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在下雨時 - 第八章：約會

「顧先生他……他出事了！」

David那句話，像一道晴天霹靂，瞬間劈得我魂飛魄散！

「他…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幾乎是尖叫著問道，聲音因為過度的驚駭而顫抖，連自己都沒察覺到，我對他的關心，已經……脫口而出，那麼的……不假思索。

「林小姐，您先別急！」David的聲音依舊努力保持著鎮定，但背景裡似乎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還有……救護車的鳴笛聲？！「顧先生他……他剛才在一個應酬場合，突然……暈倒了！我們現在正送他去仁愛醫院！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可能……可能是因為最近壓力太大，加上他以前的舊疾……」

舊疾？！李安娜也提過，顧夜以前身體不好？！

我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抓住，痛得快要無法呼吸！

「我…我馬上過去！」我幾乎是憑著本能，抓起包包和車鑰匙，就往門外衝！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我要去見他！我必須去見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小橘子開到仁愛醫院的。一路上，我闖了好幾個紅燈（希望沒有被拍照），手指因為緊張而死死地抓著方向盤，指節泛白。腦海裡，反覆迴盪著David的話，還有……李安娜之前說過的、關於顧夜在瑞士讀書時身體不好的片段。

他……他到底怎麼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我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衝進急診室，在護士的指引下，我終於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觀察區，找到了顧夜。

他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也沒什麼血色。手背上，還扎著點滴。David和那位眼熟的陳秘書，正一臉凝重地守在床邊。

看到我衝進來，David似乎鬆了一口氣。「林小姐，妳來了。」

「他…他怎麼樣了？」我的聲音哽咽著，帶著濃重的鼻音，眼淚模糊了視線。

「醫生剛才看過了，」陳秘書的聲音也有些沙啞，「說是急性胃炎，加上過度疲勞和壓力導致的短暫性休克。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好好休養。」

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句話，我緊繃到極點的神經，才終於……稍微放鬆了一些。雙腿一軟，我差點癱倒在地，幸好及時扶住了旁邊的牆壁。

「林小姐，妳還好吧？」David上前一步，想扶我。

「我沒事……」我搖搖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目光，卻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病床上那個……此刻看起來無比脆弱的男人身上。

他安靜地躺在那裡，沒有了平時的霸道和銳氣，也沒有了捉弄人時的戲謔和狡黠。只剩下……一個因為病痛和疲憊而顯得有些……無助的、普通的男人。

這樣的顧夜，是我從未見過的。也……讓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疼。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顧夜，似乎……動了一下？

他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最初的迷茫之後，準確無誤地，聚焦在了……我的臉上。

「……林薇薇？」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絲……不敢置信？「妳……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要說，是因為聽到你出事了，所以我魂飛魄散地衝過來的嗎？

「是我通知林小姐的。」David在一旁解釋道，「顧先生您暈倒前，一直……好像在叫著林小姐的名字……」

！！！

我的臉頰，「唰」地一下就紅了！他……他暈倒前……在叫我的名字？！

顧夜的眼神，也因為David這句話，而變得……有些複雜？他看著我，目光深沉，裡面似乎……藏著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緒。

病房裡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咳咳……」David適時地打破了沉默，「顧先生，既然您醒了，我先去辦一下住院手續，順便跟醫生再確認一下您的情況。林小姐，就……麻煩您先在這裡照看一下顧先生了？」他對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們兩個就已經「默契十足」地溜出了病房。

偌大的觀察室裡，瞬間只剩下我和……躺在病床上的顧夜。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種令人心跳加速的、尷尬又曖昧的氛圍。

「那個……」我清了清喉嚨，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你……感覺怎麼樣了？還難受嗎？」

「……死不了。」他的聲音依舊沙啞，但語氣裡，卻似乎……帶了點自嘲？「就是……有點丟臉。」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牽動了胃部的傷口，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丟臉什麼啊！」我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生病是很正常的！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天使之心計劃』壓力很大嗎？」

