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第56章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一轉眼到了高三，昔日還帶著些青澀的臉龐，如今也逐漸被沉重的課業與現實磨去稜角。教室裡的氣氛與過去大不相同，少了些吵鬧與喧嘩，多了幾分沉默與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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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不少，為了迎接幾個月後那場關乎未來的升學考試，每個人都被時間推著往前跑，喘不過氣卻又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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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考一場接一場地襲來，像是毫不留情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整齊的新講義早已被翻得皺皺巴巴，紙角卷起，書頁上滿是筆記與重點劃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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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不再是打鬧聊天的空檔，變成了搶時間看書。校園裡處處可見人手一本參考書的身影，就連走廊上也時常傳來低聲討論題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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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有低年級的學生路過時過於吵鬧，引來一陣抱怨與側目。有班級甚至直接貼出用壁報紙畫的大字報，紅色字體寫著「閉嘴」，底下還配了個怒氣沖沖的漫畫人物，已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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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考試結束，程奚舟拉著大家去吃冰，雖然已經初秋，熱意卻不見減少，大家也欣然同意，背著書包就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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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柚然把書包扛到肩上，書包太重而且力道沒收好，她直直往後栽下去：「喔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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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動靜很大，但書包剛好做了緩衝，沒有摔疼，「沒事吧？」在她旁邊的沈嶼一邊關心她，一邊伸出手，她艱難地抓著他的手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沒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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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背了幾本書回家？」江晚妤也站到她背後撥了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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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莊柚然真的開始思考，「一本數學，兩本英文，一本化學……」她還沒說完，就被程奚舟打斷：「你別算了，我聽聽就害怕。」他裝出畏寒的樣子抱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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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所謂知識的重量。」梁辰翊果不其然一開口還是能說出真諦，「太重了！」江晚妤感嘆：「我都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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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沈嶼，為什麼你書包那麼輕？」程奚舟注意到，驚訝的掂了掂，沈嶼只是聳聳肩：「我回去會讀的都放在宿舍，沒必要再多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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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那麼聰明啊！我下次也要這樣！」程奚舟恍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剛要把書拿出來，就被梁辰翊抓住手腕，「你宿舍有書？都放學校你回去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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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他又把書放回去，單肩背起書包：「走吧！去冰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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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冷氣的涼風撲面而來，短暫的休息時間，比什麼都寶貴，幾人看著菜單，還有看地圖下面顧客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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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網路上說他的草莓刨冰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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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看到！我衝著這個來的，拍照一定很好看！」江晚妤興奮的揮揮手機，「你的愛拍照人設才是流傳千古啊。」梁辰翊在手機上，滑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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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是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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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手撐著下巴，在菜單上畫了兩劃，「沈嶼，仙草我幫你點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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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點點頭，沒有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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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幫他點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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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吃多了會生病，要碎冰挖我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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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了解他？」江晚妤意味深長的一笑，看得林昭然背後有些涼，不過確實，他跟沈嶼也沒有貼近到那麼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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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種下意識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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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了？你別再想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帖子溫度都降了，就你們幾個那麼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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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沒有近距離接觸，去照照鏡子吧，你們兩個，一臉情侶樣。」莊柚然也忍不住吐槽，「你們倆的『純友誼』比世界上的所有情侶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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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謝謝你的誇獎？」林昭然挑眉，雙腳交疊，散漫的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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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江晚妤也早已習慣林昭然這毫無殺傷力的吐槽，很順的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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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這是你們點的餐點，全部送到了，祝你們用餐愉快。」店員把所有東西放到桌上，點點頭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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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被江晚妤拉著拍了好幾張照片，說是要做幾人的畢業影片，留個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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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什麼美好回憶？讀書考試做報告？」程奚舟的金屬湯匙戳了戳冰塊，發出聲響，「還是重考一輪再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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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悲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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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說的是實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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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江晚妤激動的翻開手機相簿，把數字遞給他們看：「326張照片，32部影片，怎麼，會沒有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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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說裡面沒有三分之一都是那兩位校草的照片？」梁辰翊滑了滑，推回去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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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首歌也不需要那麼多張啊。」她試圖反駁，被莊柚然擋回去：「你不要掙扎了，你就是顏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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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麼樣？你還不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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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哪一個比較帥？」程奚舟笑著加入戰爭，而另外兩位沒有想要回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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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把冰挖了一些要遞給沈嶼，卻被他用湯匙擋住，「你吃就好，不用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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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不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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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只是聽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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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當初認為他是過去的朋友後，他感覺自己一次次縱容自己身邊這個天真的人，一次次為他放棄底線，他變得容易開口，像是把他當作一種過往的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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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幾天，他覺得不應該這樣對他，好像很不尊重，好像……把對方當替身似的，他默默的退回友誼的界線，卻沒有再逃開，因為他知道，這個人，會像大型犬一般，嗅著他難過易碎的氣息，跑回他身邊，避開傷口蹭蹭他，再若無其事的讓他習慣這個存在，一切好像是那麼容易，那麼輕鬆，卻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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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嘗試聽他的話接受了那個來的特別的好意，也想要回應，卻不知道從何開始，要如何回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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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林昭然本就不是為了友誼在偏心對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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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林昭然妥協，將湯匙縮回去，含進自己嘴裡。沈嶼也收回視線，吃了仙草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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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水蹭的他嘴唇微微泛光，比擦護唇膏還漂亮，林昭然覺得自己的拍照魂被江晚妤傳染了，總是想拍下沈嶼各式各樣的身影、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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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咳了一聲，掩蓋住自己像雲一樣飄出去的思想，悄悄將它捆起來，丟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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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冒了？」瀏海被向上撩起，剛剛碰過冰的手沈嶼擔心的摸上他的額頭，冰的他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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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沒感冒。」