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高明變小後 - 第一章：變小

早上。

在帝丹高中二年級B班。

諸伏高明剛走進課室。

「喂，諸伏！」一把吊兒郎當的女聲從身後傳來，諸伏高明的身體微微一僵。

他轉過身，就看到了立花瑞希倚在教室門口，深黑色的頭髮配上瀏海挑染成海藍色，隨意的披散在肩上，杏仁眼盯著他。

淺綠色的領帶鬆鬆垮垮的系在脖子上，寶藍色的西裝外套沒有扣上，手裡拿著常見的學生書包。

「今晨能見立花同學早至，倒使我一時懷疑是否誤入夢境。」諸伏高明平靜地打招呼。

作為一個出名的不良少女，立花瑞希經常遲到或逃課，很少會見到她早上出現在帝丹高中裡。

立花瑞希露出了無語的神色：「嘖，別一大早就說些奇怪的話。」

她大步跟上了諸伏高明走進課室，直接拉著椅子坐下來，畢竟她是諸伏高明的同班同學兼同桌。

「但見昔日空座今日有人，令人意外。」諸伏高明將書包掛好後，望著立花瑞希真的坐在旁邊的位置上，調侃。

「囉嗦，明天，陪我去遊樂園。」立花瑞希將書包直接放在桌子上，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明天嗎？」諸伏高明思考了片刻說：「原本打算前往圖書館查閱資料。」

明天是星期六，諸伏高明本來打算去圖書館做功課和查資料。

立花瑞希微挑眉梢，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有什麼比陪我出去更重要的事嗎？」

諸伏高明輕聲一笑，略一頷首，眼神未曾移開立花瑞希的臉，語氣如平水微瀾：「既是立花同學之邀，吾當恭敬不如從命。」

「那就這麼決定了。」立花瑞希直起身子，拍了拍諸伏的肩膀，語氣輕快的說：「明天上午十點，米花車站前集合。遲到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諸伏高明點點頭，然後就看到立花瑞希準備起身走人。

「若欲明日同遊，今朝不如坐而聽課，權作交換。」諸伏高明語聲低緩，卻不容置喙。

立花瑞希頓住腳步，沒有說話，沉默片刻後，眉頭微皺，氣鼓鼓地坐回原位。

諸伏高明嘴角微微上揚。

到了第二天。

在米花車站。

諸伏高明穿著米白色連帽薄外套，裡面是白色素T恤，下身是一條墨藍牛仔褲配上簡單設計的波鞋，提早了十分鐘到達約定地點。

在十點整的時候，立花瑞希出現了。

她頭髮綁成團子裝，穿著緞面棒球外套，背面刺繡點綴，裡面是白色素T恤，下身是深藍色牛仔短褲配搭著小白鞋，背著黑色斜背包。

諸伏高明見她走近，微一側首，目光自上而下掃過她整體打扮，未語先思，旋即輕聲道：「今日這身……頗有『剛柔並濟』之妙。」

他頓了頓，微微揚起嘴角，補上一句：「果然，立花同學對『出場時機』亦頗有講究，十點整，毫釐不差。」

「囉嗦。」立花瑞希略帶羞惱地回一句，轉身進車站。

兩人坐地鐵，很快就來到了多羅碧加遊樂場。

這是一個開張十多年的遊樂場，基本上米花人都去過。

多羅碧加遊樂場裡人山人海，立花瑞希對各種遊樂設施都充滿興趣。

「諸伏，我要吃那個。」立花瑞希指著一個賣棉花糖的攤位，手裡拿出錢包，將錢交給諸伏高明。

她手中已將錢包取出，抽出紙鈔，遞至他手中：「你去排。」

諸伏高明接過紙鈔，低頭看了一眼，並未立刻轉身，語氣平穩：「以吾代勞，卻不假辭色，立花同學倒是信得過我。」

「不然呢？」立花瑞希挑眉問反問。

就在諸伏高明排隊買棉花糖的時候，坐在長椅上的立花瑞希鼻子動了動，她向味道來源方向轉頭，就看到了一群著黑色衣服的人吸引了。

大約五六個人，全都戴著兜帽，在遊樂園的歡鬧氣氛中顯得格外詭異。

他們似乎在朝園區較為偏僻的方向移動。

「該死的，想放假都不能放假。」立花瑞希低聲罵了一句。

諸伏高明拿著棉花糖回來，就看到立花瑞希神色有點凝重。

「怎麼？難得不罵我太慢。」諸伏高明將棉花糖遞給立花瑞希不動聲色的問：「立花，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立花瑞希接過綿花糖，語氣平靜的說：「你先回去吧，我想起有事要做。」

