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笑的太過分了啦⋯⋯ - 第十二章我怕不是喜歡我，而是我先出現

那天放學，我在教室補數學題，班上的一個女生忽然走到我旁邊，臉紅紅地叫了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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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陽，我可以跟你說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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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愣：「……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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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我拉到走廊，手指攪著衣角，眼神飄來飄去，最後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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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從高一開始就喜歡了……你可以，考慮我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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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僵住，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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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裡第一個閃過的，是賀一成那張傻笑的臉。然後是他靠在我肩上睡午覺的模樣，還有我生日那天他幫我點的蠟燭、唱的走音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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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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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明顯黯淡了一下，但還是笑著點頭：「沒關係，我只是想說出來而已……你不要太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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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鞠了一個躬，然後幾乎是逃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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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傳了訊息給賀一成，跟他說今天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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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讀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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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五分鐘、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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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有點慌，打電話給他，他接起來，聲音有點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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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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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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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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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就是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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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不是生氣，我只是突然發現……原來我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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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緊：「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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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會發現，其實你身邊有很多選擇。她們不用偷偷摸摸見你，不用躲人視線，甚至可以一起光明正大出現在你朋友面前……不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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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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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拒絕她，我真的知道。可是我還是很難過，我想像了你們兩個在走廊上講話的畫面，想到你可能笑著說『謝謝』、她可能會哭、你可能還會安慰她……我就覺得，我好像沒有資格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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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啊。」我打斷他，聲音有點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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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男朋友，當然有資格吃醋。我又不是個沒感情的木頭……你吃醋，我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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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笑了一下，但還是問：「那你為什麼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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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咬牙，說出了藏在心裡很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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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喜歡你。不管是不是你先出現，不管你是不是學長，不管有沒有別人喜歡我——我就是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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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因為被告白就動搖，我只會在你面前心跳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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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忽然安靜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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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聽見他吸了一下鼻子，然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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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超壞，怎麼講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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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哭了？」我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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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他立刻反駁，但聲音明顯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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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來我家？」我說，「我想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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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不然你要我過去？」

「……我五分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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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趕緊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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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真的就衝上來，抱著我坐在書桌邊，什麼都沒說，只是一直抱著我，像要把這一整天的不安都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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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陽，以後如果有什麼事……你一定要第一個跟我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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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我說，「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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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告白一次好不好？」他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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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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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陽，我喜歡你，從你第一天叫我『學長』的時候開始，喜歡到現在，還會喜歡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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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回話，只是把臉埋進他肩膀，輕輕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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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一種很安定、很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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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無論未來有多少人經過，我們都會回頭看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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