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離原的地下戰場,局勢糜爛。
五位提瓦特的頂級存在——芙寧娜、那維萊特、瑪薇卡、雷電將軍與納西妲,此刻正竭力應對着來自藥師兜與艾斯卡諾的雙重夾擊。藥師兜進入了「龍地洞仙人模式」,本就滑溜的身法在蛇仙術的加持下變得更加詭異莫測。他如同幽影般在狹窄的遺跡通道與斷壁殘垣間穿梭,時而以「仙法·白激之術」製造強光與聲波進行干擾,時而操控周圍的碎石發動「仙法·無機轉生」進行突襲。五神的攻擊十有八九落空,或是被他以毫釐之差避開。
更為致命的是,艾斯卡諾那如同太陽般的身影,正以無可匹敵的威勢不斷追擊!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藥師兜的死活,眼中只有這些「膽敢挑釁太陽」的神明。每一次神斧利塔的揮舞,都逼得眾神不得不暫緩對兜的追擊,全力應對那足以焚山煮海的恐怖力量。在這不死不滅、永遠巔峰的傲慢化身面前,饒是五位強者聯手,也逐漸感到力不從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弱勢之中。
「可惡!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耗死!」瑪薇卡一聲怒喝,熾熱的火焰拳風擦過艾斯卡諾的衣角,卻未能造成任何實質傷害。
「必須先解決那個施術者,否則艾斯卡諾將永無止境!」那維萊特聲音低沉,一道道高壓水柱不斷射向藥師兜,卻總是被其靈巧避開。
而在另一邊,靜默的對峙被打破。
史畢利達斯看着傑克·加蘭德身上再次開始凝聚的混沌氣息,那雙深邃如同宇宙的眼眸中沒有絲毫波瀾,只是平靜地開口,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你想做什麼呢?」這句話問得異常平常,彷彿只是在詢問對方午飯想吃什麼一般。
傑克·加蘭德緩緩抬起頭,眼中燃燒着決絕的意志:「我要…重製這個世界。」他的聲音沙啞,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如今的提瓦特,即將被你們魯飛因人,以及你們所引來的混沌與詛咒,改造成如此黑暗的樣子。這不是它應有的面貌。」
史畢利達斯聞言,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可稱為「表情」的變化,那是一種混雜着些許意外與淡淡譏諷的奇異神色:「重製世界?加蘭德,你的想法總是這麼…出人意料。」他頓了頓,語氣平靜地陳述道,「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在我甦醒之前,塔辛已經將數枚能夠儲存力量與記憶的特製黑水晶,交給了深淵教團的幾位重要人物。它們不受任何世界重置的影響。所以,無論你重複多少次,他們都會帶着這份『遺產』,在新世界中繼續他們的使命。」
「我知道。」傑克的回答同樣平靜,卻擲地有聲,「所以,我也將類似的黑水晶,給予了提瓦特的六位執政官(指最初的七神,除去已逝的大慈樹王,算上現任與鍾離、溫迪)。他們同樣不受重置的影響。而且,他們會帶着對這一切的記憶,引導未來某個時刻,再次降臨到這個世界的旅行者,揭開所有被掩埋的真相。」
聽到這裏,史畢利達斯眼中那幾乎不存在的情緒波動,似乎真的被勾起了一絲名為「有趣」的感覺。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語氣中聽不出是贊許還是漠然:「原來如此…佈局對抗佈局嗎?以輪迴對抗永續的黑暗…呵,倒也符合你的風格。」
他竟然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說道:「好吧,那你就做吧。」
彷彿傑克·加蘭德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得到這意料之外的「許可」,傑克不再猶豫。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身上殘餘的、以及從這片被混沌與詛咒污染的土地中強行吸取的龐大混沌之力,毫無保留地匯聚於雙手之間!他腳下的地面開始震顫,空氣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終結吧——!!!!」
伴隨着一聲震徹靈魂的怒吼,傑克·加蘭德將凝聚到極限的混沌之力,狠狠地一拳砸向了腳下的大地!
咔——嚓——!!!!!!
以他拳頭落點為中心,一道道如同蛛網般的、閃耀着詭異藍色光芒的裂痕,瞬間向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這些裂痕並非單純的物理破碎,更像是一種空間法則層面的崩解!緊接着,無數巴掌大小的、晶瑩剔透的藍色水晶碎片,從那些裂痕中浮現、升騰,如同漫天飛舞的星塵,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重塑一切的恐怖氣息!
重置世界……即將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