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碎玻璃 - 一

現在是午夜。

咚——咚——咚——

鐘鳴響著。

咚——咚——咚——

跨年夜，而現在正式進入了一月一日。

咚——咚——咚——

殿堂中，喧嘩嘈雜，全是驚喜。

咚——咚——咚——

「啊！！——」響亮的尖叫聲，伴隨著第十二聲鐘響，也穿透了一切雜音，彈指間鴉雀無聲。

眾人面面相覷，片刻後交頭接耳，又，回到了吵雜。

「怎麼了女士？」主持人放下麥克風與助手前來問候。

女的左手摀住嘴，右手指向靠牆處，面色驚恐。

看向，果然——高處的玻璃窗掉落，玻璃碎裂並四散。

「好的，請冷靜些，女士。」主持人道，「至少人沒事。」

「剛差點就要上天了。」有個人道。「還好有位小哥看見要掉下然後叫住她。」

「好的。」主持人要來了幾條紅帶將碎玻璃區圍住，然後派場地負責人找人清理，道：「大家先别靠近。」

隨後，有位先生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主持人的肩，參雜著些許害怕的小聲道：「主持人......少一個人，有個人不見了.......」

主持人轉過頭,反射性地問:「你先找找廁所吧？」

還好，馬上就有個人從樓梯的門走出，問：「發生了什麼事？」

「喔沒事了大哥。」然後走遠。

接著主持人拿起麥克風，道：「各位，請看看你們的左右，人都在嗎？親朋好友沒受傷吧？」

一陣喧嘩，確認沒問題後，又宣佈：「抱歉啊朋友們，因為有些意外必須處理，所以煙火會得取消，願你們平安度過今年，下次見！」

人都走後，剩下一片狼藉，主持人放下麥克風，走向助手。

「老天，」主持人有些累地道。「我就知道辦這種無聊的活動沒好事。」

「那就脱下主持人的身分吧。」助手打了個呵欠。

「第一次當主持人也是最後一次當,人生無常。」他脫下了薄西裝，戴了頂圓帽。「見過主持人偵探沒？」

「拜託，我知道現在還是冬天，可是有必要穿兩層衣服嗎？而且還穿我們的團服？」助手也從口袋掏出了個徽章，「有這就夠了吧？主持人。」

「至少形像要有唄。」「主持人」道。「萬一有什麼萬一，我撕破那西裝不就好辦事，還有，別再叫我主持人,這名字很破，王人。我明明就是朗森。」

「我可沒忘記你是朗森。」助手瞪道。「我也不是你的助手也不是王人，納斯行嗎？」

兩人想走之際，有個聲音傳出：「兩位哥們去哪啊？我也不是負責人好嗎。」

「可惡被發現了。」朗森翻了白眼並轉向「負責人」札恩。

「沒加薪的話我就離職。」納斯也回頭。

「拜託，至少也一起清一下玻璃麼，而且你們不想查查為什麼玻璃會掉？」札恩狠狠地將掃具扔在地上。

「老天……」

納斯右手拍向額頭。

「不在工作時間還要？」朗森無奈道。

「欸？我來晚了嗎？」有個女聲傳出。「煙火會呢？薪水小偷？」

「卡芙？」札恩看向。

納斯掌大眼，用力指了指碎玻璃，又用力地攤手。「妳眼瞎？」

卡芙看了看往上的牆壁——有個窗戶少了玻璃。

她道：「快清啊等啥？啊為什麼掉下來？」

「問誰啊？」

「妳也算偵探，去看啊。」

「好喔。」她道。「我去外面看，你們快清噢。」

「喂！」朗森叫道。

札恩摀住他的嘴，道：「好了安靜點，至少她不是被加薪的。」

撿著玻璃，片刻後卡芙走回，問：「這玻璃是什麼時後掉下來的？」

「十二點的第十二聲鐘響。」納斯道。「我知道妳會說很巧，但我累了。」

「很巧！」卡芙大聲道。「可是外面沒有任何痕跡！」

「巧了妳就動了？那妳說說那蘋果是怎麼巧到在那個時間剛好砸到牛頓頭上？想必那棵樹一定是人造然後遠端控制！」朗森將最後一塊玻璃碎丟進報紙內並包起。又嘆了口氣，道：「說真的，明天再查吧，我累了。」

撿玻璃的三人起身，撥了撥手準備離開，卡芙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揚。「說好哦明天。」

「老天啊，」納斯按了按上眼窩。「有沒有人是醫學系的？」

「雖然我只是個偵探，但我至少知道這叫做職業病。」朗森搭上他的肩並加快腳步。

「好了都給我安靜。」札恩也加快腳步。「我失眠一定是因為你們有這些鳥問題害的。」

四人到了停車場，納斯和朗森坐同一台車，札恩和卡芙也各上各的車，道別後便離開。

「喂兄弟，」踩著油門的朗森道。「幫我開手機看一下網上那個加爾有沒有更新。」

「加爾？？」納斯疑惑地看向他。「他們的工作室不是去年年初就解散了嗎？在我們四個來工作前。還是他還有自己再拍影片？」

「好像有，但我是上個月看到他說要去很多景點玩才在關注他，啊他這裡拜說在我們這區，然後說會馬上拍跨年活動馬上上傳，所以不知道更新了沒。」朗森道。

「嗯我看看。」納森開啟手機。「我也想看別人怎麼主持跨年活動。」

「哎你查你的,別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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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斯打開YouTube，搜尋後滑了滑，找了半晌後，道：「欸，今年二零二五年一月一號和去年二零二四年十二月三十一號都沒有資料。」

「你確定有查對？『加爾 • 羅德』。」朗森看了納斯一眼，差點沒下到交流道。

「哎你開你車，別多嘴。」

「真掃興。」朗森瞥過視線。「明天再看吧。」

他們兩個住在同一間公寓，所以都會一起下班，或者看電視、吃宵夜等等。

他倆上了電梯，朗森道：「欸對明天要再去那個殿堂一次，收拾那些佈置。」

「好喔。」納斯無奈道，後出電梯。「嗯明天見。」

朗森也揮了揮手，電梯關上，再三樓就到十二樓——他的住所。

「啊？我的懷錶呢？」朗森明了沙發上的枕頭和毛毯，又整理了書桌，還是沒找到他的「懷錶」。

「呵，我早為我這老毛病準備好了……」他開啟了手機相簿，有張相片：一個黑木頭材質的懷錶躺在書桌的正中央，且時間是在早上的八點二十九分。

朗森遲到時都會說他八點半前就出發了，所以這確實是他早上時拍的照片。

看了手機上顯示時間為兩點十二分，他刷了刷牙，便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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