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實案件原型:香港郊野公園失蹤事件+螢火蟲生態保護區異常
故事梗概
神秘失踪事件:大帽山螢火蟲保護區連續發生三起少女失蹤案,失蹤者物品整齊擺放,手機中均存有一張1950年代女學生照片,現場土壤檢測出實驗室級熒光劑。
第一章:消失的觀螢者
香港的五月,潮濕悶熱。大帽山郊野公園的螢火蟲觀測點,本應是市民夜遊賞螢的勝地,如今卻拉起了黃色警戒線。
沈墨白蹲在泥濘的山徑上,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指輕輕撥開一片蕨類植物。他的眉頭緊鎖,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地面。
"第三起了。"他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意。
關雅站在他身後,手中的平板電腦顯示著前兩起失蹤案的資料。她今天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防風外套,長髮紮成利落的馬尾,臉上沒有往日的輕鬆神色。
"相同的模式。"關雅滑動屏幕,"都是十八到二十二歲的年輕女性,獨自來觀螢,隨身物品——手機、背包、水壺——整齊地擺放在觀測點的木椅上,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墨白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泥土。他今年三十五歲,身材修長,面容剛毅,右眉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是兩年前一宗案件留下的紀念。
"這次的失蹤者叫什麼名字?"
"林嘉雯,香港大學生物系二年級學生。"關雅念著資料,"昨晚七點三十分被室友報失蹤,最後的手機信號定位就在這一帶。"
沈墨白環顧四周。這是一處半山腰的小平台,鋪設了木棧道和觀景椅,本該是觀賞螢火蟲的絕佳位置。現在是上午十點,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地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但沈墨白知道,黑暗降臨後,這裡會變成另一個世界。
"鑑證科的人來了嗎?"
"在路上。"關雅看了看錶,"應該快到了。"
沈墨白點點頭,走向觀測點中央的那張木椅。林嘉雯的物品還保持著被發現時的狀態:一個粉色的雙肩背包靠在椅背上,旁邊放著一個保溫水壺和一部iPhone。手機殼上貼著可愛的卡通貼紙,屏幕已經因為沒電而變黑。
"奇怪。"沈墨白輕聲說,"三個女孩,都把手機留下了。"
關雅走過來,從證物袋裡取出一個密封的手機。"這是第一個失蹤者黃敏兒的手機。技術組已經破解了密碼,裡面有東西你應該看看。"
沈墨白接過手機,滑開相冊。在最近拍攝的幾張螢火蟲照片之後,赫然出現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中是一個穿著1950年代校服的少女,站在一棟老式建築前微笑。少女的容貌清秀,眼睛大而明亮,兩條辮子垂在胸前。
"這是..."
"三個失蹤者的手機裡都有這張照片,"關雅說,"但沒人能解釋它是怎麼進去的。照片沒有傳輸記錄,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沈墨白盯著照片中的少女,感到一絲莫名的熟悉。那笑容,那眼神,似乎在哪裡見過。
"技術組怎麼說?"
"他們認為可能是某種AR遊戲的植入廣告,但找不到任何相關的應用程序記錄。"關雅皺眉,"更奇怪的是,這張照片確實是實體照片的掃描件,不是數字合成的。"
沈墨白正要回應,一陣腳步聲打斷了他。鑑證科的同事們到達了現場,開始採集證據。他將手機還給關雅,走向正在取土壤樣本的李博士。
"有什麼發現嗎?"
李博士推了推眼鏡,將一個試管舉到陽光下。試管中的土壤樣本在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綠色熒光。
"和前兩個現場一樣,土壤中含有高濃度的合成熒光劑。"李博士說,"這種物質在自然界中不存在,是實驗室產物,分子結構類似螢火蟲的發光分泌物,但穩定性強得多。"
沈墨白接過試管,輕輕搖晃。"能追蹤來源嗎?"
