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Club - 烏合之眾

最後。

三個人搵咗一輪，終於喺一間廣告招牌舖度搵到咗套風煤架生。

一樽乙炔，一樽氧氣，林弦同大面貓搬咗兩轉，先至搞掂將兩罐重到死嘅氣樽搬咗上架van仔。

而CC就攞咗啲喉管同噴槍，順手仲喺隔籬舖頭攞咗三個燒焊面罩，費事切割嗰陣睇唔清啲火位，燒親對眼。

「火機都攞埋，啲嘢齊晒喇。」

林弦睇咗吓隻錶，真係嘥咗好多時間。

「走，去銀行啦！」

佢同大面貓、CC上返架van仔。

扣好安全帶。

一切都好順利。

轟————

Van仔chok咗chok，又再開郁。

揸車途中，林弦特登叮囑大面貓：

「貓哥，橫掂銀行個倉都冇錢，你唔使咁急住清門戶黑食黑啦，俾條生路你嗰三個細佬行啦。」

「陣間嗰兩個大氣樽，淨係我哋兩個抬唔郁㗎，要靠你啲細佬幫手搬下。」

大面貓點點頭，冇出聲，繼續扭軚盤：

「呢樣嘢我一早就安排好㗎啦，你放心啦。」

「不過個倉冇錢呢單嘢，唔好同佢哋講住。佢哋三個見錢開眼，如果知入面冇錢… 肯定唔會跟埋我哋去搏命。」

「總之你搞掂你啲計劃就得，佢哋三個，我自有計。」

……

冇幾耐，架van仔就揸到熟悉嘅銀行門口。

林弦睇咗吓隻錶，已經差唔多十二點，頭先搵架生嘥咗唔少時間。

打開車門，三個笠住頭套嘅𡃁仔已經喺車邊等緊。

其中兩個𡃁仔搬住個乙炔樽，大面貓同另一個𡃁仔搬個氧氣樽，林弦左手攬住三個燒焊面罩，右手拎住支噴槍同喉管，CC就一身輕便，揸住部用嚟爆密碼嘅細電腦。

一行六個人，準備好晒，企喺銀行門口。

「Go！」

大面貓大手一揮。

呢班臨時拉雜組成嘅人馬，浩浩蕩蕩咁行咗入銀行。

一路暢通無阻，六個人嚟到銀行夾萬庫門口，望住道閃住陰森冷光嘅銀色密碼門。

嗰三個笠頭套嘅𡃁仔興奮到搓晒手：

「做完呢單嘢，我就返鄉下娶老婆喇！」

「貓哥，阿嫂嗰邊你安排好晒後路未呀？我哋仲要唔要喺大陸留呀？」

「你兩個傻㗎？唔理金條定cash，都要諗計洗乾淨先得㗎！不過我已經搵好門路，到時我幫你哋走啲錢就得啦。」

林弦睇住呢三個𡃁仔，真係好笑又好嬲。

仲掛住阿嫂喎！

真係個個心懷鬼胎……大面貓呢條team真係難帶。

不過都只可以怪大面貓做大佬嘅冇做到榜樣，冇帶好個頭，上樑不正下樑歪。

大面貓呵咗聲，行上前。

佢捽咗捽中間嗰個笠頭套𡃁仔塊面，然後一手攬住另外兩個𡃁仔膊頭，將三個人攬埋一齊：

「你哋三個，呢一世跟住我，捱苦喇。」

「如果下世有得揀，我哋就唔好再做呢啲搏命嘅嘢啦。到時，舒舒服服喺街度hea，唔使諗咁多嘢，渾渾噩噩過一世就算。」

「就好似我哋後生嗰陣咁… 嘻嘻哈哈，收下陀地，做個普通古惑仔都幾好呀。」

三個𡃁仔感動到眼濕濕，攬實大佬。

「得啦，你哋三個將呢兩個氣樽搬去牆邊戙起佢啦，搞掂呢單嘢我哋就好好慶祝下！」

大面貓哈哈笑住，推佢哋三個去牆邊：

