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欲言又止

最後沈嶼還是跟林昭然一組，氣氛有些凝重，連莊柚然都擔心的問：「我們這樣把他們硬湊一起是可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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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林昭然惹到他，剛好解釋清楚，逃避又不能解決問題。」梁辰翊神色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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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吵架？」程奚舟才跟上他們的話題「難怪你要把我拉走？」江晚妤瞪了他一眼：「也就你現在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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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沈嶼跟林昭然，一個不想開口，一個不知道怎麼開口，兩人之間的沉默像是一堵無形的牆，猜不透，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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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壓腿。」林昭然先開了口，語氣平靜中帶著點遲疑，他怕一抓又讓他想起天台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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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沒有拒絕，只是點了點頭，躺下去準備開始測試。林昭然伸手按住他的腳踝，卻少了以往的自然。沈嶼做著仰臥起坐，一下又一下，額上漸漸滲出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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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同學三三兩兩地聊天、計數，只有他們這一組氣氛異常安靜。江晚妤時不時瞄向他們，忍不住戳了戳梁辰翊的手臂：「這氣氛不太妙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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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妤你壓好！」莊柚然好不容易起身，江晚妤鬆開手，她一卸力，又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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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喔，抱歉抱歉。」江晚妤一聽，趕忙把手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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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怎樣？」梁辰翊壓著程奚舟的腳，「總比沈嶼直接掉頭走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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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奚舟微微皺眉，低聲問：「他們到底怎麼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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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知道就不會這樣了」江晚妤嘆了口氣，「沈嶼本來就不說，林昭然也問不出什麼，鬼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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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麻煩啊。」莊柚然喘著氣坐起來，「感覺止是普通的小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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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沈嶼終於做到要求的數量，手微微攤開，躺下來喘了口氣。他側頭看了一眼林昭然，對方也正低頭看著他，眼神深沉，像是有千言萬語，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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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沈嶼輕聲說，語氣仍舊有些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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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微微頓了一下，垂下視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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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間的沉默，持續到了課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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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沈嶼心不在焉地往教室走，經過球場邊的樓梯時，回頭望了一眼整個操場，林昭然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提議要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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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灑在樹上，地上斑駁的影子映在兩人身上，空氣中彷彿漂著細碎的金色亮粉，微風時不時輕輕掠過，帶來了樹葉間的沙沙聲，陽光雖然炙熱，卻因為風的調和而顯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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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沈嶼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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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不出來，明明先傷害林昭然的是自己......難道是可憐他？可憐那個上課安靜到病態的自己？那個面癱看不出表情的自己？那個在天台腿軟的自己？還是，只是一時興起的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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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沒懷疑過，也不是沒想過推開，但那份溫柔總是來得太過真實，讓他無從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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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什麼都沒有，也沒什麼值得別人對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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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無聲的走過福利社，到了生態池旁邊，沈嶼蹲下望著水裡的魚，心情有些沉重，但人都出來了，感覺應該要問清楚比較好，他的希望本就不高，得到答案後，也能捨棄掉那些虛無飄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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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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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他蹲在他身邊，聲音平靜，在等他開口。

池塘裡紅白相間的鯉魚緩慢的在水裡晃悠，樹葉飄落池面泛起一圈圈漣漪，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寧靜，那麼祥和。沈嶼收回了發散的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他做了最壞的打算，深吸了一口氣：「你做這些，是在可憐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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