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月 - 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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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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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青翠，嵐霧輕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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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玄知門經過前段時間的一番精心打理後更顯莊重威嚴，且裡裡外外皆不自覺的流露一股飄然仙氣，來者無不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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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門緩緩敞開，掌門雲逍、三位閣主、少主雲瀲一襲白衣無塵，腰繫青玉、身端體直，一步一步優雅地走進眾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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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頭接耳談論聲止，場中一片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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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雙目炯炯，青絲與衣帶隨風而揚，他依照慣例宣讀開場詞，而後再講述招生弟子的條件與接下來篩人的規則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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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門的理念為「約束本心，降伏自我」，因此極其注重門人品性，理所當然的篩選方式定與此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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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五百人皆是最初考核「徒步上山」者，掌門等人商討幾句後各管一百人，並以二十人一隊，五隊為一團的方式分組，以便計算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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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生考核第二關，採摘指定藥草，兩個時辰到進行結算，而地點正是每十年才會開啟一次的更始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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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著光芒的巨大傳送陣剛好能容五百餘人，眾人眼前一白，再次張目時已身處他地，環境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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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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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身後議論紛紛，雲逍等人並未打算說話解釋，只是靜靜地望著前方草原，不知是在思忖著些什麼。彼時的考生們絕對想不到，考核早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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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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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瞬間扭曲，看得許多人一時間懷疑自己眼花了，緊接著，面前景象變成了清幽茂密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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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方才已然講清，但本閣主仍要再提醒一次。」文閣主高聲道：「本次考核範圍僅在祕境外圍，超出之時爾等腕上戴著的光珀便會發紅變熱，屆時無論怎麼樣都必須立馬往回走，否則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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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閣主補充：「祕境開啟時間有限，一聽見結束鑼響時務必趕回，不然就得等下一個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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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高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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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見差不多了便一揚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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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們魚貫而入，待場中已無旁人時，醫閣主才道：「我們也走吧，可期待這群人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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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應聲，隨後各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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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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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面容似經歷無數滄桑的老者眼底冒起了一絲精光，他在身前的棋盤上落下了一顆如破開永夜的青鋒白棋，將原先的死局硬是殺出了一條光明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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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大笑著離座，隨手拿起掛於腰間葫蘆，張口灌了幾口香醇美酒，之後活動了幾下筋骨，爽爽的去一邊蒔花弄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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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命魂，老夫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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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尋得一地隱密之處後張臂施法，令身前靈氣凝聚化出數個清晰的畫面，以此來監控每位考生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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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各有十個名額，一隊擇二，一團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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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耐心地觀察所有人的行為、說話方式與下意識動作，因為這是些皆最容易顯現出個人品性的地方，他選了覺得還不錯的考生重點注意，最後滿意了才憑空一點，讓那個人的光珀低調閃過一抹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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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集藥草其實只是考核的表象，真正內容是在於其中過程，玄知門要的弟子首先得有一個善良的心，而後是寬宏的心胸，頭腦和反應力倒還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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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第十人的光珀亮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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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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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正欲稍歇，卻瞥眼見得一道人影掠過，快得讓他差點以為是錯覺，但也只是差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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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玄知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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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蹙眉，未避免生出什麼事端，他決定跟上，當然另一方面也是想看對方是誰。更始祕境雖傳說至寶無數，但絕對危險，所以即便知曉它將開啟，也沒什麼門派會來，更別提孤身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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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往裡行，手上連接一百位考生安危的光珀逐漸轉紅，雲瀲思索少頃，停下腳步不願意再深入，豈料這才一回頭，那位正被自己追尋的人已握著劍指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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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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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淡然回應道：「我派弟子在此考核，閣下出現時間過於巧合，不得不防。」非常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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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挑眉收劍：「你是玄知門的？」畢竟天底下有一定實力能拿更始祕境當作測驗的門派只有玄知門、問心門，而且……他的衣著，就是那種一看就是玄知門之人會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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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平靜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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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了。」來者笑言：「介紹下，小爺我乃問心門少主洛飛塵，你呢？能追上我的肯定不會是默默無名的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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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如此坦然，雲瀲也不屑遮掩，遂道：「玄知門少主雲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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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正欲說話，卻忽然按上烈炎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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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草叢沙沙作響，兩人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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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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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雪白的小兔子，模樣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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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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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兩人放鬆警惕，又一條巨蟒衝出，通體玄黑、雙目腥紅，看著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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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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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巨蟒垂首，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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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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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牠愈走不走的動作，洛飛塵遲疑的問：「這傢伙不會是要我們跟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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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點頭：「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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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倒吸一口涼氣：「會不會有更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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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仍言：「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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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想了想：「那就別去了吧，我還有要事在身。」逝水草才剛拿到，得送回家給白翳風煉藥，這是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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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由不得我們。」雲瀲目光掃過四周：「牠把同伴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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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唉，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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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嫌麻煩，但反正也沒啥可怕的，左右不過要打幾架，浴血歸家。