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刪除室裡，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某種說不清的氣息——那是記憶被刪除時散發出的特殊氣味，像是被燒焦的紙張，又像是被雨水打濕的泥土。牆上的全息投影顯
我坐在控制台前，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地敲擊。這是我今天處理的第三個案例，但每一次操作，我都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沉重。記憶刪除不是簡單的數據清除，而是一場靈魂的
「準備好了嗎？」我問坐在記憶椅上的女人。
她點點頭，眼神空洞。我知道，她想要刪除的是什麼——她兒子車禍的記憶。這是我這個月處理的第三起類似案例。每一次，我都能看到同樣的眼神：那種被痛苦折磨到麻木的眼神
「記憶管理局已經批准了您的申請。」我說，聲音盡量保持平靜，「但按照規定，我必須再次確認：您確定要刪除這段記憶嗎？」
「確定。」她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我看到她的手指緊緊抓住扶手，指節發白。
我嘆了口氣，啟動了記憶探針。這是最新的第七代記憶刪除技術，比之前的版本更加精確，副作用更小。但即便如此，每次使用時，我都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恐懼不是
記憶探針緩緩插入她的太陽穴，藍色的光芒開始閃爍。我盯著監視器，看著她的記憶像電影一樣在屏幕上播放。我看到一個小男孩在公園裡奔跑，看到一個母親在廚房裡做飯，看
突然，我注意到一個異常。在她的記憶深處，有一個被加密的片段。這很不尋常，因為普通人的記憶不應該有加密。
「等等，」我說，聲音有些顫抖，「您的記憶中有一個加密片段。」
她抬起頭，眼神突然變得警覺：「什麼加密片段？」
「就在您兒子車禍的記憶附近。」我說，「這很不尋常。您知道這是什麼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可能是記憶管理局的監控程序。他們經常在重要記憶中植入這種東西。」
我點點頭，但心裡卻產生了疑問。記憶管理局確實有權監控公民的記憶，但通常只會監控那些被標記為「危險」的記憶。一個母親對兒子的記憶，為什麼會被監控？
就在這時，我的電腦突然彈出一條警告：
「警告：檢測到未授權的記憶刪除程序。目標：操作員本人。倒計時：48小時。」
我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誰要刪除我的記憶？我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了我。
「怎麼了？」女人問，她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沒什麼。」我強作鎮定，「只是系統出了點小問題。」
我繼續操作，但心裡卻充滿了不安。就在記憶刪除程序即將完成時，我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在女人的記憶深處，我看到了一個戴著黑色面具的人影。這個人影似乎在觀察著什
我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個人影，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他的眼神，他的姿態，都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
「您還好嗎？」女人問。
「我沒事。」我說，但聲音卻在顫抖。
記憶刪除程序完成了。女人站起來，眼神變得明亮了許多。
「謝謝您。」她說，「我感覺好多了。」
我點點頭，但心裡卻充滿了疑問。這個黑色面具人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記憶中？更重要的是，為什麼有人要刪除我的記憶？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銀色的戒指。戒指上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一個被劃掉的記憶。
我試圖摘下戒指，但它似乎與我的皮膚融為一體，無法取下。
「這是什麼？」我輕聲問自己。
但沒有人回答。只有牆上的全息投影，依然在顯示著各種數據，彷彿在嘲笑我的無知。
就在這時，我的電腦又彈出一條消息：
「記憶刪除程序已啟動。倒計時：47小時59分鐘。」
我看著這條消息，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我的記憶，似乎正在一點點消失。我能感覺到，有些東西正在從我的腦海中溜走，就像沙漏中的沙子。
「不，」我對自己說，「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我必須找出真相。我必須知道，為什麼有人要刪除我的記憶。更重要的是，我必須知道，我是誰。
因為如果我不知道自己是誰，那麼我將永遠無法真正地活著。
***
工作結束後，他習慣坐在診所三樓的陽台邊，看著這座城市的夜景。鋼鐵搭建的天際線在夜霧中閃爍著冰冷光澤，宛如數據流組成的矩陣。記憶調校已經變成一種生活方式，人們
他不知道。
過去某個時間點，他也曾想過刪除一些東西——不重要的童年片段、某些不堪的戀愛記憶，甚至是某次任務中錯殺的那名少年——但最終，他選擇了保留。他說服自己：「這些都是構
這種想法，最近卻漸漸開始動搖。
特別是當他發現，自己的記憶中似乎有一些奇怪的空白。比如，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成為記憶技師的，也不記得自己的童年。這些記憶就像被某種力量刻意抹去了一樣。
更奇怪的是，每當他試圖回憶這些事情時，他的頭就會劇痛，就像有人在阻止他想起什麼。
***
第二天，一位穿著灰大衣的男子出現在諮詢室。沒有預約，卻持有高等級權限通行碼。男子沒有說話，只遞出一個黑色記憶晶片，冰冷、無標誌。
技師接過來，連接到主系統，進行初步解析。檔案載入後，他的臉色驟變。
記憶內容：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wTsFabeg
> 刪除目標：識別碼 T-1073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yLmGnaB0
> 刪除內容：個人姓名、身份背景、所有曾處理之記憶模組記錄、副本備份與政府檔案備案……全部抹除。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bC2Ov0Zs
> 執行時間：48 小時後。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08sHORZp
> 特殊指令：保留關鍵記憶片段「Erebus計畫」相關資料。
技師猛地後退一步，眼神瞬間冷卻。他抬頭望向那位神秘男子：「這是什麼？這是誰的委託？」
男子只是平靜地說：「這是你的選擇。」
然後，轉身離去，像是從未存在。
***
技師試圖中止檔案導入，但系統權限已被重寫。這不是來自外部的黑客攻擊，而是內部授權級別最高的操作碼。不屬於任何已知機構，卻可穿透所有防火牆與身份驗證系統。
他呼叫備份系統，試圖查出源頭，但所有記錄早已清空。他的工作紀錄、身份備案、甚至連他年輕時的醫療資料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被格式化成空白資料塊。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Qb3mIrsl
——像是，從世界裡被擦除的證明。
他的手開始顫抖。
如果這不是別人對他的攻擊，而是他自己設下的機制呢？為什麼會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
他轉身望向身後反射玻璃裡的自己，那張面孔熟悉卻陌生，彷彿隔著一層霧。
他開始懷疑：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48yXl80k
「我……到底是誰？」
更奇怪的是，當他看著鏡中的自己時，他注意到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銀色的戒指——正是他在那個奇怪的記憶畫面中看到的戒指。
他試圖摘下戒指，但它似乎與他的手指融為一體，無法取下。
這一切，都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謎題，而他，就是謎題的核心。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OkWIff8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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