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月 - 二十四

初春雪融，萬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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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聽雨與劍無聲大婚，因為身分的關係，洛飛塵不宜光明正大的出場，只能悄然而至，放下禮物和紅包後低調觀一會兒的禮就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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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論個人，他自然是不在意這些彎彎繞繞的，但今天畢竟是人家大喜之日，還是別為玄知門惹出麻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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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七人之中不會就我一個注定要孤獨終老吧？」去雪峰的路上，洛飛塵內心不禁感慨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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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不對，還有雲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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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身邊一個女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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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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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小路一路徒步往上慢慢走，登頂時，他看見和煦的陽光照得滿地銀雪生輝，一道熟悉的倩影佇立於石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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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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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回首，盈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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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葉琉霜走向他，就如同曾經無數個午夜夢迴一樣，畫面美好得令人難以忘懷，以致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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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衝過去擁她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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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真的，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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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魂歸，生死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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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老、病、死，天地有法不可逆，故離魂歸只能將施展者的壽元分於亡者，令其以劍意鑄體，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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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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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拜之後，劍無聲亦道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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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聽雨微微側首，一雙溫柔的眸子看向他，淺淺笑意讓人著迷：「還有以後，以後我們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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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聲心裡一軟：「嗯，以後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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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喜事，玄知門今日不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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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小酌怡情，歡笑至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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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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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聲橫抱著柳聽雨快步邁向婚房，步步生風，足可見其有多麼的心急。身後傳來不少人的笑聲，柳聽雨清秀俊逸的臉泛紅，宛若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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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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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叫走林英私下密談了半個時辰，隨後一同前去尋掌門雲逍，不一會兒，雲逍又召少主雲瀲前來，折騰了許久後才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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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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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顥楠酒醒了，他走出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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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落枝葉，露水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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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來，花草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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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一片喜慶紅的玄知門，陳顥楠內心羨慕，暗想何時才能輪到自己與林長空？他想應該要很久吧，畢竟對方的責任是天下蒼生，而非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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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嘆一聲，陳顥楠欲去向林長空辭行，卻被外頭經過的劍閣弟子告知對方不在，他無奈之下只好請這名弟子代為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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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見不到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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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顥楠移向門口的步伐非常緩慢，目光停留過了很多個地方，想來是有意牢牢記住心上人出生與長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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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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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著翠綠新芽的樹下，一名白衣男子抱劍佇立，他明眸微垂，氣息沉穩內斂，安安靜靜的，如此模樣在陳顥楠心裡與失憶時乖巧的林長空完美重疊，他心弦一動，情不自禁地走向對方，動作很輕，似乎是怕這是個幻境，一碰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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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似有所覺，轉頭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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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他們眼中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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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顥楠牽起對方的手，確定了這是真實的：「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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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微笑：「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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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玄知門宣布劍閣主林長空讓位於副閣主林英，不久，臨南陳家傳出少東家陳顥楠與玄知門大師兄定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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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拍了拍兒子的肩頭，含著促狹的笑問：「文閣那小丫頭還不錯，要不為父給你們安排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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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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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暫時還沒有娶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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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不管，先考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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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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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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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門傳出少主洛飛塵與飛葉宗三掌使葉琉霜聯姻的消息，婚期非常近，就在下個月底，各派為之轟動，他們一致表示：「正邪有別，豈能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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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旭陽回：「我兒子成親干諸位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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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則說：「小爺我高興，不服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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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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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知道洛飛塵這後起之秀實力駭人？當初大戰連殺上百人還未倒下，猶有餘力大吼「再戰」震天，那時他渾身浴血，虎目凌厲，周身瀰漫著冷冽殺意的樣子，各派可都是歷歷在目，不敢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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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頭轉向了飛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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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葉蘭舟：「做晚輩的怎敢阻了長輩的姻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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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掌使葉青霜：「不服找問心門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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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掌使葉琉霜：「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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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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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靠山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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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上回一戰的損失和對方的勇猛，他們不約而同地決定若是沒有足夠的利益，能不開戰就不要開戰，自家門派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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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雲逍哂笑道：「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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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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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故作思忖：「不若為父書信一封給洛門主，請他收養一位義女嫁於你？如此想來會更精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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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門與問心門光明正大的聯盟，各派的所有核心人物晚上都不用睡了，確實會更有趣，但雲瀲知道真正的目的絕不會是這個，他默了半晌後言：「孩兒忽然想起還有是沒做，便先行告退了！」說罷一禮，掉頭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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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婚什麼的，只能逃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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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少主？」楚小月正好迎面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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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師妹。」