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vender's Blue and Green -SCP FOUNTATION- - 4. 淨化氣體與餐廳

「我先警告妳，孩子，」醫生語氣嚴肅，眼神凌厲地看著Meri，「等一下跟著我走的時候，請保持至少兩公尺的距離，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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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Meri乖巧地點點頭，但她的眼中滿是困惑，「可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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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觸到我的生命體，一律必死無疑。」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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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控制嗎？」Meri小心翼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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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Meri愣住了，不小心碰到別人就會害死一個人？這得多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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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海裡一陣翻湧，難以想像這樣的存在該如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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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吞了吞口水，雖然有些緊張，還是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恐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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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被扶養她的那些人一次又一次警告，千萬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她還是在這一刻全心全意地信任了眼前這位自稱「醫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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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也許是因為他那低沉的嗓音，莫名地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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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他對她的態度，比任何人都更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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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她根本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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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她只是天真到這種程度，像一隻好奇而懵懂的小鹿，對掠食者懷有莫名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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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醫生轉身，步伐穩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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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著醫生的路上，Meri有幾次因為走神而不小心靠得太近，但每次都被醫生即時發現，他會迅速加快步伐，重新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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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佩服他的敏銳，卻也感覺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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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開始覺得有點怪異。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從四面八方的黑暗中盯著她，她下意識地擺了擺耳朵，卻聽不到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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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知道的是，醫生早已察覺了這些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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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什麼東西正躲藏在拐角或走廊盡頭的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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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確定那是什麼，但他知道，現在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假裝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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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裡迴盪，顯得特別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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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努力放輕腳步，卻始終無法完全消除那清脆的「嗒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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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瞥了醫生一眼，他的表情依然冷靜，看來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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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叫什麼名字？」醫生突然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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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叫Meridiana，叫我Meri就可以了，」她笑了笑，「不是那種很俗的Mary喔，是M-e-r-i-d-i-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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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別緻的名字。」醫生輕輕點頭，「那妳的姓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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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停下腳步，蹄子輕敲著水泥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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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思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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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我沒有，」她坦白道，「我不知道我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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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沉默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的提問有些冒犯。「抱歉，孩子，是我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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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道歉啦！」Meri語氣俏皮，試圖緩和氣氛，但醫生能聽出她話語中隱藏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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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想：「可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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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嗯，你在這裡的編號是什麼？」Meri問，試圖轉移話題，「我是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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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醫生挑了挑眉，略感驚訝。「那些人居然收容了那麼多‘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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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醫生停頓了一下，低聲回答：「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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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差一點就是50啦，」Meri咯咯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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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注視著眼前這位年輕的女孩，一個長著鹿角和蹄子的女孩，一個可愛卻帶著些許憂傷的女孩，一個編號為166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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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臉色略顯蒼白之外，她看起來非常健康，完全沒有瘟疫的任何跡象，這種情況可說是極為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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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是Meridi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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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diana。」他在心中默念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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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名字了。Meridiana，彷彿是用一種被遺忘的拉丁語書寫出的詞語般，帶著一種古老而獨特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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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生細細品味Meri的名字時，Meri本人的耳朵突然擺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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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像蛇吐信的「嘶嘶」聲，但更細微且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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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我聽到了什麼東西。」她壓低聲音，「在前面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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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空氣中飄來一絲消毒水的氣味，雖然淡得幾乎察覺不到，但卻讓她莫名地打了三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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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啾！哈啾！哈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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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bless you.」醫生說，語氣帶著一絲調侃，「需要手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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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但不、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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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吸了吸鼻子，企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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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聞到了那刺鼻的氣味，對吧？那是擴散過來的低濃度毒氣。」醫生解釋道，「不用擔心，這濃度不會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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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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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愣住了，但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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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回答，聲音有些發顫，「那氣味真的很讓人不舒服。但為什麼這裡會有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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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猜測是，把我們關押在這裡的人為了防止逃跑而設的防禦措施，而且某些地區的毒氣是定時釋放，上次我經過這裡的時候可沒有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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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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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強迫自己不去過度思考「致命防禦措施」這幾個字的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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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沉思片刻，從包包裡掏出一條濕毛巾，遞給她。「這個先給妳，等等過去的時候用這條毛巾摀住鼻子。毒氣會讓妳眼睛酸痛，不要理會，閉著眼往前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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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認真地點點頭，但心裡忍不住疑惑，醫生的包包到底怎麼裝了那麼多東西？難不成像《歡樂滿人間》裡瑪莉·包萍的地毯包一樣，有無限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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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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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醫生淡淡地回應，「毒氣對我影響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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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深吸一口氣，拿著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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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先走了！」話音未落，她已經往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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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醫生猛地大喊，但Meri已經跑遠，完全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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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氣走廊內，Meri迅速察覺到醫生並沒有誇大其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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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用毛巾摀住鼻子和嘴巴，每吸一口氣，依然如同吞下了一團燃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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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氣管和肺部彷彿被烈焰灼燒，眼淚不斷湧出，模糊了視線。她已經連續兩次差點撞上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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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還不是最糟的。就在毒氣刺激下，她的氣喘突然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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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像被無形的巨石壓住，每一次呼吸都痛苦不堪。她拼命掙扎，試圖穩定自己，但毫無作用。手中的濕毛巾滑落，無力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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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長而窒息的幾分鐘後，Meri的身體終於撐不住了，無聲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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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毒氣依然緩緩地流動，冷漠地注視著這場掙扎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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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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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猛地睜開眼，驚叫了一聲，強烈的食物氣味和日光燈的嗡嗡聲漸漸填滿她的感官。腦中迅速整理出了幾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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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她還活著。