"需要進一步分析,但這種熒光劑的合成方法很特殊,香港能做這種研究的實驗室不會超過五家。"
沈墨白和關雅交換了一個眼神。線索開始匯聚了。
第二章:熒光之謎
香港理工大學生物科技大樓的走廊安靜得能聽見空調運轉的聲音。沈墨白和關雅站在317實驗室門前,門上的名牌寫著"黎世勳教授 - 生物發光現象研究中心"。
關雅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她試著轉動門把手,門鎖著。
"根據學校記錄,黎教授今天應該有課。"關雅查看平板電腦上的日程表,"但學生說他突然請假了。"
沈墨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是一套精密的開鎖工具。"幫我看著點。"
關雅挑眉:"你隨身帶著這個?"
"職業習慣。"沈墨白專注地操作著工具,不到十秒鐘,鎖芯發出輕微的"咔嗒"聲。
實驗室裡光線昏暗,只有幾個培養箱發出微弱的藍光。沈墨白摸索著牆壁,找到了電燈開關。
燈光亮起的瞬間,兩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實驗室的牆壁上貼滿了照片——全是那個1950年代的少女。有些是單人照,有些是與一個小男孩的合影。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張放大的畢業照,少女穿著老式校服,胸前別著一朵白花。
"這就是手機照片裡的女孩。"關雅低聲說。
沈墨白走向實驗台。台上擺著幾十個透明容器,每個裡面都有幾隻螢火蟲。與普通螢火蟲不同,這些蟲子的發光異常強烈,即使在明亮的燈光下也能看到它們腹部閃爍的綠光。
"基因改造..."沈墨白喃喃自語。
關雅已經開始檢查電腦。電腦設有密碼,但她只用了一分鐘就破解了。"看這個。"她指著屏幕上的文件夾。
文件夾標題是"萱草計劃",裡面是一系列實驗記錄和照片。最近的三個子文件夾分別以三個日期命名——正是三個少女失蹤的日子。
沈墨白點開最後一個文件夾,裡面是林嘉雯的照片,從校園各個角度偷拍的。還有一份詳細的觀察記錄,描述她的行為模式和日常路線。最令人不安的是一張合成照片,將林嘉雯的臉與那個1950年代少女的照片疊加在一起,旁邊標注著"匹配度92%"。
"他在找長相相似的人。"沈墨白感到一陣寒意。
關雅快速瀏覽其他文件:"這裡有實驗數據...他在嘗試將螢火蟲的發光基因導入人類表皮細胞...天啊,這太瘋狂了!"
沈墨白的手機突然響起。是李博士。
"沈督察,我們在第三個失蹤現場的土壤樣本中發現了新的東西。"李博士的聲音透著興奮,"除了熒光劑,還有一種特殊的蛋白質標記物,屬於香港理工大學生物實驗室的專利產品。而且——"
"而且什麼?"
"我們比對了三個失蹤者指甲上的熒光塗料圖案,發現它們組合起來是一個QR碼的一部分。完整解碼後,它指向理工大學生物科技大樓的一個位置——地下儲藏室。"
沈墨白掛斷電話,轉向關雅:"我們得去地下儲藏室,現在。"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突然關上,鎖芯轉動的聲音清晰可聞。接著,整個樓層的消防噴淋系統啟動,不明液體從天花板上噴灑而下。
"小心!"沈墨白拉著關雅躲到實驗台下。液體接觸到空氣後迅速揮發,形成一層薄霧。在昏暗的光線中,霧氣呈現出詭異的綠色熒光。
"是那種熒光劑!"關雅捂住口鼻。
沈墨白掏出手機,發現信號被屏蔽了。他環顧四周,注意到牆角的通風管道。
"我們得從那裡出去。"
關雅點點頭,從包裡掏出兩副N95口罩:"總是準備充分。"
兩人戴上口罩,沈墨白用椅子砸開通風管道的蓋板。就在他們準備爬進去時,實驗室的音響系統突然啟動,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
"沈督察,關小姐,何必這麼著急離開呢?我為你們準備了一場特別的螢火蟲表演。"
聲音剛落,所有培養箱的燈光同時熄滅。接著,數百隻基因改造的螢火蟲被釋放出來,它們在實驗室中飛舞,發出的光芒比普通螢火蟲強烈數倍,將整個空間染成詭異的綠色。
在這熒光的海洋中,牆上的照片似乎活了過來。那個1950年代的少女微笑著,眼睛閃爍著與螢火蟲同樣的綠光。
