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在你忘記我之前 - 第四十二章：電影落幕以後

隔天早上醒來，嘉貝兒睜開眼，房間靜悄悄的。

手機沒有訊息，螢幕還停留在昨天傑恩說「我到了」的那則。

她盯著畫面發了會兒呆，像是還沒從那場電影裡完全醒來。

昨天他真的來了，像一場魔法，也像一個她曾經幻想過的平行世界。

她起身，走進廚房，煮了一杯咖啡。

窗外的天空還灰灰的，雲層低垂，像壓著整個城市的情緒。陽台上的風鈴沒響，連風都像在沉默。

街道上偶爾有幾輛車經過，濕潤的柏油路面映出模糊的天色。整個世界像被按下了暫停鍵，靜得有些過分，也剛好適合她此刻的心情。

咖啡香一樣濃，但喝起來卻有些苦。

她不是沒談過戀愛，但從來沒有一段感情像這樣——來得那麼戲劇性，卻也走得那麼日常。

她知道他愛她。但她也知道，他的世界並不屬於她。

傑恩真的是一個非常難拿捏的人。從來沒有人能預測他的下一步。他可以突然非常甜，讓人以為全世界都不再重要；也可以突然很狠心，像把人一夜間從夢裡拉回現實。

而那些突如其來的溫柔，就是最危險的—— 因為太甜，才讓人捨不得放手。

昨天的驚喜太美好，美好得讓她心生恐懼。

她想要的不是驚喜，是習慣。

可在這段感情裡，任何一點習慣都太奢侈。

她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看著那杯快冷掉的咖啡。外面的天空慢慢亮起來，卻亮得冷冷淡淡，像一種無聲的提醒：他已經不在了。

她心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幾乎不敢碰觸的念頭：

她其實一直都有一個夢想——有一天，可以真正和傑恩在一起，結婚，生活，像一般人那樣。每天早上醒來，他就在身邊；下班回家，有燈，有人，有聲音。

但這個夢想，好像永遠無法實現。

她輕聲說了一句：「這樣的畫面，真的只能是夢嗎……」

她忽然站起來，走到陽台，望著那片低垂的灰天。空氣裡帶著水氣，地面有些濕滑，彷彿不久前剛下過一場細雨，或者正要下一場。

她有點衝動，甚至想走下樓，走進那場可能正在醞釀的雨裡。

不是因為浪漫，只是想讓雨水沖掉她心裡那種「他曾來過、但已離開」的失落。

她想感覺點什麼。至少比現在的空白，好一點。

「如果有一天我說，我不要再等了，他會怎麼辦呢？」

沒有人回答。

只有寂靜像一層溫柔的霧，把她包圍起來。

就在她準備轉身回房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傑恩傳來訊息：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XbGefb9C

【昨天見到妳，我自己也很開心。】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EpuhmqBs
【如果我們只是朋友，那該多好。就能一直見面，一直聯絡，不會有現在這些複雜的情緒。】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9IUI69rc5
【但我沒辦法對妳只是朋友。那是一種靈魂早就認定的愛，是超越友情的東西。】

嘉貝兒的心跳慢了一拍，又突然加速。她盯著訊息好久，然後又跳出另一條：

【我愛的人，不能嫁給我。】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JCIcDMtb
【而我不愛的人，卻要嫁給我。】

她看著這句話，腦海裡閃過太多念頭。他是不是也在和別人約會？是不是某些安排，已經不再是他能決定的？那他昨天飛來找她，是為了什麼？是想證明什麼？證明他最心動、最放不下的人，永遠是她嗎？

嘉貝兒忽然覺得，好累。這段感情像風一樣，有時撫過心口，有時掀翻屋簷。她只想知道——到底，自己該繼續等嗎？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mV1tjN1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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