雲瀲微微頷首，腦袋不自覺的想起出上次父親催婚一事，而對象正是眼前人，他的頭隱隱作痛，腳下離開的速度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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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月眨了眨眼，靈動的秋水眼眸閃過一絲狡黠，她悠然自在地走進了玄樓，目的自然就是要找雲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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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微笑道：「小月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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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月乖巧行禮：「小月拜見掌門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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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抱臂，看著她演：「此處沒有旁人，別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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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月嘿嘿一笑，恭敬不如從命地站直了，她道：「師叔~少主近來如何？小月的招有沒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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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瀲兒總算有這年紀該有的樣子了，此事你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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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月：「嘻，小月這也是為了自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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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門少主生的俊俏，性格也好，未來更會是第一正派的掌門人，論自身、背景絕對都是一等一的好，這樣的夫君過了這街沒那店，是多少女子求而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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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同為女子，楚小月的芳心不免俗地暗許於雲瀲，常言道近水樓臺先得月，作為文閣的少閣主的她比其他人更具優勢，若放過了這樣的大好機會，她會覺得很對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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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月一本正經地言歸正傳，說道：「小月大膽猜想，只要掌門師叔再多提幾回成親一事，少主見了不管哪個女子便都會下意識想起，甚至是假設和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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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如此一來，只要在對方的生活中多多出現，一點一點融入其中，讓他首先習慣自己的存在，然後又夾雜著觀察的念頭，那距離成功就不會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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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重要的是要讓雲瀲知道自己不是把他當師兄，而是愛慕者，這樣對方才不會潛意識把她當作妹妹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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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月是這麼想的，至於有沒有用……總得試了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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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道：「放心去拐，師叔一定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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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月一禮：「小月謝過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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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之後的日子雲瀲可謂欲哭無淚，不是被雲逍各種方式委婉催婚，就是被楚小月圍著轉，旁人可都不敢羨慕這樣的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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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掃過，百花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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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旋身，斂心一挑，隨即順勢雲劍，再刺劍、穿劍、掛劍、點劍、挽劍……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順暢自然，宛若天成。此乃玄知門其中一套最基礎的劍法，招式以靈動飄逸為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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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流動，劍指輕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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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息，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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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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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側首看向出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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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自然又是楚小月，她抬袖欲給對方拭汗，卻被攔下了。楚小月秀眉一揚，迅速掙開後要反抓，雲瀲眼疾手快，沒幾下又把她給制住了，於是再來，後者依舊從容，輕描淡寫地再次佔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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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真厲害。」楚小月眨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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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一頓，自成為少主後，玄知門上下便沒有人再稱他師兄了，如今乍聽之下竟然有幾分久違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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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練，你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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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月笑問：「師兄可願陪小月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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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什麼太超過的要求，雲瀲想了想，就傻傻的入了圈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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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多說，楚小月再次出招，速度明顯比其他同門快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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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輕鬆拆招，時不時回擊幾下指點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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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著練著，手法變成了拳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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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又加入了身法與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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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劍法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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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月修的也是水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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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撲面，如浪潮千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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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溟劍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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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淡定地看著，以靜制動，以點破面，沒有用上一點靈力，簡單無華，反璞歸真。斂心劍穩穩地停在了楚小月眉心前，相距不過一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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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月嘿了一聲，竟不管不顧地向前，雲瀲心下一驚，忙收回斂心劍，於是溫香軟玉撲滿懷，一根玉蔥纖指抵在他喉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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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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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輸了。」楚小月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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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輸了。」雲瀲收劍，輕輕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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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你的心跳好快呦！」楚小月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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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面不改色，但耳尖有泛起了一點紅。不過也難怪他會如此，畢竟從小到大，都沒有一個女子敢這樣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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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莫再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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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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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楚小月果然也說到做到了，每次練習都會換了一個不同的方式「不小心」撩撥，為了少主的終身著想，玄知門上下各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有甚者還會暗中相助楚小月，雲瀲明知他們所想卻無法改變，只能孤立無援，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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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如此與雲逍、同門共同努力了三個月後，楚小月終於成功把雲瀲拐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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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楚小月提前到了相約地點埋伏好，待雲瀲到時便從背後偷襲，她撲抱上對方的脖子笑道：「師兄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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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雲瀲握住她的白脂細腕轉身，兩人近在咫尺，呼吸纏綿，他另一隻手摟住對方的柳腰，說道：「你方才就躲在七步外的那棵樹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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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一語道破自己的埋伏點，楚小月挑眉：「原來早發現了，那怎麼不閃呢？莫不是……你終於喜歡上小月了，所以縱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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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雲瀲點了下頭，眼底浮現出一點寵溺和柔色，下了這個決定後，他發現自己渾身一鬆，心裡彷彿卸掉了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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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不負有心人啊！」楚小月改成牽他的手，十指交扣，她小力地晃了晃，含著笑說道：「走吧，掌門師叔等我們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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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雲瀲與楚小月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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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門時隔幾個月終於再添一樁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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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曾私底下好奇問：「怎麼忽然喜歡小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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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沉吟：「許是因為她單純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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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聞言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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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明媚，夏蟬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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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在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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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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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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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會續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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