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未央 - 潛證

三日之期將盡，風雪愈急。長安城深夜無聲，萬家燈火之中，只有未央宮燈光未歇。

蘇錦蒔立於案前，翻閱舊卷。殘頁泛黃，筆跡斷續，卻記錄著當年蘇家滅門前最後的風聲。她指尖一動，掠過「丙夜禁軍換防」六字，眼神冷冽如刃。

突然，門外傳來輕敲。

「左諫大人，夜深打擾。」

熟悉的聲音，不疾不徐，低沉而穩。她未回頭，淡淡應道：「齊大人貴人事忙，怎會記得我這閒人？」

齊燕笙推門而入，風雪裹在他肩頭，未語先沉。他身著墨色常服，束發簡約，褪去皇城司殺伐之氣，竟顯幾分溫和...

「我帶了些東西。」他說，將一封封密卷置於案上。

蘇錦蒔一眼瞥過，瞳孔微縮：「皇城司密檔？」

「是你要的那年冬日，禁軍調防記錄。」

她終於轉身看向他，眸中情緒翻湧：「你為何給我？」

「這是你該知道的。」他頓了頓，「我只是還你一個真相。」

燈影搖曳，他們對視良久，無人言語。最終，是她先移開目光，低聲一笑：

「你怕我死嗎？」

齊燕笙靜默，聲音卻極輕：「我怕你死在真相揭曉之前。」

蘇錦蒔頓了頓，眼中閃過難以言說的複雜，像是驚濤拍岸，終歸沉寂。她收起密卷，低聲說：

「那便看，這真相，到底能不能殺人。」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CtjEG34h

翌日早朝，風雪未歇。

蘇錦蒔身著朝服，步入金鑾殿，神情冷然。她手持皇城司紀錄，揭奏當年禁軍異動，並指賀宗齊門下之人有改檔嫌疑。

滿朝譁然。

賀宗齊眼色一變，正欲反駁，齊燕笙卻緩緩出列，恭聲稟道：「皇城司檔案屬實，微臣亦查得舊案之嫌，請陛下允調查續審。」

眾臣震動。

蘇錦蒔微抬眼，與齊燕笙四目交會。她不語，他也不語，卻在靜默中傳遞了太多言語不能說的——

你已知我所為，而我，也知你所護。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54PY8Sk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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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散後，風雪正急。兩人於丹階之下擦肩而過，誰也未停步，誰也未回頭。

只有風，低聲唱著舊時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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