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第17章

沈嶼轉身拿了毛巾和水，這個小孩臉色潮紅，手腳卻是冰涼，他把自己縮在床單裡，手臂交疊抱著，好像在保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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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輕柔的把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手腳，試圖讓那冰冷的手腳感受到一絲溫暖。他低聲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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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害怕，我在這裡陪你。」孩子那雙因緊張而微縮的眼睛慢慢露出一絲信任。室內的燈光柔和，沈嶼彷彿能感受到每一絲情緒的波動，他不僅在照顧這個小孩子，更彷彿在治癒自己內心深處的某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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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細心為孩子調整被單，試圖尋找其他降低體溫的方法時，院長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門口。院長匆忙中停下腳步，微微點頭示意，然後離開走廊。這一刻，房間裡只剩下沈嶼和小孩之間那微妙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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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柔地問「小觀，會覺得冷嗎？」孩子微微點頭，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沈嶼輕輕為他蓋好被子，並輕拍著他的背部，彷彿在告訴他，也在告訴他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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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沈嶼從床邊醒來，見小觀已經退燒，小小的手還握著他的指尖，他輕輕地鬆開手，但小觀還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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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裡？」他的聲音有一點鼻音，估計病好還得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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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要回學校上課。」沈嶼摸摸他的頭，「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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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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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行，有很多書等著我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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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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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差不多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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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會回來嗎？」小觀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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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但……要一個多月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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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小觀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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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微笑，抬頭看向窗外朦朧的晨曦，「你長大後就會發現，一個月其實很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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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手錶，急匆匆的離開，完了，他想，跟那個小孩聊太久了，只要跟小孩子聊天他總是會多一些耐心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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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忙地上了公車，抓著扶手微微喘氣，過了幾站後「誒沈嶼？」他抬頭，看見林昭然的眼睛一亮，直直朝他走來，「你也搭這班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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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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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候不是說我有事嗎？」林昭然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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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只是想退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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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幫爸媽整理行李，他們要去紐西蘭旅遊，你不知道，我找一件衣服都得爬個樓梯，腳到現在還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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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滔滔不絕的說著，到站之後，沈嶼推了他一下，「要下車了，別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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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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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林昭然突然問沈嶼：「你有沒有想要什麼紀念品？」沈嶼昨晚照顧小觀，幾乎沒睡什麼覺，雖然煩躁不顯於臉上，但睏意依舊不減，「……你太激動了，收一收，等一下還得上課。」說完他加快腳步頭也沒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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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等等我！」他快步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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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會課，黎瑾讓各個幹部上台發言，之後宣布一些事情，最重要的事是不久後的運動會跟期末的大學參訪，要去一些自然類的科系參觀，雖然只有半天，但班上依舊興奮地討論著，林昭然側頭問沈嶼「到時候要不要跟我坐？」，沈嶼點點頭，也沒多說話，爬下瞇眼看著前方，太晚睡了，眼前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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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猜可能是班上太吵，他覺得不耐煩吧。他拿起手機，發現沈嶼沒有讀他昨晚的訊息，他有些失落，但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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