鋁窗血雨
1998年7月17日,鰂魚涌糖廠街唐樓。
暴雨沖刷著鏽蝕的鋼窗,四樓劏房內傳來嬰兒啼哭。懷孕八個月的阿霞正踮腳擦拭玻璃,丈夫阿超在茶餐廳值夜班未歸。她突然聽見窗框發出金屬扭曲的吱嘎聲,低頭見生鏽鉚釘正詭異地自行旋轉脫落。
「轟——」
整扇鋼窗墜落時,阿霞被窗邊突起的鐵鉤勾住孕婦裙。街邊剛放學的六歲男孩阿傑抬頭,看見女人如斷線木偶掛在半空晃盪,肚皮擦過鋒利窗框時綻開血口,未成形的胎兒裹著胎膜墜入雨幕。
救護車鳴笛聲中,阿霞染血的左手仍死死抓著窗框,指甲在鋁合金上刮出五道扭曲凹痕。
第一章:凶宅招租
2023年秋,太古城唐宮閣。
地產經紀阿Kay推開12樓X室鐵閘,黴味混著鐵鏽味撲面而來。客廳那排墨綠色鋼窗在夕陽下泛著油光,玻璃夾層裡凝著可疑的褐色汙漬。
「這間凶宅業主急放租,月租只要市價六折。」她對看房的單親媽媽周太說:「二十五年前孕婦墜窗案?早超渡啦!你看這海景多正......」
周太五歲女兒婷婷突然指著窗框尖叫:「媽咪!窗戶在流血!」阿Kay回頭只見鏽跡斑斑的窗台,卻聽見頭頂傳來細碎刮擦聲——五道指甲狀凹痕正在鋁框上緩緩浮現。
當夜,周太在夢中聞到濃重鐵鏽味。半夢半醒間,她看見墨綠窗簾無風自動,窗外倒吊著個腹部潰爛的女人,青紫色胎兒正攀著生鏽鉚釘往屋內爬......
第二章:抓痕蔓延
三日後,管理處接到12X投訴。保安福伯打著手電筒巡樓,電梯鏡面映出他身後跟著個腹部拖著臍帶的嬰影。推開防火門瞬間,整層走廊的鋁窗同時震動,每扇窗框都布滿深淺不一的抓痕。
「咪玩啦......」福伯顫抖著摸向牆面,卻沾了滿手腥臭黏液。對講機突然爆出雜音,傳來二十五年前的急救頻道錄音:「傷者妊娠紋有金屬碎屑嵌入......等等!胎兒心臟還在跳!」
次日清晨,福伯被發現陳屍後樓梯。法醫報告寫著「高空墜亡」,但監控顯示他整夜未踏出地下室。詭異的是,屍體右手緊攥著生鏽鉚釘,指甲縫嵌滿墨綠色油漆碎屑。
第三章:陰陽鉚釘
專寫都市傳說的網台主持阿烽潛入封鎖的12X單位。紅外線攝像機拍到窗框溫度驟降至零度,他刮取凹痕裡的物質送驗,竟檢出人類表皮組織與羊水成分。
「當年的鋼窗根本沒裝好。」退休裝修工權叔在茶記透露:「那個地盤拜魯班時燒錯紙錢,惹到『鉚釘鬼』。被窗砸死的人會變成『窗吊魂』,抓夠替身才能......」
阿烽突然噤聲——權叔的保溫杯正滲出鐵鏽色液體,杯身映出他背後有雙青紫小手在摳挖眼窩。當晚權叔在深水埗舊樓離奇墜窗,目擊者稱看見生鏽鋼窗如捕獸夾般突然彈開。
第四章:臍纏詛咒
周太帶婷婷到車公廟求符,解籤婆盯著女孩衣領:「你女兒後頸有圈紅印,像被臍帶勒過。」當夜婷婷夢遊到客廳,踩著玩具箱攀上窗台。周太驚醒時,看見女兒正用拆信刀猛戳窗框鉚釘,每戳一下,牆內就傳出嬰兒啼哭。
「媽媽,有個弟弟說這裡好冷......」婷婷轉頭,瞳孔變成混濁的乳白色:「他說要借我的肚子回家。」
周太瘋了似的用桃木筷撬窗,發現鋁框夾層塞滿纏著胎髮的鉚釘。對面大廈監控拍下驚悚畫面:12X窗內伸出數十條臍帶狀黑影,正將周太母女緩緩拖向窗外......
第五章:焚窗破煞
阿烽請來道教法師超渡,發現整棟唐宮閣竟是建在「子母棺」煞地上。當年阿霞墜窗時,胎兒怨靈與鉚釘鬼融合成「窗煞」,每道抓痕都是索命記號。
「要用雷擊木燒毀原凶窗,在寅時釘入五帝錢......」法師話音未落,整層樓的鋁窗突然自動爆開。阿烽看見無數窗框碎片在空中聚成孕婦輪廓,肚皮裂口噴出帶鉚釘的鐵鏽暴雨。
法師擲出三清鈴鎮煞時,阿烽衝向12X那扇墨綠鋼窗。掌心雷符觸及窗框瞬間,他聽見女人淒厲哭喊:「我的囝囝卡在牆裡啊!」火光中,數百根纏著胎髮的鉚釘從混凝土爆出,宛如惡靈的黑色臍帶。
窗痕永印
黎明時分,唐宮閣外牆留下焦黑人形污漬。周太母女在醫院醒來,婷婷後頸紅印變成窗框狀胎記。阿烽從灰燼中拾起半融的鋼窗鉚釘,發現刻著模糊的「1998.7.17」。
三個月後,太古城某新樓盤開售。地產經紀阿Kay正向客人吹噓抗震鋁窗,卻見玻璃倒影中,有個腹部潰爛的女人正將手伸向窗鎖。她轉身只見空蕩蕩的樣板房,鋁合金窗框上,五道指甲刮痕正緩緩浮現......
【註】本故事融合香港真實墜窗事故與民間「鉚釘鬼」傳說,請勿深夜檢查家中窗戶鉚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