「還好。」他避開了我的目光，望向天花板，聲音有些飄忽，「可能……是老毛病了。」

「老毛病？」我的心一緊，「李安娜說……你以前在瑞士讀書的時候，身體就……」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怎麼又提起李安娜了！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面！

果然，聽到「李安娜」這個名字，顧夜的眼神……暗了一下。但他並沒有像我想像中那樣生氣或者迴避。

他只是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

「……都是過去的事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疲憊和……滄桑？「那時候……確實不太好。不過，都過去了。」

「那……現在呢？」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轉過頭，重新看向我。那雙深邃的眼眸，在蒼白的臉色映襯下，顯得更加……漆黑，也更加……攝人心魄。

「現在……」他看著我，目光專注，聲音低沉而清晰，「有妳在，好像……感覺好多了。」

！！！

我的心臟，再次失控地狂跳起來！臉頰也燙得像要燒著！

他……他這是在……對我說情話嗎？！

我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又一次，被他撩撥得方寸大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著我這副手足無措、面紅耳赤的樣子，顧夜的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熟悉的、帶著點戲謔和……溫柔的笑容。

「林薇薇，」他看著我，眼神裡閃爍著一種……我看不懂的光芒，「等我出院了……」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像是在吊我的胃口。

「……我們約會吧。」

約……會？！

我……我沒聽錯吧？！

他……他竟然……真的要跟我約會？！

在我因為他這句突如其來的「邀約」而徹底懵掉的時候，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閉上了眼睛，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我有點累了，想再睡一會兒。」

「……哦，好。」我下意識地點點頭，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無法自拔。

他就這樣……再次睡著了？

呼吸均勻，眉頭微蹙，即使在病中，也依舊……英俊得讓人移不開眼。

我站在床邊，看著他蒼白的睡顏，心裡……五味雜陳。

驚嚇、擔心、心疼、困惑、還有……一絲不受控制地從心底冒出來的……喜悅？

約會……

顧夜……竟然要和我約會。

這……算是……他對我那個「追求宣言」的……正式行動嗎？

我該……答應嗎？

想到項陽，想到李安娜，想到我們之間那複雜混亂的過去……我的心，又開始搖擺不定。

可是……

看著他此刻那副卸下了所有防備和偽裝的、脆弱的樣子……

拒絕的話，我……真的說得出口嗎？

顧夜的「急性胃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在醫院觀察了一晚，打了幾瓶點滴，第二天下午，他就堅持要出院了。

出院手續是David辦的。我本想悄悄溜走，卻被顧夜「抓」了個正著。

「林薇薇，」他穿著一身休閒服，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精神看起來好了不少，「妳想去哪？」

「我……我還有工作……」我心虛地說。

「工作可以暫時放一放。」他不由分說地拉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掌依舊溫暖而有力），「妳昨天……好像也沒怎麼休息。走吧，我請妳吃飯。」

「吃飯？」我愣住了，「可是你才剛出院……」

「醫生說了，可以吃點清淡的。」他不由分說地拉著我，朝停車場走去。「就當是……感謝妳昨晚的『探病之恩』？」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熟悉的戲謔。

我被他拉著，半推半就地上了他的車（這次是他自己開的，不是那輛招搖的跑車，而是一輛比較低調的黑色SUV）。

「想吃什麼？」他發動引擎，轉頭問我。

「……隨便。」我的腦子還有些亂。這……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的約會嗎？

「那就……我來決定？」他挑了挑眉，似乎很滿意我的「隨便」。

車子駛離了醫院，穿梭在台中市熟悉的街道上。陽光正好，透過車窗灑進來，暖洋洋的。

我的心情，卻像坐雲霄飛車一樣，起起伏伏，緊張又……期待。

顧夜，他到底……想帶我去哪裡？

而這場突如其來的「約會」，又會……發生些什麼呢？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5zbAYO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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