第三章:萱草之戀
地下儲藏室的溫度比樓上低至少十度。沈墨白和關雅沿著狹窄的樓梯下行,手電筒的光束在混凝土牆面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消防系統應該已經通知了校方,"關雅低聲說,"支援很快就到。"
沈墨白點點頭,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黎世勳教授顯然預料到他們會來,那些準備不是臨時起意。這意味著他已經計劃好了每一步。
儲藏室的門是一道厚重的金屬門,門上裝有電子鎖。關雅從包裡掏出一個設備,連接到鎖的控制面板上。
"這是新型的警用解碼器,"她解釋道,"能破解大多數電子鎖。"
幾秒鐘後,門鎖發出"嘀"的一聲,緩緩開啟。一股混合著化學藥劑和某種花香的空氣湧出,讓兩人不禁後退了一步。
沈墨白率先踏入儲藏室。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房間中央是一個類似牙科診療椅的設備,上面躺著昏迷不醒的林嘉雯。她的手臂連接著點滴,液體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熒光。更可怕的是,她的皮膚表面布滿了細微的綠色光點,就像有無數微型螢火蟲在她體內爬行。
房間的牆壁上掛著三個大型培養艙,前兩個裡面漂浮著人形——正是前兩名失蹤少女。她們的皮膚同樣呈現出異常的熒光,眼睛緊閉,像是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第三個培養艙空著,顯然是為林嘉雯準備的。
"上帝啊..."關雅輕聲驚呼,立刻上前檢查林嘉雯的生命體徵。
沈墨白警惕地環顧四周。儲藏室深處還有一個小隔間,門縫下透出微光。他示意關雅照顧受害者,自己悄悄向那個房間移動。
推開門的瞬間,沈墨白愣在了原地。這是一個精心布置的小型祭壇,中央擺放著一張1950年代的書桌,桌上是一個少女的黑白照片,周圍擺滿了新鮮的萱草花。照片前點著兩根白蠟燭,燭光搖曳中,照片中的少女似乎在微笑。
"她叫黎世萱,我的妹妹。"
沈墨白猛地轉身。一個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子站在陰影處,手中拿著一個注射器。男子穿著白大褂,頭髮花白,面容憔悴但眼神狂熱。
"黎教授,"沈墨白慢慢移動,試圖擋住出口,"你妹妹已經去世很久了,對嗎?"
"六十五年四個月零十八天。"黎世勳的聲音輕柔得可怕,"她死在螢火蟲最美的季節。那年我十歲,她十六歲。"
沈墨白注意到黎教授的手在微微顫抖,注射器中的液體閃著詭異的綠光。
"那天晚上,我們偷偷溜出家門,去山上看螢火蟲。"黎世勳繼續說道,眼神迷離,"萱兒穿著她最喜歡的藍色連衣裙,在螢火蟲中旋轉,像個精靈。她說要給我看最美的風景,帶我去了懸崖邊...然後..."
他的聲音哽咽了,"一陣風吹來,她失去了平衡。我試圖抓住她的手,但只扯下了她的一枚鈕扣。她就這樣墜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中...直到三天後,他們才在山腳找到她的屍體。"
沈墨白保持著警惕,但讓自己的聲音盡量溫和:"所以你一直在試圖讓她回來?"
"我花了畢生精力研究生物發光現象。"黎世勳的眼睛亮了起來,"十年前,我發現螢火蟲的熒光素酶基因可以與人類細胞融合。如果能創造出能在黑暗中自主發光的人類皮膚...那麼即使在最黑的夜裡,也不會有人再失足墜崖。"
"那三個女孩呢?她們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黎世勳的表情變得狂熱:"她們長得多像萱兒啊!尤其是眼睛。我開發了一個AR應用,能在觀螢者的手機上植入萱兒的照片。只有那些與她有緣的人——那些真正能看到萱兒的人——才會被引導到我的實驗地點。"
沈墨白聽到身後關雅正在低聲呼叫支援。他需要拖延時間。
"你的研究有突破嗎?"
黎世勳驕傲地挺直了背:"第一個實驗體已經能在完全黑暗中小幅發光。第二個的效果更好,但穩定性不足。林嘉雯是最完美的匹配,今晚的實驗後,她將成為第一個真正的人體螢光體!"
