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天使》 - 翹課少女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瀨島走在通往圖書館的走廊上，臉色非常不好，剛剛遇到一個瘋子，湊過來開口閉口都是她會死、會失去意識之類的。

真晦氣，好好的一天都被破壞了。

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做才能恢復好心情呢～？當然是去欺負人了。

學不乖的少女這樣想著，一邊推開門踏入圖書館。

瀨島知道也奈每次逃課都會躲在圖書館，因為那裡很安靜，而且這個學校的圖書館是沒有志工阿姨協助借書的，而是用機器讓學生自助登記借書。

而這剛好成為瀨島的優勢，因為現在是上課，那裡肯定沒人，而且圖書館離教學大樓和教室很遠，要是也奈尖叫或什麼的基本上沒有人會聽到。

「太棒了⋯⋯」

少女一邊露出那種霸凌者特有的變態笑容，一邊在圖書館裡尋找也奈，她最喜歡躲在文學類書籍那一區了，應該很好找，果然不一會兒就在大書櫃後面找到她。

少女正認真的讀著手上的小說，小說名稱是《黑暗裡的跟蹤者》，捧著書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淺笑，光線透過紗質窗簾撒在少女身上，她的五官被襯得格外吸引人。

看著這一幕，瀨島的怒火蹭蹭直漲，憑什麼這個害慘自己男友的人配得上這漂亮的容顏？太不公平了，太令人憎恨了⋯⋯

想到這，瀨島大踏步走向那個縮在角落安靜看書的少女，少女因為太專注看書沒有聽見腳步聲，瀨島伸出了罪惡的手⋯⋯

瀨島抓住少女的頭髮，狠狠將沉浸在書中世界的她扯回來，用力拉扯她的頭髮，直到也奈發出驚呼和急促的求饒。

「死巫女，為什麼妳會在這裏？憑什麼妳可以開開心心的躲在這裡？」

「嗚———」

也奈發出一聲窩囊的嗚咽，因為頭髮被狠狠的扯著，頭皮刺刺麻麻的疼，她抓住瀨島的手，想讓她放手。

「沉睡吧。」

身後傳來一個熟悉又令人安心的聲音，然後也奈感覺到抓著自己頭髮的力道忽然放鬆，然後瀨島身子一陣癱軟，突然脫力倒在地上。

瀨島倒下後，本來被她身子遮住的千穗里出現在也奈眼前，還帶著得逞的笑容。

「千⋯⋯千穗里⋯⋯？為什麼妳會⋯⋯」

也奈支支吾吾的詢問，剛剛被暴力對待的恐懼依舊盤踞在心頭，她的聲音不受控制的帶上一絲哭腔，還有一點點鼻音。她跌坐在地，眼眶微紅，呼吸急促的樣子，真的很令人疼惜。

千穗里彷彿被一股力量牽引，緩步走向也奈，慢慢在她身邊蹲下，盡可能不要讓自己的動作嚇到快要哭泣的她，然後溫柔地把一隻手放到她頭上。

「傻瓜，我來救妳的啊。」

「救⋯⋯我⋯⋯？」

「當然，我怎麼能看自己的引導對象這樣被欺負咧？」

「⋯⋯」

也奈陷入沉默，然後慢吞吞的用手背抹去眼角快要掉下來的眼淚，小小聲的囁嚅著。

「謝謝妳⋯⋯千穗里。」

聽見也奈帶著哭腔的道謝讓千穗里忍俊不禁，噗嗤一下輕笑起來，換來的是眼睛紅紅的也奈生氣又傲嬌的表情。

「話說妳到底做了什麼啊⋯⋯」

「我？我只是對她用了魔法而已呦～」

「呃⋯⋯她掛了嗎？」

「還沒喔，只是睡著而已。」

「還沒？」也奈敏銳的捕捉到關鍵字：「還沒是什麼意思？」

「她就快死了，陽壽要到盡頭了。」

也奈露出訝異的表情，但沒多久就恢復正常了，她又開口問了下一個問題。

「快要死了，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她可以看得到我啊，能看得到我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想要自殺的人，另一種是將死之人，我覺得瀨島是後者。」

「哦⋯⋯」也奈頓了頓：「還有妳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啦！」

「這不重要啦！走啦也奈，這種破學校別待了，我帶妳出去玩！」

「欸？？甚麼意思，翹課？？」

「對呀，快啦快啦，我帶妳去玩～！」

然後千穗里拉住也奈的手腕，帶她往圖書館外頭走去，臉上漾著興奮的笑容。

而瀨島呢？正躺平在圖書館地上睡覺呢，大概下課時就會有學生發現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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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要去哪裡？」