諸伏高明望著立花瑞希站起來，一邊吃著棉花糖，一邊往一個方向走。

他沒有立即追上，僅垂眸看了眼手中餘下的包裝袋，輕聲一笑：「果然，又說『沒事』。」

他轉身，假意走向原路，實則側身繞過一旁販賣亭的陰影區，遠遠跟在她身後。

立花瑞希走走停停，每次停下來的時候，鼻子都會動了動，像是被食物的香氣所吸引。

諸伏高明在立花瑞希的身後跟著，然後就穿過人群，避開了工作人員，來到了遊樂園後面荒廢的地區。

那是一個個的倉庫。

立花瑞希隨手扔掉棉花糖的竹籤，從斜背包里拿出一個古樸的鈴鐺，悄悄靠近倉庫，從一個破損的窗戶往裡面望去。

在倉庫裡的黑衣人圍成一圈，中間畫著複雜的符文，點著黑色蠟燭，正在進行某種儀式。

立花瑞希皺了皺眉頭，她在透過地板上的符文分辨到底是什麼儀式。

「什麼亂七八糟的符文。」立花瑞希低聲罵了一句。

「這是什麼？」諸伏高明從陰影中步出，靠近立花瑞希，疑惑的問。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突然轉頭，直直地盯向窗戶。諸伏高明和立花瑞希立刻蹲下身，但為時已晚。

「有人！」黑衣人喊道。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得太快，諸伏高明和立花瑞希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

倉庫的側門被猛地推開，幾個黑衣人衝出來，手裡拿著木棍，一記重擊讓兩人直接倒地，意識模糊。

黑衣人們將他們拖進倉庫，綁在儀式圈的兩端。

「願黑暗之神降臨，接受我們的祭品，賜予我們力量……」領頭的黑衣人開始念誦晦澀的咒語。

這是什麼中二病咒語啊！立花瑞希臉上淡定內心吐槽，她知道這是一個拼湊而成的儀式根本不可能成功

但是黑霧從地面升起，符文發出詭異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硫磺的氣味。

立花瑞希抬頭看見高明，喉間低低吐出一句：「……他們竟亂搞也能搞出反應……現在我們才是真的有事了。」

諸伏高明回以一笑，儘管臉上仍有血痕：「亂者未必不可用，用者未必懂其亂。……立花，能動嗎？」

儀式冒出的黑煙讓立花瑞希和諸伏高明漸漸陷入昏迷狀態，自然也沒有看到黑煙凝聚成一個黑影，將儀式附近黑衣人的生命力全部吸取。

「不要！」淒慘的尖叫聲響起，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昏迷中的立花瑞希和諸伏高明。

「喂！醒醒！」諸伏高明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臉，緩緩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身邊蹲著一個小女孩。

「終於醒了！諸伏」立花瑞希語氣中難掩的不滿與焦躁。

諸伏高明高明坐起，手撐地面，眉頭微皺，並未立刻回應，而是下意識地檢查自己的身體，意外寬鬆不合身的衣服。

他剛一開口，便察覺異樣「……這聲音……？」

聲線細而脆，顯然並非熟悉的低沉語調。

「是我啊，立花瑞希！」立花瑞希皺眉道：「該死的，不會是交換了吧？」

諸伏高明抬眸凝視她數秒，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靜，忽地開口道：「立花······你變成小學生了。」

立花瑞希煩躁的點點頭：「廢話，你也是啊！」

諸伏高明望著立花瑞希穿著寬鬆的白色素T恤，單手抓住自己牛仔短褲的褲頭。

「……的確，身體構造明顯回溯至孩童階段。視角、肌肉密度、聲帶皆有變化。」

他抬頭望向立花瑞希，補上一句：「應為方才儀式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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