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孟婆手持蓮花宮燈,步伐輕盈而莊重,隨著她推開大門的那一刻,屋內的氣氛瞬間凝重。蓮花宮燈微微發光,燈火映照著她的容顏,既神秘又威嚴。她的每一步似乎都帶著一種預示著無可避免的變革,這不僅是她個人的力量,更象徵著六妖孽甦醒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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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姐姐,太子殿下他們......?」
軒轅話還沒說完,便見的孟婆點了點頭像是在示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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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一百年了,太子殿下他們終於要醒過來了。」
湛瀘鬆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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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們去把太子殿下他們的棺材扛至皇城內,讓世人知道,六妖孽、我們的主子,回來了!」
孟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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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太他抬頭凝視著遠方的霧氣,雙眼微微發光,仿佛洞察了那一刻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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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速速將吾之口喻送至幽闕天都、霜華神京、雷隱皇庭、靈曦王境與血煞獄都!就說六妖孽即將重新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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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太揮了揮手,旋即便見五道影子往五個方向移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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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五域邊關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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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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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雨的紫金檀木棺,幽光隱現,陣法紋路縈繞,散發出一股尊貴而冷冽的氣息。為首的軒轅神情肅穆,十名墨龍衛齊步而行,氣勢如山。棺後,孟婆手執著她那蓮花模樣的燈籠,燈火幽幽,似引渡幽魂;文武判官手執令旗,威儀赫赫;牛頭則穩步前行,四人合力扛起那座黑金龍紋大轎,直通天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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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邊關
上官飛雪的萬年冰晶晶母棺,如琉璃般剔透,內部寒氣森然,白霧氤氳。蒹葭四人衣袂飄飄,踏雪無痕,穩穩將棺擡於肩上。其後,黃道十二宮身披星辰斗篷,各自手執銀槍、寶輪、權杖,扛起鳳輦,鳳輦上雕刻人魚與波浪的圖騰,隱隱間似有海嘯之聲低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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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土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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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海辰的混沌陰陽棺混合著黑白雙色氣息,宛如天地初開,萬物未分。麒麟踏雲而行,長鬃如墨火飛揚,雷羽琴坐於牠的脖頸之上,雙目緊閉,琴音微弱,卻足以鎮壓四野妖邪。四大天王已現神獸真形:青龍遊於空中、白虎疾步於側、朱雀振翅於後、玄武昂首前行,宛若天兵降世,威懾萬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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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及南蠻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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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鸑與韓天羽的棺材一現,烏鴉遍布天地,鬼氣森然。萬物生生棺上藤蔓纏繞,綠意盎然卻帶著死寂;彼岸血剎棺則血氣沖天,棺身浮現無數符咒與煉獄之紋。無數鬼物列隊扛棺,形狀詭異,步伐一致,前方有著極深道行的黃鼠狼披著紅衣,嘴銜嗩吶,一邊吹奏著哀曲一邊撒著陰幣,彷彿在替死者開道。六星閣與七星樓的弟子衣著整齊,面色肅穆,分別扛起各自主子的黑白雙轎,緩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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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天命已定。彼岸的靈魂將重生,紫金檀木棺中埋藏的生命,萬年冰晶棺中的寂靜,混沌陰陽棺的沉寂,萬物生生棺的綠意,皆將重啟。血脈相繫,冥界的門扉將再次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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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百姓們遠遠望見這等浩大場面時,無不震懾當場。
中洲邊關的百姓望見那紫金檀木棺迎面而來,先是一陣屏息,繼而伏地叩首,只覺那幽光與冷冽氣息彷彿直逼靈魂深處,讓人不敢仰視。十名墨龍衛氣勢如山而來,如魔神列陣;而黑金龍紋大轎後方,孟婆燈火搖曳,文武判官威風凜然,一時間,百姓只覺似是見證神祇送行,紛紛匍匐大地,不敢出聲,唯餘低聲禱念:“願大人早日歸來……”
北涼邊關的百姓則如墜寒霜。上官飛雪的棺木猶如仙棺降世,萬年寒冰之氣使四周霜雪凝結,孩童緊抱母親,商販收起攤子,人人屏息靜立。當那雕有人魚圖騰的鳳輦經過時,竟有老者老淚縱橫,高聲喊道:「是北涼王妃,是我們的守護神——飛雪仙子!」蒼穹之下,百姓紛紛跪拜於雪地,目送那一抹寒光遠去。
東土邊關,雷鳴隱現,神獸現形,百姓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有人驚呼「天兵下凡!」也有人失聲痛哭:「海辰大人……莫非……」當麒麟踏雲而來、雷羽琴琴聲低迴之時,許多曾受過雷家庇護的百姓不禁自發跪地,焚香祭拜,口中不斷誦念雷家護世之恩。孩童問母親:「那位姐姐為什麼彈琴?」「她是在守護我們的家園。」
而西域與南蠻邊關,當那森然鬼氣瀰漫,烏鴉盤旋啼鳴,竟有孩童嚇得哇哇大哭,成人也面色蒼白。藤蔓纏繞的棺木與血氣沖天的煉獄之棺讓人心驚膽寒,百姓只覺天地一暗,宛如墜入黃泉。可當他們看見六星閣與七星樓的弟子整齊列陣,仍舊筆挺前行,不少人反而紅了眼眶,拱手跪拜:「唐爺、韓爺保我們南蠻百姓多年……如今也該我們送送他們一程了!」
於是,五方邊關,哭聲與祈願齊起,百姓自發聚集於路旁,焚香設祭,燒紙拜酒,送英雄遠行。天上雲湧如潮,地上萬民如潮——這是一場不屬於死亡的送行,而是希望他們歸來那一刻,仍能一如往昔,君臨天下,守護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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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終章,亦是新篇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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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妖孽等人的棺木被迎回皇城路上的途中,命運的齒輪開始劇烈轉動;五域之百姓也無不震懾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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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域的禁地與隱秘場所,同時發出萬象震盪,光華灑落,天地之間似乎隱隱有股無形的力量,將一切焦點匯聚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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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
