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五班的角落,沈嶼坐在角落,望著窗外發呆,今天是開學日,也是他在高中生活的第二年,雖然已經適應了高中的課業,壓力不減反增,他試圖自我評估了一下,大概還在能適應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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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你看!那個人長得好帥喔!」「他走過來了!他是不是我們班的啊?」在教室裡的兩個女生激動的看著走廊,沈嶼放下了書,抬頭看了一眼,雖然他的眼神總是平靜如湖泊,但看到對方的瞬間眼睛還是微微的睜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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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身高目測大概180左右,書包側背著,普通的校服被他穿出了模特的感覺,神情像是漫不經心,卻又隱隱透露著一種無法忽視的自信。沈嶼凝神看了一會,便回過頭去,沈嶼知道,這個亮眼的跟太陽般的人跟他不會有任何交集,他的願望,只是好好的過完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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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傳來了拉開椅子的聲音,接著剛才的那個人坐在了他的旁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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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我叫林昭然,你叫什麼名字,考慮認識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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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轉過頭,淡淡的報了自己的名字,就算介紹完畢,身旁傳來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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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還挺高冷的,很高興認識你,沈嶼。」被林昭然念名字的時候沈嶼的心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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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的聲音有一種冬天暖陽的感覺,他想著。林昭然見沈嶼的眼神逐漸放遠,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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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同學陸陸續續的來到教室,沈嶼在裡面發現了兩個一進來就在互損的男生,其實主要是一個男生吵,另一個比較冷靜的反駁,目前就他所能聽到的,已經從為什麼又在同一班吵到戴眼鏡好不好看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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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才的一齣,他留了一點意識在觀察新來的其他人,這還是他第一次遇見這麼活潑的同學,不禁有些怔愣,林昭然則是在他旁邊饒有興致的看著兩個人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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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課鐘響,大家回到座位,班裡迎來了片刻的安靜,導師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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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黎瑾,之後會是你們的班導,也是你們的物理老師,剛開學大家也都不認識,同學輪流上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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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自我介紹……開學必經的尷尬過程
看著前面一個個同學上台介紹,他才知道,不久前在鬧的那兩個人分別叫程奚舟和梁辰翊,他記憶一向不差,加上初進門的印象,記住了這兩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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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沈嶼時,他走上台,一回頭,跟剛抬起頭的林昭然對上了眼神,沈嶼眼神下意識躲閃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才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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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嶼,興趣是看書。」說完他點了個頭,準備下台,「誒等等。」老師叫住他,沈嶼一愣,回頭看著班導。
拜託讓我回座位……別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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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講這些嗎,要不要多說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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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搖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不習慣在台上的他現在只想趕快回到他的角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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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就先這樣吧,下一位。」黎瑾沒有為難他,眼神溫柔的目送他下台,她看著學生名單,「下一位同學....林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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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轉頭看了看剛回座位鬆了口氣的沈嶼,大步流星的走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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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啊,我叫林昭然......」沈嶼看著他在台上侃侃而談,窗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整個人像是在發光,他呆呆地看著他,不自覺的將視線投注在他身上。
難怪他是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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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我的自我介紹,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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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同學的鼓掌聲響起沈嶼才回過神,一抬頭,又看到林昭然那如太陽的眼睛和笑容。這個人真的太奇怪了,沈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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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介紹結束,黎瑾回到台上,沈嶼翻開講義開始聽課,沒多久他看到林昭然的頭一點一點的,他似乎是想要讓自己清醒,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又不小心掐了太大力,痛到縮了一下,或許是他的表情過於豐富,沈嶼看了,喉結很輕的動了一下,笑完他怔了一下,他很久沒有這麼注意別人,還有輕易的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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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似乎是發現了他的視線,回看他也笑了一下,沈嶼嘴一動,像是要解釋,但最後抿了抿,轉頭回去瞪著講義,像是要把書盯穿似的,不久,林昭然把講義往左推到他面前,紙張的角落寫著 :「你笑起來還蠻可愛的。」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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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實在是想不出透,他這張跟面癱沒什麼區別的臉,林昭然是怎麼看出來他在笑的,他一邊皺著眉頭思考著,一邊在那角落裡寫: 「沒笑,專心上課。」 然後把書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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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好不容易熬到了第四節午休,他咚的一聲就往桌上倒了下去,聲音模糊的抱怨:「唉上課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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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四個同學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興奮的喊著:「你們兩個,中午要一起去吃飯嗎?」 林昭然想了想,沒有印象,轉頭低聲問了旁邊的沈嶼,「那兩個男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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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激動的說:「喂,你也問的太大聲了吧!好歹做過自我介紹,記住名字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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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對沈嶼小聲嘀咕道:「我就不信他們記完了班上的所有名字,你們說說,我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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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啊,誰現在不知道我們學校的校草在我們班,校園論壇都炸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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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整段直接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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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沈嶼替他感覺到了尷尬,在便條紙上寫下四人的名字,林昭然看見名字才想起來,「哦~我有印象,早上在班上鬧說戴眼鏡不好看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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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覺得場面好像更尷尬了,偏偏其他人並不這麼不覺得,他只好回過頭去,看著他新借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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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奚舟笑著道「對對對,就是我,你記得還挺清楚嘛。」在他們兩個一邊互相奉承一邊嬉鬧的時候,梁辰翊回頭看了沈嶼一眼:「你不去嗎?」
他依舊搖搖頭,他並沒有中午跟別人一起吃午餐的習慣,心裡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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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就是多看幾眼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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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要幫你帶什麼吃的?」莊柚然說道,林昭然聽著她說的話,一邊開口問沈嶼 :「對啊,有沒有想吃什麼我幫你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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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要麻煩別人好了,沈嶼微微斂眸思考著,站起身「…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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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吧!現在下樓時間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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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一興奮,抓著沈嶼的手就要往外走,沈嶼卻反射性的把手縮了回來,握住自己的手腕道 :「我自己走就好。」,雖然眼神看似是平靜的,但林昭然卻看出了一絲隱藏的恐懼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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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不過是拉著他的手腕而已,有這麼恐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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