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第79章

回到家，林昭然撈過一早悄悄放好的衣服，把不明就已的沈嶼推進浴室。他眼睜睜看著門被關上，才問了一句：「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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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收穫了一句：「你先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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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沈嶼穿著浴袍，帶著蒸氣走出來，眼前的燈沒有打開，漆黑一片。他還是不理解，對著空氣問道：「你剛剛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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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問完，一個插了蠟燭的生日蛋糕出現在他眼前，微弱燈火後是另一個少年的臉，林昭然露出一個微笑，聲音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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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生日快樂，恭喜你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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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牽著往客廳走，坐到地上，林昭然小聲的唱起了生日快樂歌。他的嗓音溫和，混雜一些笑意和寵溺，「許願吧。」這是他唱完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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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閉上眼，雙手交疊，第一個願望樸實無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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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們能考上第一志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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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覺得不用許。」林昭然慢了幾秒才說。「跟你在一起，去哪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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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認識的人都身體健康？」他實在想不到了，「第三個先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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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完願，吹熄了蠟燭，視野變得明亮，林昭然從身後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打開後，沈嶼發現他跟去年的自己一樣，買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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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發亮是為了讓每一個人有一天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星星。」沈嶼緩緩唸出卡片上的字，「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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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昭然點了頭。「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選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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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以前總覺得你的樣子，像是在黑夜裡迷路，怎麼走都走不出來。」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放輕，「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你也有一顆屬於自己的星星，是不是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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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成為那顆星星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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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有一瞬間的靜默，幾秒後，沈嶼往前挪了幾步，洗完澡微微紅潤的臉貼近他，呼吸之間只隔了幾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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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堅定、不可質疑的語氣坦露：「你已經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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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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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林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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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沒有退後，忽然抬手，指尖落在他胸口，低聲問：「……你是不是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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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味很淡，他幾乎貼上了才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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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喉結滾動，「我……就壯個膽。」不知是因為喝酒，還是心虛，語氣飄飄的：「只喝了一口，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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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沒說話，只是將視線移向他手邊那瓶還沒蓋緊的酒。下一秒，他伸手拿過來，在林昭然還沒反應過來前仰頭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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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咽下後，將瓶子放回桌上，目光卻沒從林昭然臉上移開。聲音很輕，卻帶著某種令人無法忽視的確定和理直氣壯：「我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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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怔住，眼神晃了一下，彷彿下一秒就要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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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嶼沒有逼他，也沒有多說一句。他只是靠得更近了一些，額頭抵上他的，輕得像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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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呼吸緊緊交纏，近得分不清是誰的心跳在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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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沈嶼開口，語氣卻像在說夢話，「你以為我只是靠過來，卻不知道……我早就走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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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你給的溫暖裡，再也走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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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喉嚨緊了緊，沒接話，只是抬起手，輕輕撫上他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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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太輕，也過於順理成章。沈嶼盯著他，睫毛微動。幾秒後，他終於開口，聲音啞得幾乎要被彼此的呼吸聲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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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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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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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任性，也不是試探，而是某種準備已久的坦白與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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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瞳孔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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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回話，沈嶼已經湊近，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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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酒氣在唇齒間交纏，誰也沒再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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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怔了幾秒，才像是拋下理智般反應過來，反手扣住了他的腰，將人拉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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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身體驗了古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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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由輕變深，沈嶼喘著氣，下意識地往對方身上貼。林昭然摟上他，像什麼珍貴又易碎的東西，整個人克制得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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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洗澡。」一吻結束，林昭然喘著粗氣，剛站起身就被沈嶼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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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洗一次。」沈嶼的聲音也好不到哪裡去，見他頓在那沒有動作，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林昭然攔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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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蒸騰，水聲沒停。沈嶼被轉了個身，胸口抵上浴室冰涼的玻璃牆，膚色在霧氣中顯得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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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上印出他半側模糊的倒影，背脊弓起，在蒸氣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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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說話，只聽得見急促的喘息、流水聲，還有壓不下去的呻吟聲，被誰的肩膀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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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時帶著氤氳水氣，兩人頭髮濡濕，有人後退，有人追上，腳步踉蹌地撞上椅腳，椅子倒了，床榻一沉，沈嶼被壓進柔軟的床墊中，呼吸早已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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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是仰著頭的，後來承受不住偏了臉，唇角還留著剛才深吻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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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身被林昭然托著，他動了動，像是要躲，卻又不自覺地弓起身體，脊背柔順地貼合對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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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還抓著對方的手，怕太快、但又怕不夠近，直到林昭然忽然停下，低頭在他耳側問了一句：「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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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怔了怔，像是沒聽懂。但下一秒，他就看到林昭然伸手抽走了身上浴袍的繫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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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色的帶子在指間纏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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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心跳漏了一拍，卻沒有拒絕，只是看著他，眼神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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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單手抬起他的手腕，將那條繫帶繞過，捆在一起。不緊，像是給他留了掙扎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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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嶼沒反抗，他只是抬頭看了看，雙手被綁在頭側，眼神微顫，身體因為束縛反而顯得更加令人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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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不會再亂抓了。」林昭然低聲說，像是在哄，又像是在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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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尖悄悄地紅了。他動了動手腕，像是要適應這樣的姿勢，但最終還是任由對方挺動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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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袍滑落一邊，裸露出鎖骨與胸口。皮膚被碰觸過的地方泛著淡淡的粉，尤其胸前的殷紅顫抖不止，更顯出他此刻的敏感與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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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唇邊溢出疼痛又歡愉的悶哼，被林昭然緊緊摟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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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沒關，但光線昏暗。窗簾遮得徹底，只有街燈偶爾透出一點點金線，灑在兩人旖旎交疊的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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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一寸寸蔓延，沉默變得濃稠隱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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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寧靜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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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像是被誰悄悄偷走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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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世界終於停了下來，只剩下漸緩綿長的喘息聲還殘留在心跳之間，溫熱而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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