就在這時,關雅的聲音從主儲藏室傳來:"沈墨白!林嘉雯的情況在惡化,她的體溫急劇上升!"
黎世勳臉色大變:"不!太早了!"他推開沈墨白,衝向主儲藏室。
沈墨白緊隨其後,看到關雅正試圖拔掉林嘉雯手臂上的點滴。黎世勳撲過去阻止她:"別動!這會殺了她!"
"你已經在殺她了!"關雅厲聲道,"她的身體正在排斥那些基因物質!"
黎世勳愣在原地,看著林嘉雯痛苦的表情和越來越亮的皮膚。突然,他像是清醒過來,迅速調整了點滴的配方,加入一種透明液體。
"幫我按住她,"他對關雅說,聲音突然變得專業而冷靜,"我需要中和已經注入的熒光基因。"
沈墨白上前幫忙,同時警惕地觀察著黎世勳的一舉一動。經過幾分鐘的緊急處理,林嘉雯的狀況逐漸穩定,皮膚上的熒光也開始減弱。
遠處傳來警笛聲。黎世勳的手停了下來,他抬頭看向沈墨白,眼中瘋狂的光芒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和悔恨。
"我...我只是想再見到她..."他喃喃道。
沈墨白正要回應,黎世勳突然轉身衝向儲藏室的後門。沈墨白緊追不捨,跟著他爬上一段狹窄的緊急樓梯,來到了大樓的天台。
夜風凜冽,香港的燈火在遠處閃爍。黎世勳站在天台邊緣,回頭看向沈墨白。
"你知道嗎,沈督察,大帽山的螢火蟲是香港獨有的品種。"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它們只在最純淨的環境中生存。這些年,我看著它們的棲息地一點點縮小...就像我的記憶一樣,慢慢消失。"
警笛聲越來越近。黎世勳向後退了一步,腳跟已經懸空。
"別做傻事!"沈墨白喊道,"你的研究還有價值!"
黎世勳搖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一枚老舊的鈕扣——藍色的,上面有細小的花朵圖案。
"六十五年來,我每天都帶著這個。現在,我終於可以還給她了。"
他向後倒去,消失在夜色中。沈墨白衝到邊緣,只看到下方的黑暗中,一點綠光閃爍了幾下,然後熄滅,就像一隻螢火蟲結束了它短暫的生命。
第四章:熒光之外
一周後,香港警察總部的會議室裡,沈墨白和關雅向專案組匯報案件總結。
"三名失蹤少女中,黃敏兒和陳曉婷因基因排斥反應導致多器官衰竭,搶救無效死亡。"沈墨白的聲音平靜,但握著文件的手微微發抖,"林嘉雯因救治及時,已脫離生命危險,但熒光基因已部分融入她的皮膚細胞,在完全黑暗中會發出微弱的光芒,這種狀況可能會持續數年。"
關雅接著匯報技術細節:"黎世勳開發的AR應用通過社交媒體廣告傳播,當用戶到達大帽山特定位置時,會自動激活並在手機相冊中植入那張老照片。我們已聯繫平台下架所有相關內容。"
會議結束後,沈墨白獨自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夕陽西下。關雅走進來,遞給他一杯咖啡。
"還在想那個案子?"
沈墨白點點頭:"我在想,如果當年有人告訴那個十歲的男孩,悲傷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表達...也許一切會不一樣。"
關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從包裡拿出一本老舊的日記本:"這是從黎世勳的公寓找到的。最後一頁,他寫了一段話。"
沈墨白接過日記本,翻到最後一頁。上面用工整的字體寫著:
"萱兒,今晚大帽山的螢火蟲特別美。我終於明白,有些光芒只屬於黑夜,有些離別永遠無法挽回。對不起,讓這麼多人為我的執念付出代價。我來了,這次我一定會抓住你的手。"
沈墨白輕輕合上日記本。窗外,香港的燈火一盞盞亮起,如同無數螢火蟲在夜空中飛舞。在那遙遠的山中,真正的螢火蟲也開始了它們的舞蹈,純淨而短暫,不帶任何人的悲傷與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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