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後 - #4 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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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小樹林靜得仿若無聲，唯有風過樹葉的窸窣聲與遠處蟲鳴為伴。

宮隱披著外袍，悄然步入林中。他的步伐從容，卻藏著尋人般的目的。月色斜斜地灑在他肩上，墨髮在銀光中輕輕浮動。

他在林間一處稍寬的空地止步。

那裡，商晏正站在一株老樹下，背對著他，似在觀月。

「國師夜遊，不怕迷了路？」宮隱的聲音忽然從後傳來，低沉中帶著一絲輕笑。

商晏並不回頭，仍是那溫潤的語調：「殿下若肯尋，自然有人願意迷。」

宮隱走近一步，直到站在他身後。他眼神如刃般銳利，卻又被月光柔化。他低聲問道：「昨夜你走得急，今日倒避我避得遠。」

商晏轉過身來，月色映在他臉上，映出一雙含笑不語的眼。

「臣不避，只是怕……再留，會亂了星象。」

「那就亂吧。」宮隱忽地伸手，一把將他攬進懷中，力道強勢卻克制，像是長久忍耐後終於失控的野獸。他的唇貼近商晏的耳側，氣息灼熱：「孤如今最想亂的，便是你。」

商晏的睫毛顫了顫，眼底掠過一絲微不可見的驚訝，卻未曾退避。他反手抓住宮隱的衣袖，語氣輕得幾乎像一縷風：「那殿下可想好了，一旦動了這盤棋，就回不了頭。」

宮隱未答，低頭吻了下去。

那不是試探，不是引誘，而是一場掠奪與宣告。唇舌交纏，氣息交錯，兩人的身影緊貼在樹影交錯之間，像是藏於天地間最隱密的謎。

商晏在他懷中輕輕喘息，原本從容的神情終於被撕裂出裂縫。他回吻，手指穿入宮隱的髮間，將他拉得更近。

「殿下……」

這一聲幾乎低不可聞，像是壓抑的呻吟，又像是試圖喊住一場失控的風暴。

宮隱沒再說話，他將商晏抵在樹幹上，雙手扣住對方的腰，吻從唇角滑至下頜，再一路向下，輕咬他鎖骨的同時，低聲道：「你早該知道，孤從不信天命。」

樹葉搖晃，月光斑駁灑落，兩人緊緊交纏在幽靜林間，像是一場無人知曉的祕密，又像一場不容許陽光照進的沉淪。

風吹過林間，吹亂他們的髮，也吹不散此刻纏繞其間的慾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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