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來襲前，廢墟裡的社會案件 - 第六章 | 深入調查疑雲（三）歸還臭臉小狗

「能幫我拍個照嗎？」我把相機打開，遞給子敬。

「拍查理王子就好，我的臉就不用入鏡了，謝謝。」

子敬接過手機看著背景，遲遲沒有動作，又看向騎樓交接處的小巷：「你站那裡，光線比較好。」

巷口的陽光灑落，光線打在查理王子的背上，毛色像被鍍了金一樣。

「... ...好，別動，要拍囉！」

「3、2、1 ——」

他連拍了好幾張，光線都很漂亮，但每一張查理王子的臉都很臭，不知道在氣什麼。

「... ...。」

最後我挑了一張比較可愛的臉，發照片和定位給飼主。

「剛剛去處理一點事，耽誤了一些時間，現在要出發了，等等見~」

很快，飼主回了一條訊息：

「好，你們慢慢來。」結尾還加了一顆愛心。

我看了一眼懷裡的臭臉小狗：「幹嘛擺臭臉啊？」

我戳了戳查理王子的臉頰肉。

「明明長那麼可愛，結果擺這種臉。」

查理王子的耳朵抖了一下，不悅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又默默地把臉埋回我懷裡，一動也不動。

... ...呵呵，臭狗。

還會耍脾氣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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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查理王子一直有些躁動，不斷調整姿勢，偶爾大力掃一下尾巴，讓我知道牠還在不高興。

我們慢慢走過街角時，我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真的就是那個… …國家隊的選手？」

子敬轉過頭看我，表情像是在說：

——你現在才問，會不會太晚？

我有些尷尬：「我之前沒在關注體育賽事，沒想到你這麼有名... ...」

「這幾天情況太亂，現在才突然覺得——」

「你看起來不像是，會出現在我生活範圍裡的那種人。」我盯著他的臉。

「那我像哪種人？」他看著我，眼神清澈直達眼底，帶著淡淡的興趣。

「就是… …」

「那種會出現在捷運廣告裡的——」

看著他側臉，真的有種奇妙的違和感。

「我以前看新聞的時候還會想，這些人都睡多久？怎麼都沒黑眼圈？」

他笑了，那個笑容很好看。

「你現在看我沒有黑眼圈？」

我盯著他的眼下，只有有一點痕跡，但不影響他的好氣色，白皙的皮膚底下透著紅。

「……有啦，一點點。」

「只是你感覺像熬夜後，臉上還是會發光那種人，很帥也很好看。」

這稱讚是真心的，他的五官是真的好看，是連男生都會欣賞的那種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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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沒回話，目光被查理王子轉移了注意力，看著懷裡我的小傢伙。

查理王子輕輕動了幾下，前爪在我懷裡撐了撐，腳伸得長長的，方向卻不是我。

牠盯著子敬看，眼神發亮帶點不耐煩。

——我要你的抱抱，我受夠他了。

查理王子搖尾巴，前爪撐著我胸口，不耐煩的蹬著腿，一副準備跳車的樣子。

「... ...你要抱嗎？」我看著子敬，把查理王子托高身體靠近他。

子敬伸手接過牠，抱進懷裡。

進入意中人懷中的查理王子，整隻狗像是找到了狗生中的港灣，蹭了蹭他胸口，安分的躺在子敬的手臂上。

「牠是怎樣... ...」這樣的差別待遇，讓我忍不住小聲的抱怨。

靠，今生還沒被這麼嫌棄過。

子敬沒回答，只是溫柔地順著牠的後頸，一下又一下的安撫牠，查理王子發出一聲近乎撒嬌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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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撫摸的手法，我突然產生好奇：「你有以前有養過狗嗎？」

子敬低頭看著懷裡黏人的小狗，輕輕點了點頭，寵溺的刮了一下牠的鼻尖。

「有，一隻很大的狗。」

「牠跟查理王子一樣... ...也很喜歡撒嬌。」

查理王子似乎聽懂了，抬起頭望著子敬，鼻尖輕輕碰了碰他的下巴，輕舔了一口。

「多大？」

「阿拉斯加，抱起來要讓牠趴在肩上。」他停了一下，又補了一句：「牠叫威廉。」

「威廉？」

我一時沒忍住，大笑了一聲。

「怎麼聽起來像是穿會西裝的狗？」

突然意識到那笑聲，可能有些不禮貌，我又補了一句：「聽起來很帥。」

他沒反駁，嘴角勾起淡淡地笑，眼神稍微飄遠了一點，像是想起過去快樂的回憶，陷入其中。

我們轉了一個彎，越來越靠近查理王子的家，看到熟悉的小路，牠突然吠了一聲，尾巴明顯的開始左右搖擺。

「牠也知道快到了？」我側頭看了查理王子一眼，定位大概還剩五分鐘路程。

子敬摸了摸牠的頭：「牠應該平常在這附近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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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岔路再走一小段路。

門口到了——

眼前是一棟獨立的別墅，外圍被一圈半高的樹籬包住，自帶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空氣裡飄散著桂花的味道，頭頂上傳來陣陣鳥鳴聲，空靈清脆卻又過分清晰。整條街安靜得過頭，周圍沒有其他房子，黑色大門微微敞開。

「奇怪，訊息沒回欸… …」我不斷刷新對話紀錄，快抵達前我傳了一則訊息，飼主沒有回覆。

我打了幾通電話，依舊沒有回應。

我們靜靜的站在門口等了十分鐘，我又試著按電鈴... ...沒有回應。

我下意識看了子敬一眼。

「門是開的。」

「……我們進去看看？」

子敬點了點頭，我緩慢地推開黑色大門，門軸發出一聲乾澀的金屬聲，聲音在空曠的院子裡迴盪。

院子裡一片靜默，草地平整、沒有風吹入裡頭，時間像是被固定在過去的某一刻，不再向前。

空氣裡浮著一股淡淡的氣味，桂花香又混著類似鐵鏽的金屬味，有些難聞令人不適。

奇怪了。

「... ...有人在嗎？」我們像闖空門的小偷，小心翼翼的走進院子。

當我走到院子中間，正準備從落地窗外再喊第二聲時，視線被一大片深紅死死吸住——

落地窗內的客廳地板上，有一大塊深色的痕跡，暈開的形狀不自然地延展著，像是有人被刺死倒下後留下的拖痕。

那是一灘血跡。

我緩慢走向窗邊，隔著玻璃，那片血色像是吸走了空氣裡所有聲音，心跳在那一刻凍結了。

「裡面… …」

我感覺喉嚨卡著一股氣，無法再多說一句話。

「窗是鎖的嗎？」子敬注視著屋內，懷中的查理王子看到屋內的景象，不安的掙扎狂吠。

輕輕拉了一下窗戶，居然沒鎖——

窗戶被我慢慢地拉開，空氣一下子倒灌出來，汽油味混著一種悶濁的腥甜。

我小心的查看周圍，一步步走進屋裡。

裡頭空氣更濃了，那股混雜的氣味立刻沖入鼻腔，還摻著某種我說不出的臭味——濃重、死寂，像是東西腐壞前的變質味道。

「……怎麼會這樣？」屋內除了那攤血痕，其餘的家具都很正常。

情緒激動的查理王子掙脫子敬，從他的懷裡一躍而下，朝屋內衝了出去。

子敬追著牠，跑進轉角的走廊。

地毯原本應該是乳白色，被染成一整塊暗紅，中心還有些地方乾透了的深褐色，反著一點點不自然的光。

我蹲下靠近地毯，指尖輕輕碰觸乾涸的血跡。

一段殘影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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