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與春日微光》 - 第二章：破碎的光-下

本作品純屬虛構，人物、團體、地點、事件等皆為虛構創作，與任何真實存在之人物或事件無關。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敬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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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Ninety9而言，大哥KAYN像是大樹一般可靠又安穩的存在。二哥宇赫則像是溫暖的港灣，讓那些在海上漂泊的船隻可以安心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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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堅固的樹，也可能在某一夜被暴風捲斷枝枒。最溫柔的港灣，也可能無法撫平某些內心深處的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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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宇赫輕敲了敲KAYN的房門。

Ninety9的成員們早在幾年前大家就從公司的宿舍搬出，已經習慣了團體生活的他們最後還是決定想跟隊友們同住，也方便彼此互相照料。目前住宿的情況是：KAYN和宇赫、Hwi、Sun四個人同住在一棟房子內。

「KAYN，起床了嗎？」他聲音不高，語氣卻溫柔。

門後沒有回應。

宇赫等了幾秒，又敲了敲。「我們中午要練習，Kevin哥說會來家裡接你，我幫你泡了蜂蜜檸檬水，放在桌上喔。」

依舊是一片沉默。

他輕輕嘆了口氣，轉動門把，門沒鎖。

宇赫將門緩緩推開的瞬間，他愣了一下。

房間內一片昏暗，窗簾拉得嚴實，空氣裡瀰漫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壓抑。

KAYN坐在床沿，頭低低垂著，指節因過度握緊而泛白。他聽見聲音，卻沒抬頭。

「KAYN,我進來你房間了喔。」

他還是沒說話，只是微微側了下身，像是默許。

宇赫走近幾步，放下手中的水杯。他在KAYN身旁坐下，一時間，兩人之間只剩彼此的呼吸聲。

「對不起⋯⋯都怪我沒及時發現你的狀況⋯⋯」

宇赫終於開口，語氣中帶著歉意與心疼。

KAYN的喉結動了動，終於發出一點聲音，卻很低哑：「沒事。我只是累了。」

宇赫皺了眉：「你從來不是這樣的。」

他伸手覆上KAYN的肩，輕聲說：「KAYN，我們都在。你不用一個人扛下所有事情。你是隊長沒錯，可你也是我們Ninety9的團員之一啊。」

「現在的你，可以，不堅強一下。」

這句話像是在某個角落輕輕敲了一下。

過了很久，KAYN才像是喃喃地說：「可是⋯⋯要是我倒下的話，會有人失望的。」

「不會的。真正愛你的人，只會擔心你疼。」

這句話讓KAYN終於抬起頭，他的眼底有疲憊、有掙扎，還有藏得很深的脆弱。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堅持什麼……甚至有時候，連站上舞台的那一刻，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熱愛著這一切。」KAYN的雙眼空洞，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曾經充滿著光的雙眼，如今卻是黯淡無色。

宇赫沒有立刻回應，只是輕輕握住他那雙冰冷的手。宇赫清楚，心事，是要等對方願意主動打開那道門，才能真正走近。

「這不是軟弱，KAYN。別忘了你是人。」宇赫輕聲說。

KAYN苦笑一聲，眼神空洞地看向窗簾背後的那道微光。「我有試著想找回以前的自己，試著理解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所以我最近又重新打開了那個App。」

宇赫一愣，「你是說，之前你說過的那個AI療程？」

「嗯。醫生說……如果我願意，系統可以根據之前的記錄為我重新安排治療場景。只是……」KAYN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最近，裡面的世界有點奇怪。我感覺到……除了我以外，那個APP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宇赫挑眉，「喔？居然還有內建NPC啊？」

KANY搖頭，「她不是NPC⋯⋯我感覺到她是活生生存在的人。」

宇赫聞言沉默了幾秒，沒像剛才那樣急著反駁。他察覺到KAYN眼裡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神色，混合著疲憊、疑惑，好像還有一絲的渴望⋯⋯

「你是說……系統裡出現了別的意識體？Kevin哥知道這件事情嗎？」宇赫語氣壓低了點。

KAYN搖頭，「這也是我這幾天登入那個AI系統才遇到的情況而已。」

宇赫若有所思，卻也不再繼續追問。

他認識KAYN十年了，知道他不是會輕易被幻想困住的人。

這次的情況也許並不單純。

宇赫輕輕拍了拍KAYN的肩膀說著，「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大家都會陪著你的！因為我們是Ninety9,我們是陪著彼此互相走過十多年的夥伴啊。」

KAYN聞言明顯的愣了一下，抬起頭雙眼真誠的看著宇赫，「宇赫吶，謝謝你。」

此刻，窗外的微光透過未闔緊的窗簾縫隙灑進來，斑駁地落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誰也沒說話，那道光就像是某種沉重空氣中的裂縫，透出一絲即將轉變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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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練習室時，Hwi跟Sun已經在做暖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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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摸，傳說中的KAYN哥終於出現啦！」Sun一看到他就撲過來，語氣浮誇，「哥,你知道你失蹤的這幾天，宇赫哥多像媽媽嗎？一直唸我們說要記得吃飯要睡覺還要穿襪子！」

KAYN寵溺的摸了摸Sun的頭。

練習室內混合著地板清潔劑的味道、音響機器的嗡嗡聲，還有那微微汗水與專注交織的空氣。

KAYN脫下外套，把手機放進角落的收納籃，站到鏡子前。他對著自己點了點頭，像是提醒自己回到軌道上。音樂響起，節拍強烈。KAYN跟著節奏開始跳舞，動作一如以往精準，力道乾淨。

只有站在後方的宇赫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眼神沒有聚焦，身體彷彿只是下意識在完成熟悉的動作和流程。

舞蹈老師拍手示意大家休息一下。

「你剛剛第四個八拍的轉身慢了半拍。」宇赫低聲提醒。

KAYN點點頭，擦了擦額角的汗，「我再練一下。」

「不用把逼自己那麼緊，哥。」Sun湊過來，小聲地說了一句，語氣雖然輕快，但卻像是把重錘般捶進了他心裡的某個角落。

KAYN看著他們，忽然有一種想說什麼卻又咽下的衝動。他扯了扯嘴角，「你們跳得比我還有力，我得跟上。」

「哥，你不需要一直是最強的那個。」Jimmy難得開口，眼神比語氣更認真，「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不是非得靠你領著走才能前進。」

宇赫在一旁點了點頭，「我們一起跳，一起走。絕對不會有人落下的。」

KAYN低下頭，握著水瓶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想說謝謝，卻發不出聲，只能再次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那個男孩站在一群閃耀的光裡，卻總是獨自背著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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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似乎有人在伸手，想把他從那個陰影裡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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