也奈皺著眉，插著腰，低頭看著剛剛把自己手機搶去的小天使。

「要不然去⋯⋯甜點店？」

「甜點？哪一家？」

「就，以抹茶聞名的那一間啊。」千穗里把手機舉到也奈眼前，秀出Google地圖：「評價很高耶，而且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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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間喔，好像可以，反正我沒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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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啊，就算有我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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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什麼意思？妳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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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成為天使後就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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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一邊聊天笑鬧，一邊緩緩往甜點店的方向走去，今天應該會是一個很開心的下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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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推開甜點店的門，門上的鈴鐺就響起來，彷彿是在歡迎她們的到來，而千穗里似乎心情很好，小小聲的哼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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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找到靠窗的沙發椅坐下，也奈拿來菜單，問千穗里想要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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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想喔⋯⋯」

千穗里用食指抵住下巴，這是她的習慣動作，也奈看過好幾次了，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這動作有點可愛，隨後又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不該冒出這種奇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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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算了，也奈妳來決定就好吧～」

「欸？我決定？妳不吃嗎？」

「嘻嘻，我當然要，不過點一份就好了，妳等等就知道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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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番話，也奈心尖猛的一顫，等等，這是什麼意思？一起吃一份？間⋯⋯間接接吻！？

也奈的耳朵忽然紅透了，卻又趕緊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是說，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啊⋯⋯也奈覺得自己很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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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要吃這個。」也奈壓下心裡的悸動：「這一款看起來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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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奈手指著一款橘子口味的聖代，當然還有蘋果、白葡萄、櫻桃之類的做點綴，不過是以橘子為主調的冰淇淋。

然後也奈去櫃檯點餐，順便掏出錢包付錢，隨後在前台拿了糖漿，走回千穗里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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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也奈喜歡橘子嗎？」

「嗯，超級喜歡的，柑橘類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味道。」

「難怪～～也奈身上總是有一股柑橘類的香味！是洗潔精嗎？」

「等等等等，妳是變態嗎！為什麼會注意這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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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邊打鬧邊爭論的時候，店員過來送甜點了，店員穿著灰黑色連帽衣，頭髮是深藍色的，感覺是染的，還有一雙微鳳的眼睛，眉毛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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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奈默默看著店員，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千穗里喜歡的是男生還是女生啊？如果是男生的話⋯⋯會是喜歡哪一種呢⋯⋯會是像店員這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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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也奈胡思亂想的時候，千穗里的聲音把她從思緒中拉回來：「也奈，幹嘛一直盯著店員看？怎麼，他是妳的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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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當然不是啊！」也奈著急的結巴起來：「怎麼可能嘛！」

「那不然幹嘛一直盯著人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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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穗里微笑著，但這次的微笑和以往不同，帶著一點點威脅性和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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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肯定是喜歡他那一款的吧⋯⋯也奈妳就誠實說嘛，我又不會對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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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但她臉上危險的微笑卻剛剛好表達相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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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只是在想，千穗里妳究竟是喜歡男生還是女生⋯⋯不自覺地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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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居然是在想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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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剛剛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換上一個真誠又快樂的笑，也奈差點又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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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喜歡的是男生還是女生？」也奈終於敵不過好奇，小心翼翼的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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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妳真的想知道？」千穗里沒有猶豫太久：「生前我是不知道啦，但我現在喜歡的，是女生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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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女生嗎⋯⋯」

也奈呢喃著，又開始胡思亂想，直到千穗里提醒她「不趕快吃的話冰會融化的」，她才從浮想翩翩的小劇場中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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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要怎麼吃？」也奈問：「妳要分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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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又沒辦法吃實體的東西，畢竟我沒有實體的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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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千穗里伸出小指頭，往冰淇淋上方一勾，一個一模一樣的半透明水果聖代出現在她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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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欸？？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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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畢竟我們也是要吃東西的，只不過我們吃的是食物蘊含的『靈魂』，也就是食材的靈魂和料理人烹煮它們時注入的心意，當然，不同的料理人做出的食物味道都不一樣啦。還有，只有在人間是這樣，在我們的空間是有天使專屬的食物的。這些都是我前輩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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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空間？指的是天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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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空間，但有一個像社區的地方，大多數還沒接到案子，或是在休假期的天使都會待在那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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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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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千穗里率先舀起一口冰淇淋，配上一些切片的橘子一起放進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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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好吃，橘子果醬和冰淇淋的味道配合的很好，橘瓣也很新鮮！」

女孩浮誇的捧起臉頰，吱哇亂叫，一邊邀請也奈也吃一些，也奈在她的盛情邀約下也舀了一勺放進嘴裡，柑橘類特有的味道像花一樣在口中綻放，令她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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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很好吃對吧～」千穗里一邊開心的看著也奈，一邊又舀了一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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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的聖代就在不知不覺間吃完了，千穗里滿足的笑容讓也奈覺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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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奈妳嘴角沾到奶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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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的嗎？」

