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華派』的踢館風波算是告一段落了。雖然整個事件的落幕比董家瑋想像得容易很多,但是從未經歷過大場面的他,還是想為這緊繃的神經放鬆一下。儘管按照趙紫天的思路,這件事沒那麼單純,後頭可能有更大的風暴會接踵而至。
於是趙紫天和陸逸楓開始著手拳館的固防,這包括緊急備戰、和加強夜間巡邏等事宜。董家瑋雖然貴為三師兄,可是管理帶兵的事他一竅不通。趙紫天似乎也不要求他學習此道,僅僅安排了一個機動支援的閒職給他。
然而天天這樣緊湊的工禦防務,仍是讓他很想出去透氣。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游若蘋。
於是在一個早會結束後,他就趁機溜出拳館,到山下鎮上陸逸楓的住所找游若蘋。
順便看看陸夫人也不錯……
這個一石二鳥的計畫,在他來到陸家宅院時,才知道落空了。因為沈仲失蹤後,陸逸楓便完全無休地留守拳館。加上最近構築防禦工事,他更不可能走開。所以反而是陸夫人上山探班的次數變得勤快許多。今天他過來,陸夫人剛好辦些採買準備上山,所以撲了個空。
董家瑋其實不以為意,因為此行主要的目的是要還是游若蘋。
「這麼久才過來。」沒想到游若蘋看到他的第一句話竟是抱怨:「人家陸夫人都上山探望夫君好幾回了。不過她總是替你說話,發生這樣的事,難免館內雜務會繁忙許多。」
「對呀,自古都是娘子探望夫君的。」董家瑋笑道:「怎麼到我們身上就反過來了?」
游若蘋聽到董家瑋用『我們』,並承認自己是夫君,立時滿臉通紅,羞澀低首:「少吃我豆腐了……你有問過師父師母,我們何時拜堂嗎?」
董家瑋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她的直白話語跟表現出的嬌羞模樣,落差大到不知該如何反應。
「師母說最近山雨欲來風滿樓……還是等妳的腳傷好點再說吧;有好點嗎?」董家瑋趕緊顧左右而言他。
「嗯,好多了。」游若蘋嫣然笑道:「陸夫人真的很照顧我,很慶幸有這樣一個好嫂子。」她試著單腳著地,再倚重到傷腳上。雖然只走了幾步便要休息,不過看得出來進步許多。
游若蘋樂觀開朗的甜美氣息,每每讓董家瑋心花怒放。他真有衝動想娶人家。只是他在游若蘋眼中的身分仍是沈仲,而不是真正的自己……
如果我告訴妳,我不是二師兄,妳還會如此這般喜歡我嗎?……
究竟妳愛上的,是我冒充的這個身分,還是真實的我自己?……
「沈公子,沈公子!」游若蘋喊到第三遍,董家瑋才意識到是在叫自己。
「嗯?喔,妳傷勢真的好得很快哩!」董家瑋這才猶如大夢初醒般回神過來。
「你就是這樣常常莫名其妙地盯著人家看,那天在山路上我才會誤會你的。」游若蘋噘嘴甜道:「不過那時以為你是個色狼……現在還挺喜歡你這樣看著我……」說完又嬌羞地低下頭去。
「游姑娘,這陣子苦了妳。哪裡都不能去地被綁在家裡養傷,一定不好過吧?」董家瑋拿自己的慣性去揣摩游若蘋的心情:「我現在來了,有什麼事情想做的嗎?」
「我想看你打拳。」游若蘋眼睛一亮地說:「上回跟你對招,這『旋臂拳』的招式好奇特呀,好像在跳舞一樣。女生打起來應該很好看的。」
「這個……」董家瑋心底是一百個願意,但是游若蘋又沒有拜師入門……
「啊,是了。畢竟我還沒入門。」游若蘋出身武林世家,又是『游家拳』的唯一傳人,這門派師承的規矩自然是了然於胸。
「拳法也許不能整套打給妳看,但是旋臂的武學基礎拿來分享一下應該是無所謂吧?」董家瑋試著變通以討游若蘋歡心:「其實原理很單純,就是以腰肩為軸,以手臂為鞭,甩拳出擊,收拳回防。看好啊。」
董家瑋使出了基本招式,看在游若蘋的眼裡竟是曼妙的舞姿。她忍不住依樣畫葫蘆:「是這樣打的嗎?……唉唷,痛!」她一使勁扭腰甩臂,下著不由得發力固樁,踩痛了傷腳。
「游姑娘,小心!」董家瑋連忙上前攙扶,游若蘋的陣陣髮香撲鼻而來,那日在山上的悸動情境便重新浮現。
「沒事,快看看我打得對不對?」游若蘋已經認定董家瑋,這肢體上的碰觸她便不以為意。
「呃?……手要再抬高些。」董家瑋攬著游若蘋的柳腰,矯正她出拳的手。藏在她秀髮後頭屬於青春少女的香肩玉頸,董家瑋此生是頭一遭接觸。這已經不是心不心跳的問題了……
他根本有了生理反應起來……
一股熱氣衝上腦門,董家瑋只想緊緊摟住游若蘋,只是具體為何如此,他並不清楚。就在他的理智快要喪失以前,他快快推開了游若蘋。
「沈公子,你還好嗎?」游若蘋悠轉著她那雙靈動的妙目,無邪地問著。
「還好。只是這幾天拳館非常忙碌,我有些累了。」董家瑋強忍衝動,隨口撒謊。
「這樣啊,那就別打拳了。我們做做別的事也好。」游若蘋體貼地道。
她其實沒告訴他。剛才被他摟抱的時候,她感覺很溫暖,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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