「好日子仲喺後頭呀！哈哈哈哈哈！」

嘭！！

就喺三個𡃁仔擰轉身嗰一刻——

大面貓即刻由腰度拔槍！對準三個人個頭連開三槍！

噗通、噗通、噗通……

喺爆開三朵血花嘅同時，三條冇聲氣嘅屍體就咁戙直跌咗落地。眼神呆滯，鮮血係咁湧出嚟。

咔嚓！

CC退後一步挨埋嚟，舉起支槍指住大面貓，全身繃緊，眼神充滿警惕。

「Easy，放鬆啲。」

大面貓轉咗下支槍，插返落腰間。

然後一手扯甩塊面個面罩，掟咗落地。

喺煙包攞咗支煙出嚟。

用個嘴擔住。

火機撻着之後，噴咗啖濃煙出嚟：

「家有家規，我只係教訓下啲細佬啫，唔會影響我哋個計劃。」

CC並冇完全放低戒心。

佢只係將支槍嘅槍口壓低少少，擰頭望住林弦。

林弦揮揮手：

「冇事嘅CC，你去搞掂道密碼門啦。清官難審家庭事，佢清門戶唔關我哋事。」

CC企咗喺度，冇出聲。

停咗幾秒之後，都收埋支槍，攞起部細電腦去搞掂道密碼門。

林弦望住擔住支煙噴煙嘅大面貓。

將腳邊條屍踢開少少：

「你係咪細細個就咁狼㗎喇？定係由你個女出事之後先係咁？」

「唔記得喇……」

大面貓咬住支煙頭，戚起嘴角：

「但我後生嗰陣真係唔係咁樣嘅。佢哋三個後生嗰陣，都唔係咁樣嘅。」

佢指指地下嗰三條屍，嘆咗啖氣，啲煙跟住噴出嚟：

「以前我哋喺同一條村，係好兄弟，佢哋三個跟我搵食，雖然都唔方做咗幾多好事，但起碼個心唔壞。」

「但係出咗嚟撈之後… 人心會變，條team就難帶喇。冇錢嗰陣大家係好兄弟，有錢嗰陣就個個心懷不軌，各有各盤算。」

「不過…」

大面貓停咗停，望住林弦講：

「或者你講得啱，如果我個女冇死到，我可能都唔會行到呢一步。」

「如果我個女仲喺度，我肯定唔會做呢啲殺人放火冇命嘅嘢，我仲想活多幾年、扮下人樣，喺個女嘅家長日威下㗎嘛。」

「但係，邊有咁多如果吖… 我呢一世就係咁㗎喇，改唔到㗎喇。可以幫個女報到仇，我就死而無憾。」

……

林弦望住大面貓踩熄支煙頭，冇出聲。

【人生係會變嘅。】

等到許雲教授將篇論文公開發表之後，冬眠科技提早幾百年面世，無論係現實定係未來嘅軌跡，都必定會發生翻天覆地嘅變化。

到時，喺時空蝴蝶效應嘅影響下…

唔單止係大面貓嘅人生。

CC嘅人生、廣場上面每一個人嘅人生、600年後嘅未來、成個夢境世界都會煥然一新，變成同而家完全唔同嘅樣。

到時嘅大面貓仲會唔會係個悍匪？

CC仲會唔會咁執著要開個夾萬？

奧特曼兄弟仲會唔會好似而家咁，日日喺廣場度隻揪？

一切都係未知之數。

但一切，始終會改變。

……

咇咇。

密碼門發出兩下清脆嘅聲。

跟住咔噠一聲，密碼鎖上面盞指示燈由紅轉綠，度又厚又重嘅銀色密碼門應聲打開。

CC擰轉頭，望住佢哋兩個：

「道門開咗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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