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娜娜～ - 第七章：冰箭．洗禮

《這樣子學習魔法對嗎？！》

「知道了嗎？！」

「我⋯我知道了啦⋯！」

瑪麗亞被我突然爆發的氣勢震住，整個人縮了一下，雙手舉到胸前做出投降姿勢，但臉上卻還帶著一種——

那種超級、無敵、明顯想講出去的表情。

「妳那表情根本就超可疑的啦！！」

我當場氣得直跳，

「不准偷講、不准寫日記、不准偷偷告訴別人、不准作夢的時候講出來，也不准在洗澡的時候自言自語！！」

「欸欸欸這也太多條了吧！？我又不是那種會亂說話的人～」

她噘起嘴巴抗議，

「再說了，不是妳自己讓我看的嗎⋯⋯」

果然，她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明擺隨時都會說漏嘴。

我盯著瑪麗亞碧綠的雙眼：

「⋯⋯我不管，妳發誓，不會說。」

「嗚唔唔唔⋯⋯」

她咬著嘴唇，一臉扭捏，像在經歷天人交戰的天使與惡魔會議。

突然——

「啊啊啊啊啊啊！！」

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像是自己也撐不住這股想講的衝動般大喊起來，

「對了啦娜娜！妳是不是⋯⋯不會戰鬥啊？！」

她整個人跳了起來，眼神亮晶晶地貼近我，話題轉得又快又硬，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欸？欸咿——？」

這個轉折太突然，我只能張著嘴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趁我呆住的空檔，立刻得意地舉起手指一指天花板，十足一個前輩的樣子：

「不會戰鬥→沒技能→所以完全用不出魔法，對吧對吧～♡？」

我瞪著雙眼。她居然想又用這種方式，把剛剛的話題——給給給轉掉！

「這⋯⋯我⋯⋯我確實不會。」

我低下頭，小小聲地承認了。

方才的羞恥感、無力感、再加上一點點洩氣的委屈感，一口氣湧上來，讓我整個人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塌在原地。

「嗯嗯，我就知道嘛～♡」

瑪麗亞眼神一亮，像是早就猜到這一幕似的，笑得一臉得意，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放心吧！這方面我超有經驗的～我可以教妳喔。」

「咦？」

我抬起頭，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她則露出一臉「哼哼～請稱我為可靠導師」的表情，拿起我從圖書館帶過來的藍色魔法書。

書的封面是深藍色的硬殼，中央有一個銀色魔法陣浮雕，閃閃發光。

「登登～」

她一臉神氣地把書高舉到我面前。

「這就是魔導書！靠這個，我們或許就能逃出這裡囉～」

「魔導書⋯⋯？」

「對！技能的習得方式主要分兩種，一種是用這種寫滿咒式與魔力控制法則的《魔導書》，可以學會魔法；另一種呢，是記錄招式與體術的《戰紋書》，學的是物理技能～」

她邊說邊打開那本深藍色的魔導書，書頁上浮現出冰晶般閃爍的文字。

「而這一本～」

她用力一指那頁書名，語氣變得熱血起來：

「就是可以讓妳學會水系初階魔法《冰箭（Telum Glaciei）》的魔導書！」

「哇哇哦哦哦⋯！」

我忍不住發出像是在看卡通節目時才會有的反應。

書頁上那行文字如冰晶般閃爍著光芒，光是看著，就覺得空氣好像都變得涼涼的，還隱約透著一股⋯⋯魔法的感覺？

「妳帶來的這一本，內容是最基礎的水系攻擊魔法，也就是俗稱的《初學者之光》喔。」

瑪麗亞一臉驕傲，語氣就像在介紹自己小時候得獎的作文一樣得意。

「而且呢～只要成功習得，就算我們現在身處這種封閉迷宮，也能靠它來開路、擊退魔物、製造刨冰、降溫泡腳⋯⋯總之超級實用啦！」

「聽起來⋯⋯真的很厲害耶，我也可以使用魔法了嗎？」

我小聲地說，心裡也微微升起一點點期待。

如果我也能學會魔法——那我就不再只是個一直被保護、一直在逃跑的小學生了。

「呵呵，別急～我先示範一次給妳看。」

瑪麗亞笑嘻嘻地說著，轉了兩圈走到我身邊，將魔導書輕輕攤開在掌心。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纖細的手指輕觸書頁——

下一瞬間，藍色的光芒自她掌中亮起，書本與她的身體之間閃爍著細微的魔力紋路，就像水波一圈圈擴散出去。

「這種光芒，就是《屬性匹配》的證明喔～♡」

她睜開眼睛，輕笑著對我眨了眨眼。

「尋找書本的魔力，只要身體能與書本的魔力產生共鳴，就代表這本書對妳有效，可以學習裡面的魔法～」

「哇⋯⋯真的耶，好漂亮⋯⋯」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從她掌心流動出來的藍光，就像夜空中波動的星光，好夢幻。

「不過嘛～」

瑪麗亞忽然啪地一聲闔上書，語氣一轉。

「每一本魔導書只能使用一次！所以，接下來換娜娜妳自己來試試～」

她笑嘻嘻地把書本遞給我，語氣裡帶著一點神秘的期待感。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捧著那本泛著微光的深藍色魔導書，指尖微微顫抖。