「嗯，妳等等，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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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千穗里說完伸出手，用大拇指替也奈抹掉沾在嘴角的奶油，然後把手指湊近自己的嘴邊，伸出舌頭把奶油從手上舔掉，給了少女一個曖昧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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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奈從臉頰紅到耳根子，大腦差點當機，這這這、這是間接接吻吧？！而且她剛剛也說喜歡女生⋯⋯這⋯⋯

少女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就像是掙扎著要從胸腔裡出來一樣，她緊緊的摁住胸口，抿著嘴唇，害羞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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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千穗里會繼續嘗試調戲她，但對方只是輕輕笑了一聲，然後就轉頭看向一邊了，但也奈看得出來她是極力掩蓋著自己害羞的痕跡，可惜她忘了藏起發紅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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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看到她害羞呢⋯⋯」也奈心想：「好可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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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千穗里抬頭：「妳剛剛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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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也奈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把最後一句心裏話不小心說出來了：「沒事！妳什麼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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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兩人不約而同彆扭地別開臉，這個感情升溫的時刻，在旁人看來只不過是一個似乎有精神病的少女對著空氣在碎碎念、還莫名其妙臉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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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也奈，接下來去這裡！」

千穗里恢復活潑的樣子，彷彿剛剛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她指著也奈的手機，地圖上顯示著一個評價極低的拍貼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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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評價超低的耶，現在都沒什麼人了。為什麼是這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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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聽說它的拍貼機之前有拍到鬼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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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到鬼⋯⋯妳要那個幹嘛⋯⋯」也奈好像突然想到什麼：「這樣妳不就能入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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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去這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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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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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一到拍貼機店門口，千穗里就興奮的跳上跳下，拉著也奈的手就往店裡走，還因為忘了也奈不能穿牆，差點又把她拉去撞牆。也奈只是像個無奈的大姊姊看著興奮的小孩子，但看著這麼開心的她，又狠不下心叫她注意一下不要太激動。

「也奈也奈！妳看！這間店有好多奇怪的服裝可以換耶！」

「那是拍貼的時候用的啦！」

「那我要換！我要這一件～」千穗里舉著一件洋裝，那可不是普通的小裙子。千穗里居然好死不死選了女僕裝，然後從衣服裡面拉出另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據她說法，是衣服的靈魂。

然後沒等也奈反應，千穗里就飛也似地衝進試衣間了。

也奈待在試衣間外頭，一顆心碰碰直跳，沒辦法否認的是，她其實有點期待看見小天使換上女僕裝的樣子。

「也奈我好了！妳看妳看～～」

千穗里穿著黑色內裡，外面有白色圍裙的女僕裝，領子是白色的，底下有紅色絲帶綁成的蝴蝶結，袖口蓬蓬的，在上臂處收攏。彷彿很刻意似的，千穗里還拿了一個白色貓耳朵戴上，然後雙手擺在胸前，模仿小貓咪的動作。

「喵———也奈，我可愛嗎？」

「可、可愛⋯⋯超級可愛⋯⋯」

也奈很誠實的說出來了，畢竟她覺得這是事實，無法否認的事實。又臉紅了，臉紅到耳根子了⋯⋯完了，也奈覺得自己好像一點一點淪陷了。

隨後兩人就進了拍貼機台，數三二一，千穗里開始擺各種稀奇古怪的動作，搞得也奈一不小心噴笑了，還沒調整好表情，拍貼機就已經按下快門了。

等照片印出來的時候，千穗里心裡很忐忑，她擔心自己會不會拍不出來，幸好結果是好的，照片出現的時候。千穗里果然有被拍進去，能拍到鬼的拍貼機果然不只是傳聞。

「太棒了～～」千穗里拿著照片，像孩子一般純真的笑容讓也奈看呆了：「我要珍藏起來！」

「嗯嗯，原來傳聞是真的，這個拍貼機真的能拍到靈體啊，我要給五星好評。」也奈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打評價。

外頭已經黃昏了，千穗里告訴也奈該走了，於是兩人在夕陽橘黃色的照耀下踏上回家的路。

「千穗里妳看，那朵雲圓圓的，在夕陽下好像橘子哦！

「對呀，好可愛哦⋯⋯」

「啊哈哈，還有那一朵！」

「⋯⋯」

「千穗里⋯⋯？」也奈疑惑地看向沉默的千穗里：「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雖然我應該要早點引導妳去天堂的，但是⋯⋯」千穗里頓了頓：「我還真希望時間能永遠停在這一刻⋯⋯」

「哈哈，對呀，今天真的很開心呢！」

一人一天使，在夕陽的護送下回到那個令人厭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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