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訊號 - 3

「……怎麼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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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的聲音冷得像剛從冰層刮下來的霜，但他連皺眉的力氣都懶得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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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本週第四次「意外」在非任務場地碰見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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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機庫，他剛從飛艇上下來，那個該死的紅眼嚮導就靠在牆邊喝咖啡，還翹著腿跟他說「哎呀，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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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在訓練場，他帶新人訓練，燁莫名其妙變成嚮導課講師，當場還點他名：「我們總指揮的精神力掌控絕對是教科書級別的範例，你們都學一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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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他去了市中心買點食物，結果燁就坐在他後面的小吃攤，還理直氣壯地問：「老大也喜歡這家？那我們很有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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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只是想安靜地走個天台，結果轉角一踏出去，就見那抹黑紅身影坐在牆邊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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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跟你說過，離我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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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距離五米以外’，還是‘不要每天都出現在我面前’？因為你那時沒講清楚，所以我就兩個都當沒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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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笑得從容，像是早就預料到他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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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轉身想走，卻被他一句話停住腳步：「……最近睡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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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微頓。

「你的精神場波動很亂。」燁語氣收起了調戲，認真起來，「我可以幫你安撫，哪怕只用一點點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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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洛斯冷聲打斷他，「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對我好幾次，我就會接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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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挑眉：「我沒有期待你接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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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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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靠近你而已。你讓我靠近，你就能睡得好、吃得飽、少掉一堆精神暴走的風險，你不吃虧。」他語氣低柔，像說情話，卻又像在陳述一個冷靜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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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冷著臉看了他幾秒，最終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地在他身旁坐下，像是無聲地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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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放棄掙扎啦？不怕我趁機對你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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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敢伸手，我就把你從天台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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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忍著。」燁聳聳肩，嘴角仍是笑，「不過能坐在你旁邊五分鐘，這輩子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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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很輕，夕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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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沒再趕人，甚至任由獅鷲從他身後冒出，默默在他身旁趴下。而在另一邊，獵豹也慢悠悠出現，乖巧地趴在獅鷲尾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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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是因為信任而容忍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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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股強硬又執著的存在感，讓他想逃也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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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如，就讓他留下好了，正好缺個勞力，確實是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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