二、她在飯廳。

三、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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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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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聲音從旁傳來，他正坐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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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醫生他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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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衝過去了，」Meri低聲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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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醫生回應，「我沒有在妳衝過去時阻止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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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一時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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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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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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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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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稍微恢復力氣後，勉強站起來，環顧這間死寂的餐廳。昏暗的燈光照映著她和醫生的身影，還有一旁散亂的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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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被隨意擺放，餐桌上仍留著剩下的食物與飲料，彷彿那些人只是剛剛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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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走向餐檯，夾了一些東西填飽肚子：清炒高麗菜、小番茄、還有少量的起司通心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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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吃得很健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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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她笑了一下，「我不能吃人工添加物和肉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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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立刻狼吞虎嚥起來，醫生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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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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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實在太沒有危機意識了，」他心想，「像那些懵懂的幼鹿，不知道危險就走向獵人或狼群。如果她今天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其他心懷不軌的人，恐怕早就被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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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但隨即腦中響起另一個聲音，嚴厲地譴責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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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來了！關心他人只會讓你更脆弱！你的使命是治癒那些感染瘟疫的可憐人，而不是浪費時間在這些無關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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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愣住了，心底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名悲傷，沉重得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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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e you ok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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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注意到他的不對勁，關切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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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醫生回過神來，「沒事，我只是有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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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這麼說，但Meri的直覺告訴她，這句「我沒事謝謝」的背後絕對藏著「我很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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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選擇尊重對方的隱私，沒有追問，只是心中稍稍好奇，究竟是什麼讓他這麼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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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Meri走到麵包區，拿了一個紙袋，裝了些法棍麵包、藍莓和草莓，甚至在廚房找來了一顆高麗菜和一大塊起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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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打算帶這麼多東西走？」醫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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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她回答，「這些足夠讓我撐好一陣子。我可不想每次都得穿過那條毒氣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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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搬得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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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當然啦！」Meri用雙臂抱起那袋宛如小山的食物，像是抱著一袋輕盈的棉花般輕鬆自如。「我還嫌它太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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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看著她，無奈地輕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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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Me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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