十萬山脈的桃花仍未凋落,閣樓之上,狐太負手而立,銀白髮絲隨風而舞,九尾緩緩舒展。他自沉眠中甦醒已有數日,卻未立刻現身,只靜靜觀望——觀那中洲邊關的靈輿列隊,北涼雪地的萬民跪送,東土雷光萬丈,西域與南蠻的冥氣翻滾。
他看見了百姓的驚懼,也聽見了他們壓抑的哭泣與深切的禱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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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的……把我們當神。」狐太自語,目光卻愈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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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受到林墨雨的氣息依舊虛弱,如絲如縷;上官飛雪的冰霧仍未消散;雷海辰的雷音尚未歸寂;唐鸑的氣脈雜亂如叢林;韓天羽的血煞仍在激盪。他們都還沒醒,唯獨他一人,走出了那場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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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偏偏是我先醒?」他喃喃問天。
他的手按在心口,那裡跳動的不是單純的心跳,而是某種沉甸甸的責任——與孤獨。他看著百姓伏地痛哭,看著萬千靈轎通天闕,如葬神送聖,天與地為之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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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送行,不是為死者,而是為了活下來的我們。」狐太目光幽深,輕聲低語,「若他們永遠不醒,我該怎麼面對這萬里山河?」
他回首望向南方,風從東土雷雲之中疾奔而來,帶來陣陣熟悉的氣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哪怕只剩他一人醒來,他也必須扛起這一場未完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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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太長嘆一口氣,轉身回到閣內,桃花飛舞如雪,落在他肩頭卻瞬間化為虛無。他盤膝而坐,取出一枚紫金銅錢,搭配獸骨與月砂,於八卦之上佈下奇門遁甲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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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一捻,卦象翻飛。
卻在瞬息間,那銅錢竟「啪」地一聲崩碎,裂痕如蛛網般擴散,狐太眼神一凝。
——卦象混亂,氣數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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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他喃喃自語,體內靈力一運,卻猛然間如同撞上一堵無形之牆,整個經脈仿佛被一層厚重冰封死鎖,九尾之力如潮水退去,空有虛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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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太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我的血脈……被禁了?」他咬牙,抬手召喚靈焰,卻只見指尖泛起虛弱微光,連一縷火舌都無法穩定成形。若非神魂尚存,他幾乎要懷疑自己重歸凡人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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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佈卦,這回以自身血氣為引,卻只見卦盤上浮現出一片血色迷霧,迷霧之中,一隻模糊不清的眼睛緩緩睜開——那好似是一隻異獸之瞳,宛若穿越萬古的詛咒,帶著警告與囚籠之意。但他卻是立馬聯想到了那極有可能也只會是梵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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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太猛地睜眼,渾身冷汗淋漓。
「不只是我……這是它針對我們所有人的禁制。」
他忽然想起那場大戰,那原罪——梵戾逃脫後殘存且留下的那種撕裂神魂的吞噬感。也許,他們並非只是受傷沉眠,而是在那一刻,某種更古老的力量悄然在他們體內留下了印記與封鎖——甚至連甦醒,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我們……真的贏了嗎?」
他低頭沉思,指節收緊,整座桃花閣驟然一震,一簇簇花瓣落地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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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太眉頭緊鎖,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取出一塊泛著黑光的玉符。玉符通體刻著冥王殿的古老咒紋,一捏碎,符文瞬息化作一道黑氣衝天而起,轉瞬隱沒在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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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袖中又掏出三塊不同的靈簡,分別貼有「星」、「宮」、「王」三字的印記。他以自身氣血激發,靈簡浮空旋轉,朝三個不同方位疾馳而去,如夜鴉穿林,片刻間已失於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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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殿,十二宮,四天王,以及六星樓與七星閣的人……」他低聲呢喃,目光銳利如刀,「你們若還忠於自己的主子,該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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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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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在桃花閣外盤旋,當黑霧凝聚成型後才發現來人竟是孟婆:「狐太大人,殿中已盡速增加戒備,但目前冥王大人他......仍無好轉現象,且修為仍在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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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南方傳來鳳鳴之聲,一道寒芒如流星墜地,十二宮的雙魚宮主帶著蒹葭與其他三侍女踏雪而至,神情冷肅:「主上尚未蘇醒,可萬年冰晶之氣反而有加劇跡象。我們懷疑有外力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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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東方雷雲翻湧,白虎幻化人形,自空中墜下,雙手抱拳:「雷殿下的雷脈無法運轉,我等神獸真形亦被迫固定,無法再行調和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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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星閣與七星樓也接續傳來符鴉密語,語氣皆透著不安與焦急:
「唐主的氣脈與藤紋出現反噬現象……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吞噬他與自然的連結。」
「天羽主子的煞氣不降反升,彼岸血紋自行擴張,像是在自我保護……也像是……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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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太神色愈發凝重,九尾緊繃。
「果然,這不只是沉睡,是——一場針對我們的『後手』。」
他抬起頭,看向天空,眼中閃過一抹狐族血脈特有的金紅光芒。
「你們若真以為我們就此沉淪……那你們錯了。」
他轉身對眾人下令:「封鎮棺材周圍空間,派最信得過的人看守;命所有陣法師、咒印師、通靈者查出封印源頭……在他們甦醒之前切莫出任何一點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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