「可以的⋯⋯深呼吸⋯⋯我可以的⋯⋯」

努力不去理會正在狂跳的心臟，我小心翼翼地翻開書本，照著瑪麗亞說的方式，集中精神，感受書裡的魔力——

下一瞬間，書頁彷彿活了起來，一圈圈魔力水紋漣漪般擴散開來，漂浮的文字像雪花一樣離開紙面，在空中閃爍著淡淡的冰藍光芒。

「咦⋯⋯這是正常的嗎⋯⋯？」

我忍不住轉頭看向蹲在旁邊的瑪麗亞。

「沒錯～♡」

她像是早就等這一刻等很久了，雙手托著下巴，笑嘻嘻地看著我，眼神壞壞的，像是在期待什麼不得了的好戲。

「放輕鬆～只要讓它，進入妳的身體就好啦～♡」

「進、進入？」

這個說法聽起來怪怪的，我還沒完全搞懂她的意思，下一秒——

「噗咿呀──！！」

冰藍色的魔法咒文突然像洶湧的洪水一般，瞬間灌一股腦兒進我的小腹！

好冰！好冷好冷好冷——！

像整桶碎冰水從體內灌進來一樣，瞬間把我從裡到外都凍透了！

「嗚呃、嗚嗚嗚嗚嗚嗚──！？！？」

我的身體猛然一震，整個人往後仰去，像被擊中要害一樣發出怪聲，全身肌肉僵直，指尖甚至不受控制地蜷了起來。

一股寒氣像水銀一樣順著脊椎竄上來，從小腹一路穿過胸口、喉嚨、後頸，最後啪地一聲衝進腦門。腦袋整個嗡一聲炸開，眼前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好冷、好冷、可是為什麼⋯⋯好舒服啊⋯⋯♡

我的視線失焦了，舌頭不聽使喚地從嘴邊滑出，嘴唇發顫，連呼吸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哈、啊啊⋯⋯嗚啊啊♡」

喉嚨裡擠出一聲超級羞恥的呻吟，眼神飄忽、嘴角微抽，像是一個被玩壞的洋娃娃⋯⋯

⋯⋯太犯規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麼⋯這麼⋯⋯舒服過頭了啊⋯⋯♡♡

啪！

我像斷線的木偶一樣癱軟在地，同時魔導書也悄然化作一團閃爍的粉塵，消失在空氣中。

胸口起伏劇烈，我吐著一口又一口熱氣，雙眼發直、嘴巴半開、舌尖微露，全身止不住地微微發抖，

——口水差點就要滴下來了。

「哈啊、哈啊⋯⋯」

明明應該是魔法學習，卻彷彿整個人被侵犯了一樣啊⋯⋯

「欸嘿～太、太色情了娜娜♡ 看到好東西了呢♡」

蹲在旁邊的瑪麗亞臉頰泛紅，雙手摀著嘴，眼睛卻閃閃發亮，像是挖到寶的小孩一樣興奮得不得了。

她整個人壞壞地看著，根本就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了吧！

「什、什麼叫好東西啦⋯⋯」

我反射性地尖叫了一聲，但聲音整個虛掉，像洩氣的皮球一樣有氣無力。

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著，像剛跑完一整場體育課。

全身感覺濕濕黏黏的，但實際上卻沒出汗，體內軟趴趴的，彷彿被什麼冰冷又可疑的東西「灌」得整個人都快融掉了。

「嗚嗚嗚⋯⋯早知道就不要點進來了啦⋯⋯這根本不是正經路線啦⋯⋯」

身體裡還有淡淡的魔力殘留感，不時還有冰涼的氣息順著脊椎悄悄往上竄，像是在提醒我「妳剛剛真的被填得滿滿的喔～♡」那種感覺。

「辛苦了呢，娜娜♡」

這時旁邊伸來了一隻手，抬起頭一看，是瑪麗亞。她蹲在我面前，笑咪咪地拿出一條手帕，遞了過來。

「大成功！妳第一次學習魔法就成功共鳴上了。我很佩服妳哦！真是太棒了～」

「⋯瑪麗亞。」

我抬起頭，看著那張溫柔又有點傻氣的笑臉——鼻頭一酸。

「我⋯⋯我真的做到了嗎？」

嗓子發乾，聲音微微顫抖，我接過手帕，手指都還在抖。

「當然啦～妳真的超棒的喔♡」

瑪麗亞笑著拍了拍我的頭，語氣裡沒有一絲勉強，那麼自然，那麼肯定。

我心裡一陣暖流湧上來，連剛才那些羞恥到想挖洞逃跑的記憶，都突然沒那麼重要了。

第一次，被這麼肯定。

第一次，除了媽媽之外，有人這樣抱持著笑容，告訴我「妳做得到」——

我眼角微微濕潤，嘴角不爭氣地揚了起來。

「謝、謝謝妳，瑪麗——」

我話才說一半，瑪麗亞突然「啪」地直起上半身，雙眼一翻、舌頭微微吐出——

——甚至還有一滴口水，真的滴了下來。

「還有這個也、超、棒、的：噗咿呀──！！然後哈、啊啊⋯⋯嗚啊啊♡」

「⋯⋯不、不不要學！！給我忘掉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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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冰箭（Telum Glaciei）》——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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