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餘溫 - 第十一章晚宴

沈嘉寧站在公寓的穿衣鏡前，選擇了一件簡約的藏藍色連身裙。江母的晚餐邀請，作為醫者和世交家的女兒，實在難以推辭。她輕輕挽起頭髮，深吸一口氣，想起江承霖昨天在走廊上對她說的「媽說一定要謝謝你幫她會診」，不由得再次確認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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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震動，是江承霖的訊息：【已在樓下等候，不必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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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嘉寧走出公寓，便看到了江承霖。但不同的是，在夜光的襯托下，江承霖穿著不同往日上班時的白大褂，而是一套深黑色的西裝，依靠在他的黑色轎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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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就像一位忠誠的騎士正在守護他心愛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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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別讓伯母等太久」沈嘉寧打開車門便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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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別墅坐落在城市高級住宅區，三層樓的白色建築在暮色中顯得沉穩而氣派。花園裡的薰衣草散發著淡淡香氣，噴泉在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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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寧來了！」江母熱情迎上前，拉起沈嘉寧的手，「我們可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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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阿姨，打擾了。」沈嘉寧禮貌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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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江父已端坐在主位，見到沈嘉寧，微微點頭示意：「小沈，好久不見，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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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下後，才發現自己被安排在江承霖旁邊。侍者開始上菜，氣氛融洽而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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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嘉寧，我那個老毛病終於好了。」江母微笑著說，「聽說你在心外科越來越有建樹，真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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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阿姨過獎了，這是我的本職。」沈嘉寧謙虛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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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醫院新病房的設計案進展順利？」江父問道，眼神中帶著些許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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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各方面都在密切配合。」沈嘉寧簡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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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承霖說，那位顧設計師很有才華？」江母狀似無意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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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設計師的設計理念確實很前衛又實用，考慮了醫護和患者的各種需求。」沈嘉寧保持專業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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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設計師...」江母若有所思，「顧姓在這邊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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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霖小聲說道：「他和嘉寧以前就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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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巧？」江母眼睛一亮，「那你們一定很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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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同屆同學。」沈嘉寧輕描淡寫地說，巧妙地轉移話題，「對了，江阿姨，胸悶的情況有改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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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快速喵了一眼江承霖後，對著沈嘉寧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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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進行到一半，江母看著兒子，意味深長地說：「承霖這孩子，對醫術是一把好手，就是生活上連個伴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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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江承霖略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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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嘉寧這樣的好姑娘，又懂醫術，又知書達理，哪裡去找？」江母看向沈嘉寧，目光慈愛又帶著某種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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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寧低頭喝湯，假裝沒聽懂這話裡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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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醫院要引進新的照明系統？」江父轉移了話題，「承霖提過這個專案的一些技術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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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各科室正在評估最適合的設計方案。」沈嘉寧專業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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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外科的專業意見很重要，相信有你們的建議，設計會更加完善。」江父語氣中透著某種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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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寧敏銳地察覺到言外之意，保持了專業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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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江母親切地說：「承霖，帶嘉寧去後花園走走吧，今年的薰衣草開得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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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寧隨江承霖來到精心布置的後花園，夜色中花園景致優雅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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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母親總是過於熱情。」江承霖站在石欄旁，語氣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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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阿姨一直都很關心我。」沈嘉寧望向遠處城市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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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寧，」江承霖正色道，「關於醫院的照明系統設計，希望你能理解基金會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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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關心患者安全與康復。」沈嘉寧直視他，「任何設計都必須以此為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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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江承霖微笑，「只是有時候，專業判斷也需要考慮多方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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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霖，」沈嘉寧語氣平靜但堅定，「如果你是在暗示顧景川和我的關係會影響我的專業判斷，那你誤會了。我的決定永遠基於臨床需求，不受個人因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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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忽然拂過花園，吹散了薰衣草的香氣。沈嘉寧轉過身，想要結束這個略顯尷尬的話題。夜風將她的一綹頭髮吹亂，恰好遮住了她的側臉。江承霖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伸手想示意，卻被遠處花園圍籬外路過的陳喬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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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喬是醫院新來的實習護士，剛好經過江家別墅附近。她一直暗自崇拜江醫師，看到這一幕——江承霖站在月光下，似乎要向沈嘉寧伸手的畫面，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掏出手機，按下了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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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角度，這一幕顯得格外親密：江承霖和沈嘉寧站在花園裡，月光下兩人的剪影幾乎要貼在一起。照片上看不清細節，但那種氛圍，那種姿態，足以讓任何人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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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寧自己整理好被風吹亂的頭髮，轉身面對江承霖：「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明天還有手術。」她保持著一貫的專業距離，語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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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霖點頭：「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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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普通的夜晚交談，這個被風吹亂頭髮的簡單瞬間，已經通過陳喬的手機鏡頭，成為了一段即將在醫院引發軒然大波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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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醫院更衣室裡，陳喬激動地向同事們展示手機上的照片。