他笑著拿開沈嶼的手，卻在這個時候注意到她狡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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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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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柚然轉回頭不理他：「我還是覺得沈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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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奚舟湯匙指了指：「明明然哥比較好，你看這身高誰不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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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男生就只在乎身高。」江晚妤嘴裡塞著草莓，說話不清不楚的：「但我也投林昭然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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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翊單手滑手機，抬頭瞥了程奚舟一眼：「沈嶼也沒有矮很多好嗎？他跟你也沒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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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也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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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前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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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這樣嫌棄老朋友的嗎？」程奚舟忿忿地作勢拿書包裡的單字本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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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認識了十多年我還會覺得你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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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準備指旁邊的林昭然跟沈嶼，「會啊，我覺得那邊那兩個一百年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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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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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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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個明白人，對視一眼後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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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林昭然不能理解，「在本尊面前討論誰帥是可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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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行？不然你說，你跟沈嶼誰比較好看？」江晚妤挖了個坑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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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能說比就比的嗎？這是主觀問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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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主觀說說，誰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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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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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贏了。」莊柚然笑出聲：「終於讓我贏一次了，每次打賭都輸你，十塊錢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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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這種感情事都猜的特別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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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天認識我？」莊柚然一臉驕傲地接過十塊錢，還不忘晃了晃，像是得了什麼寶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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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把他放在我明星海報的旁邊，慶祝我第一次賭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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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在一旁看得啼笑皆非，忍不住揉了揉額角：「你們的邏輯我真的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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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懂，」江晚妤理直氣壯，「我們快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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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沈嶼也沒說話，不代表他不贊成。」莊柚然轉頭看向沈嶼，眨了眨眼，「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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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一直沒插話，此刻才緩緩抬起眼，語氣平淡：「你們自己玩得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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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妤立刻補刀：「你看你看，這就是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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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要融了」沈嶼提醒一句，他們倆才趕忙把自己的甜點消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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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餘暉照在小巷中，眾人背著包路過河堤，沒有提議，沒有習慣，大家不約而同的靠在圍欄，欣賞夜色來臨前的粉紫色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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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丟下書包，拋下課業的壓力，獲取短暫的歇息，微風輕拂過每個人的頭髮，江晚妤借景抒情，對著河面大喊：「我要考上好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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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奚舟也跟著，想把心裡所有都喊向這條河，帶著夢想漂流進大海：「我想作文滿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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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上臨床心理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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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寫完一整部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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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沈嶼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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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嗎？」林昭然笑笑不說話，心裡卻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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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沈嶼上同一間大學，想在他身邊，想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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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當老師。」沈嶼的聲音不大，他卻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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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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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職業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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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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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初想了很久，求學的經歷讓他明白一個好老師的重要性，他的數學也還不錯，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看過一本書後，腦中那些凌亂突然整齊了，就好像大世界遊戲裡，系統告訴你路線後，不用再盲目亂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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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目標，一切好似撥雲見日，雖然是自己走，但身旁卻有一群朋友能夠陪伴他，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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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上天給他的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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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卻不想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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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無意識伸向天空，想要抓住最後一片晚霞雲朵，其他人也模仿他舉手，一切是那麼的青春洋溢，揮灑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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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未墜落的流星伸手，許望一個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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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妤想到什麼，不想讓現在他們安靜，她先起了頭，「我幼兒園還想著要當商業大佬，賺很多錢，現在看看成績，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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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柚然聽了，也跟著笑道：「你那算還好了，每個人都有賺大錢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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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要去當翻譯員，然後聽見英文老師那一長串話我也放棄了。」程奚舟擺擺手，「總覺得小時候的夢想都跟現在差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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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愣了愣神，他小時候有什麼夢想嗎？不太確定，他試圖往回搜索，不過卻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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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又開始刺痛，或許自己不該回憶這些？

他不知道，每當回想，就會耳鳴，還有頭疼。

而且……沈嶼好像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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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林昭然，你呢？小時候有沒有什麼偉大瘋狂的夢想？」程奚舟轉頭才發現他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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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什麼呆啊？沒睡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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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昭然點點頭，拉著沈嶼直起身，「走吧，早點回去睡覺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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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發現他避開了小時候的事，也發現他從來沒有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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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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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林昭然後頭認真的給出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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