種反射性的動作，大概是肌肉記憶吧。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0gTPYWbO
曾經，我們還因為我忘了講這句話，吵過一整晚。
回過神來，我才意識到訊息已經發出去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9wOCzU5c
本以為只會石沉大海，沒想到，她居然回了。
「好，早點睡。」
我愣了一下，指尖顫抖著回了句：
「你也是。」
看著聊天框，眼淚還是掉了下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qQsiPzp6
濕漉漉的螢幕上映著她的名字，彷彿連手機都在哭。
—
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VGfKEeE2
在夢裡，我身處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
我一直在尋找她的身影。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BvTT3ChH
當我終於看見那個熟悉的剪影時，她對我說了一句：
「我們分手吧。」
畫面閃過我們的過去，一幕幕像投影片般閃回。
——停留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天。
那時我們還不是情侶，只是兩個剛開始靠近的朋友。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wlRCTrw4
是在冬天的地獄谷溫泉。
山路兩旁覆著淡淡的白雪，空氣中飄著溫泉的硫磺味。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mKnhiyKis
我們提著小竹籃，裡頭放著雞蛋和玉米，要去體驗「溫泉煮食」。
那時的你有點怕熱氣，站在我身後縮著脖子。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WzBp4Zhe
我忍不住笑著回頭：「別怕，我會保護你，就像蛋殼保護蛋黃一樣。」
你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一刻的你，眼睛亮得像霧裡透出的月光。
我們把蛋放進木桶，蹲在一旁等著熟，熱氣在臉邊繚繞，說著誰也記不清的無聊話題。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m5yGCA9D
後來走在人群中，我怕你走散，下意識伸出手。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4PoWe3wKi
原本你沒有反應，但下一秒，你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們的目光對上，你慢慢地——伸出手。
十指緊扣。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DtdITrnr
那瞬間，像是地底湧出的熱氣，也一起凝結在我們掌心裡。
夢境停在那裡。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ihvMPgS8
我猛地驚醒。
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攥住一樣，喘不過氣。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ihOF8Swc
眼角還掛著淚，大口地呼吸，像是剛從水裡被撈起來。
看了眼手機，只睡了兩個半小時。大約早上七點多。
我打開訊息紀錄，那句她回的「早點睡」，又映入眼簾。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QVu0Qj3F2
淚水再度奪眶而出，心口的悶痛更加劇烈。
那種痛，像是整顆心臟都被擰住、撕裂。
我實在受不了，抓起手機和錢包就想出門。
跌跌撞撞地從二樓衝到樓下，剛好遇到正在做早餐的媽媽。
她一看到我就問：「你怎麼了？」
我緊握著心口的位置，眼裡含著淚，哽咽地說：
「我這裡……好痛，好痛……真的快呼吸不到了。」
媽媽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已經奪門而出。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QoqU4D0C
騎上機車，朝她的方向奔去。
彷彿只要再慢一點，這整顆心就會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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