「你們猜我昨晚看到誰了！」她壓低聲音，「沈醫生和江醫師！在江家的後花園！」

照片上，江承霖和沈嘉寧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和月色中顯得格外親近，兩人站立的距離和模糊的姿勢，讓人不由得聯想到一個溫馨甚至浪漫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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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們果然在交往！」一位護士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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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江家和沈醫生家是世交，真的修成正果了？」另一位資深護士八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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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上次設計會議，江醫師跟那個設計師爭得那麼激烈...」陳喬若有所思地補充，「聽說那個設計師和沈醫生是同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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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肯定不只是普通同學關係吧！」資深護士神秘地說，「心外科的人說，那設計師六年前就認識沈醫生，兩人互動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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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迅速在醫院蔓延。中午前，醫院匿名論壇已出現帶照片的帖子：【獨家：眼科才俊與心外女神戀情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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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區，周遠正百無聊賴地刷著平板。作為住院三週的長期病患，醫院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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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今天感覺如何？」醫院心理師林書瑤推門而入，手裡拿著一份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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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錯，就是太無聊了。」周遠放下平板，「林醫師，你是來做什麼心理評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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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醫院最近開展一項心理健康支持計劃，針對長期住院患者。」林書瑤微笑解釋，「我們希望通過定期的心理諮詢，幫助患者保持積極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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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不錯，反正我也閒著。」周遠來了興趣，「不過說實話，比起我的心理健康，現在醫院裡那些流言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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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林書瑤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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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到嗎？」周遠拿起平板，指向論壇上的照片，「沈醫生和江醫師的緋聞滿天飛，連我朋友顧景川都被捲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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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川？」林書瑤眼睛一亮，「就是負責新病房設計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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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他是我多年好友。」周遠得意地說，「你認識沈醫生嗎?，就是我的主治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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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嘉寧是好朋友，從醫學院就認識了。」林書瑤不知不覺被帶入話題，「不過她從不跟我談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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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麼說來，我們成了知情者聯盟了。」周遠興奮地說，「我對顧景川瞭如指掌，你對沈醫生知根知底，加起來說不定能拼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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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瑤本想保持專業距離，卻被周遠的熱情感染，不由自主地被捲入八卦漩渦：「真的假的？你知道他們過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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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川大學時有個女朋友，後來分手了，他就再沒談過戀愛。」周遠神秘地說，「我一直懷疑那個前女友可能就是沈醫生，但他死活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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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寧六年前突然決定出國進修，回來後就像變了個人...」林書瑤若有所思，「難怪每次提起感情話題她都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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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六年前？」周遠捕捉到關鍵信息，「聽他大學的朋友說顧景川六年前也是突然變得很沉默，專注於設計，幾乎不談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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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一眼，彷彿發現了驚天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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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江醫師也加入戰局？」林書瑤扶了扶眼鏡，「難怪嘉寧最近總是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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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周遠壓低聲音，「顧景川和江醫師還為了照明系統起了衝突，表面上是專業分歧，誰知道背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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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這比電視劇還精彩！」林書瑤不禁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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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越聊越投機，完全忘記了心理諮詢的初衷。直到林書瑤看了看時間，才驚覺已經超時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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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接著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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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歡迎，」周遠笑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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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設計會議上，顧景川發現氣氛異常微妙。工程師們交頭接耳，行政人員頻頻看向他，甚至有護士在走廊偷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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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他疑惑地問工程師小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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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猶豫片刻，拿出手機：「你真不知道？整個醫院都在傳...你、沈醫生和江醫師的...呃，三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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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川看著論壇照片，臉色微沉：「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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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是誤會，」小張忠誠地說，「不過照片是真的，沈醫生昨晚確實在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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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川沒有回應，只是專注地調整設計參數，但緊握筆的手指暗示著他的情緒並非如表面那般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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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後，他意外在走廊遇見沈嘉寧。兩人對視一眼，都能感受到空氣中微妙的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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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設計師，」沈嘉寧先開口，語氣專業，「心外科對急救區域照明的補充建議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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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謝謝。」顧景川點頭，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醫院最近的流言，你也聽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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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嘉寧臉色微變，「無聊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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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昨晚...」顧景川斟酌著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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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私事，應該沒必要向顧設計師彙報吧?」沈嘉寧不悅地這麼說，「至於流言，不值得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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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沈嘉寧走回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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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川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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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當他收到周遠發來的訊息：【兄弟，你猜我今天認識了誰？沈醫生的閨蜜林書瑤！她來做心理諮詢，結果我們聊了好久，她人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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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川搖頭失笑，回覆：【專心養病，少操心別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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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沈嘉寧的手機也亮起，是林書瑤的訊息：【今天認識了你的病人周遠，聊得很愉快。他說自己是顧設計師的好朋友，看來醫院真是個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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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寧看著這條訊息，眉頭微蹙，心中有種不詳預感，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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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江承霖站在辦公室窗前，望著夜色中的醫院，手裡拿著咖啡。他輕輕點了點手機，螢幕上是沈嘉寧發來的訊息：【關於流言，不必在意。我們都是專業人士，應專注於醫療本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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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人士...」他輕笑一聲，將手機放回口袋，「但人終究不僅僅是職業的總和，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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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醫院的燈光依舊明亮，照亮著每一個為生命奔波的靈魂，也映照出那些藏在專業表面下的複雜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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