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迷蹤錄》 - 案件五：屯門幻聽凶間

【第一章】牆中聖詩

屯門友愛邨的電梯在凌晨12:07分停在了不存在的「13樓」。

夜班保安陳伯握著手電筒，冷汗浸透了制服後背。三天前開始，這棟有40年歷史的公屋就出現怪事——某些單位的牆壁會在午夜滲出黑色黏液，散發著老式錄音帶的醋酸味。

「沙...沙沙...」 59132321168088e926090c9.36708892-273879.jpeg

陳伯猛地轉身。聲音是從13A單位傳來的。他顫抖著掏出萬能鑰匙，鐵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混雜著霉味和檀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客廳的牆面正在「流汗」。

確切地說，是褐黑色的黏液從壁癌縫隙中滲出，在發黃的牆紙上勾勒出一行字：

3341987868088f4936f9b8.96561737-273879.jpeg 「1983.7.14 認罪吧」

陳伯下意識後退，卻踩到某個硬物。低頭一看，竟是半截被黏液包裹的Sony TC-158SD卡式錄音機，磁帶輪還在緩緩轉動。

「...你掩蓋的罪...必被揭露...」

扭曲的男聲從牆內傳出，陳伯認得這聲音——是上週失蹤的教會幹事陳啟明。

【第二章】耳中的黑膠紋路

九龍殮房，關雅將陳啟明的左耳置於電子顯微鏡下。

「這不是病變。」她調整焦距，螢幕上清晰顯示耳蝸內壁的纖毛呈現完美的螺旋排列，「是被人為改造成黑膠唱片紋路。」

沈墨白俯身觀察，那些細密的溝槽中竟刻著微縮版的《詩篇23篇》。更詭異的是，當關雅用紫外燈照射時，經文散發出詭異的螢光。

「紋路深度一致，轉速應該是33又1/3轉。」關雅戴上隔音耳機，「我要試著『播放』看看。」

當唱針接觸耳蝸的瞬間，解剖室的喇叭突然爆出雜音：

「我認罪...1983年7月14日...我偷了奉獻箱...」

聲音到此戛然而止。沈墨白注意到，解剖臺的不鏽鋼表面映出一個模糊人影，正舉著某種器械靠近關雅的後腦——

「小心！」

人影在燈光下消散，只留下地上一灘帶著磁粉的黏液。

【第三章】音響攤的秘密

屯門新墟跳蚤市場的「阿Paul音響攤」前，沈墨白蹲下身檢視一臺改裝的Technics SL-1200黑膠唱機。

「這唱針...」他瞇起眼，針尖的暗紅色結晶在陽光下閃爍，「是乾涸的血？」

攤主Paul哥的金牙反射著刺眼光芒：「阿Sir好眼力，這是特製的金剛石唱針，能刻錄任何材質...」他突然壓低聲音，「...包括人體組織。」

沈墨白的對講機突然傳來關雅急促的聲音：「檢驗結果出來了！牆壁黏液含有磁帶潤滑劑和...腦脊液成分！」

Paul哥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猛地按下唱機開關，整個市場的喇叭同時爆發出刺耳的高頻噪音——

「認罪吧認罪吧認罪吧——」

聲浪形成可見的震波，沈墨白看見自己的影子在水泥地上扭曲變形，如同被無形的手拉扯著。當警員衝來時，Paul哥早已消失，只在唱機轉盤上留下：

一張用耳蝸皮膚壓制的唱片，標題是《沈墨白：未結之案》。

【第四章】1983年的血色禮拜日

屯門警署檔案室，灰塵在陽光中飛舞。沈墨白翻出泛黃的卷宗：

1983年7月14日，屯門浸信會財務張志強盜取奉獻金後失蹤。案發前，他曾向牧師「認罪」。

「但真相是...」現任牧師林守義顫抖著摘下眼鏡，「當年五位長老用『特殊方式』逼他認罪...」

老牧師的右耳突然流血。他痛苦地抓著耳廓，鮮血順著指縫滴在《聖經》上。

「他們在...告解室裝了...」林牧師的瞳孔急遽收縮，「...次聲波發生器...」

話未說完，他的耳蝸突然「啵」地一聲爆開，一截微型磁帶隨血漿噴出。磁帶在血泊中自動播放：

「...詩篇23篇...行過死蔭的幽谷...」

沈墨白撿起磁帶，背面貼著標籤：「Side B：沈墨白的罪 2023.7.14」

【第五章】腦波刑房

廢棄的屯門浸信會內，月光透過彩繪玻璃灑在告解室。沈墨白踹開木門的瞬間，次聲波幾乎震碎他的耳膜——

陳啟明被固定在特製唱盤上，Paul哥正將唱針緩緩刺入他的眼球。 187782489668089094b085b0.62333454-273879.jpeg

「歡迎參加1983年懺悔會的重演。」Paul哥調整著音響旋鈕，金牙上的微型揚聲器發出電子音：「當年他們用23Hz次聲波逼我父親認罪，結果...」

牆上的十字架突然滲血，在空中凝成張志強扭曲的臉。

「...他的腦漿從耳朵噴出來了。」Paul哥按下開關，唱針開始在陳啟明眼球表面刻錄，「但這技術很棒，不是嗎？能直接把『罪』刻進靈魂...」

關雅的尖叫從對講機傳來：「他的金牙！那是...骨傳導揚聲器！」

沈墨白舉槍瞄準Paul哥的嘴部。子彈擊碎金牙的瞬間，整個教堂的彩繪玻璃同時爆裂，無數磁帶從天而降——

每捲磁帶都標註著一個日期，最近的是：「2023.7.14 沈墨白包庇之罪」

【終章】認罪錄音帶

三天後，沈墨白在證物室檢查那臺染血的錄音機。法證報告顯示：

機身指紋屬於1983年失蹤的張志強

磁帶潤滑劑中含有張志強的DNA

但...所有錄音都是近一個月錄製的

「這不可能...」沈墨白喃喃自語，卻聽見錄音機突然自動倒帶。

「沙...沙...」

他戴上耳機，傳來Paul哥的臨終遺言：

「你以為結束了？聽清楚...這捲帶子是1983年生產的...但裡面的聲音...」

錄音突然變成沈墨白自己的聲音：「我認罪，2023年7月14日，我隱瞞了陳啟明手機裡的證據...」

耳機線突然收緊，勒住他的脖子。在窒息前的瞬間，沈墨白看見——

證物櫃的玻璃反射中，張志強正站在他背後，手裡握著滴血的耳蝸。

【後記】幻聽症候群

案發後，友愛邨13A單位被永久封鎖。但居民仍報告：

深夜聽見「認罪錄音」從水管傳來

鏡面浮現黑膠唱片紋路

最恐怖的是...

所有聽過錄音的人，耳蝸X光都顯示《詩篇23篇》的經文，正隨時間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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