至於躺著出來……洛少主壓根沒想過，因為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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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珀更紅更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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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順暢，行至一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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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蟒瞧了瞧洞穴，又瞅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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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道：「看來是要我們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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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應道：「嗯。」他不知道洛飛塵是否有這種奇妙的感覺，那裡面好像有什麼在牽引著自己，不弄明白難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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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麼太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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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一大段路的洛飛塵張望依然寬敞的石道，神情狐疑。通常愈是太平，後面經歷就會愈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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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雲瀲瞥了一下他掌上照亮周圍的一團烈火道：「都如此顯眼了，應當不會無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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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再走數尺後，便有一聲長嘯震耳，隨即一隻身形似虎，且雪白身軀上有墨黑條紋的妖獸走出，碧如青玉的眼珠流露著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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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見之一頓：「神獸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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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錯愕道：「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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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嗎？怎會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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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沉聲道：「看來免不了一戰、戰了？」身前兇猛的白虎忽然收斂起了一身鋒芒，然後溫馴的走到腳邊趴下，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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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目瞪口呆，表情有些古怪的問：「難不成……牠這是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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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白虎頭上撫摸，見其還往自己的掌心蹭了蹭，乖得像隻貓兒一樣，不禁暗忖：「這背後的原因即有可能與牽引我們來的那股力量有關。」他看向洛飛塵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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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默了默：「前面應該還有神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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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雲瀲撓了撓白虎的下巴問：「能否為我們引路？」後者很有靈性的點了點頭，起身甩了下尾巴，在前方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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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九彎十八拐的，又長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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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良久，忽聞龍吟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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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盤旋於頂，犀利的目光落在下方二人身上。雲瀲見之像是想到了什麼，於是說道：「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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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立即明白：「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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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屬金，青龍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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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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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想了想，試探性地外洩了些靈力出來，青龍察覺後果然斂起了敵意，親密的圍繞在他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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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看了看青龍，對其低嘯一聲，似在說什麼，只見後者點了點龍頭，揮爪指向自己身後的路，隨後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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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少年相視一眼，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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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同樣繁雜的一段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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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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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駐足，地面有規律的震動更加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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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獸玄武現，龜身蛇尾，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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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看向旁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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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故技重施，又放了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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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轉身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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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鬆鬆，十分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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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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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長鳴徹九霄，傲立枝頭睥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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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笑望牠：「嘖，這傢伙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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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退後一步說道：「你試試。」水剋火，他若出手不小心惹怒了朱雀，估計下一刻便會身處火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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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正好小爺我也想知道牠們要找的人有沒有我。」洛飛塵打了個響指，一顆火球落在他與朱雀中間：「看看，喜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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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雙眸的輕視之意頓時全無了，牠振翅一飛，繞著火球華麗的轉了一圈後停在洛飛塵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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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倆都是牠們要找的人。」向雲瀲說完後，洛飛塵摸了摸剛散去羽上火焰的朱雀，指著上方的大洞問：「前面沒路了，你要帶我們往上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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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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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乘神獸是多玄乎的事啊！雲雖老成，但畢竟還年少，自然多少會有些心動，而洛飛塵就更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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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翱翔於天，如鯤暢游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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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料到，原來洞府竟位於一座高山的半山腰處，而最後一隻神獸，屬土的黃龍就在崖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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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龍長出十六丈，金燦如日，牠凝視他們，帝王般的威壓重若五嶽，隨後低吟一聲，示意他們上來。一日內龍鳳皆乘，這經歷怕是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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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雲洛二人穩好身形後，黃龍猛地衝上雲間，乘風破空，天地蒼茫，萬物小如蟻，之後，雲歸秀麗山水間，浩然碧海與天一色，絕美丹青不見歲月斑駁的痕跡，千古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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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欣賞了一小會兒，黃龍就直直地向下墜，刺激得洛飛塵忍不住發出興奮的呼喊，忘卻方才意猶未盡的可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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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極深，當雲瀲與洛飛塵再次落足於地面時彷彿身處世外桃園，只見四周碧草柔嫩、清泉不息，偶有響亮的鳥啼隨著牠嬌小身軀的位置變換而忽遠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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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附近有一棵參天古樹，在被微風吹過時枝葉發出沙沙聲響，而後兩片翠綠的葉緩緩飄落，正好落在石桌上幾乎滿佈黑白棋的棋盤上，不知不覺的竟入了局，成為其中不可磨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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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懷天命，一切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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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位蒼髮勝雪的老人面帶著和藹的笑，從種滿奇花異草的小屋走出來，徐步走向他們：「陰命魂、陽命魂，老夫已恭候你們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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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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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老人見狀笑道：「就讓老夫恢復你們的記憶吧！」話音未落，他已抬手輕揮，兩縷不明神光猛地沒入兩個少年額間，激發體內的魂魄。同時間，他們靈力暴增，修為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全新高度，緊接著一段既熟悉又陌生無比的記憶於腦海中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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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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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補充：

白虎（金，位西方）

青龍（木，位東方）

玄武（水，位北方）

朱雀（火，位南方）

黃龍（土，位中上）

勾陳（位中下，本文未提，以老人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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