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記-本作最慢週更 - 1-16 收徒

現場一片譁然，大珩國師為何會出現？而且一出現居然是砸場子？眾人開始竊竊私語，奪取行的臉色又變得陰寒，彷彿要凝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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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幫我？」莫零瞇起眼睛，感覺到其中的蹊蹺。她自問自己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幫助的價值，為何國師這等尊貴人物會來幫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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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國師，為何會在這裡？」奪取行陰聲問道：「雖說閣下乃大珩之師，但就這麼闖入別人家的婚事…是否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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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問過這孩子的父母。」離廣微笑說道：「他們對於這件婚事的意願似乎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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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太不高了。」莫零在旁小聲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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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取行並未再說話，而是用神識傳遞訊息：「國師，奪家與莫家家事乃是家長親定，您就這麼在公眾之下砸了，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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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對後勤補給方面發愁，但你有必要用逼婚這種方式來爭取莫家的支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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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所願。莫家老主一直希望族中有人可以擺脫莫家的商家背景，進入朝廷。奈何陛下不願令這麼一個富可敵國的家族將手伸入朝中。因此他想通過我牽線以搭上通往仕途的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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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們搭橋的媒介，就是這場婚禮？」離廣不屑回應：「明明你可以向陛下申請增援？雖說莫家富有，仍不及皇帝。說到底，仍然是你們不夠團結的問題。為何不找找癥結所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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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找癥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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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取行大怒：「運過來的資源被黑官貪走我也找自己問題好不好？

古特斯科技力量給我們的壓力越來越大我也找自己問題好不好？！

後勤人員效率低下我也找自己問題好不好？！

軍隊補給不足也找自己問題好不好？！

為什麼就北方戰線危急呢？

為什麼就我在叫後勤告急呢？

為什麼我要去勾搭商人呢？全都找找自己問題好不好？！

為什麼古特斯就打我呢？

為什麼就我每天上五六個時辰陣呢？

為什麼士兵們士氣低落呢？

全部找自己問題好不好？！

為什麼我們用不起自動武器呢？

為什麼我們他嗎的，拼命幾個時辰連敵人都看不到呢？

找下自己問題好不好？

你媽了個逼的我去你媽的！

什麼都找自己問題！找自己問題！

打不贏也找自己問題，你媽我後勤炸了怎麼找自己問題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子啊！

貪污的不是我！

黑錢的不是我！

你告訴我我怎麼找自己問題？

被空襲到死！

打擊到死！

然後你輕飄飄來一句：怎麼不找找自己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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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廣罵道：「那也不可犧牲那個女孩！想像這事傳出去，到時候人人來一句「哎呀，這次戰役，莫家成了—大功臣！你看大珩後勤官員天天在擺爛！躺贏狗，大珩軍方就是躺贏狗！」靠一個小孩兒爭取資源，這事不給人笑掉大牙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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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彷彿都因為兩道激動的神識搖曳起來，然而現實中其實只過去了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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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的對峙開始，現場彷彿戰場一般火藥味十足。就在這樣的氣味中，一名僕役跨過門檻，急著跑到奪取行身邊，雙手捧上一份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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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登記已經結束，小的將證書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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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不論看熱鬧的或是認真持立場的，思維在這時都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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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莫零寒聲說道，眼光卻彷彿要把那份文書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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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在法律上，他們已是夫妻。此事無法逆轉，還望諒解。」輕輕點頭致意，奪取行手一揮，準備繼續進行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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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就在眾人以為這件插曲已然停歇時，離廣再次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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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還有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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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國教有規矩：國師之弟子不得師父之同意，不得有婚約。而莫零，是我的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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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道驚雷，劈的在座賓客外焦里嫩，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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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傳聞中毫無天賦的莫家長女竟是國師徒弟？這個消息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但是國師親口所說，又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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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零本人也是被震撼的呆若木雞，張著嘴巴。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鍍著金邊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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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一言，自然駟馬難追。但我想冒昧請問一下：國師為何收一位無法修行的孩子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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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取行這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紛紛投向離廣。畢竟，這個問題實在是騷在了所有人的癢處，甚至包括莫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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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廣臉帶微笑，說道：「我有我的想法。但不給出一個交代，大將軍怕是不會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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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收她為徒，是為其神識的特殊性。」離廣雖是隨口胡謅，但確是打了草稿的。畢竟能夠在無精練元氣的情況下催動神識突破幻境，確實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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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片刻，奪取行思考了一段時間。眾賓客屏氣凝神，等待著大將軍的回應。緊張的氣氛瀰漫開來，不知大將軍會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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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哼。那麼，是本將欠缺了考慮，操之過急。請國師將弟子帶回吧。」奪取行其實並不相信這個理由，畢竟一開始離廣就沒有跳出來叫停訂婚，表明莫零根本不是他弟子。但是國師既然給出了解釋，他也必須接受。況且無論如何他還是相信貴為國師的離廣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亂砸場，肯定有他的目的。前面那番黑官貪污的發言則是條件，希望離廣幫著解決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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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知道離廣說的給出一個交代，絕對不僅止於給出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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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大將軍居然真的妥協，群眾再次開始議論紛紛。沒有想到一場盛大的婚姻竟真的就這樣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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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零本人更是完全反應不過來。自己人生的最大危機就這樣解決了？看向剛從幻境擺脫的奪驍，發現對方還在自顧自發抖，莫零決定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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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零兒。」離廣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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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莫零不確定的叫道。離廣哈哈兩聲，轉身向大門走去。猶豫半秒，莫零拉起裙子，快步跟上。兩人跨出門檻，陣法重新啟動，地上的門栓不知何時修復如新，彷彿不曾給人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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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將軍府不久後，在一個路口遇到了寧歆與莫天。寧歆手裡拿著幾串烤串，莫天則是跟在旁邊。兩邊相遇，莫天緊緊抱住莫零，莫零身上的各種飾品搖晃相碰，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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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先生，幸苦你了。接下來，我先帶莫零去把結婚登記消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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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戶政這種事情，必須要離廣的令牌這種堪比皇帝等級的許可權才能直接消去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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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麻煩先生了。」莫天放開莫零，向離廣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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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看老師和父親似乎見過，莫零趕緊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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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露出笑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莫零。知道母親沒有危險，莫零比自己不用結婚還要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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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莫零突然想到什麼，看向離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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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是什麼樣的要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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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要請老師賜名！」莫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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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也想起，莫零的名字實在沒有什麼好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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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莫零水靈靈的眼睛不停眨著，離廣說道：「那就換字吧。用靈動的靈。今天開始，妳叫做莫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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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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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廣再次笑了起來，輕輕摸了摸莫靈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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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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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主看著報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味沈默。片刻後，他招手找來托里，說道：「準備一間房間，作為莫靈的課室。平常用不到也沒關係。至少國師來了招待要好。另外，玉鐘讓她別當老師了，回歸丫鬟總管的職位。莫靈那丫頭，以後不用管那麼多了。她身邊的眼線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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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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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老主並沒有憤怒。相反，似乎有些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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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雖然沒有與奪家結親，但是取而代之，莫靈卻成為了國教的接班人。這個結果完全在老主意料之外。畢竟國師的尊貴程度難以想像，老主相信只要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肯定可以讓莫家人在仕途上有所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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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了紀錄，順便改了名字，在戶政所門前準備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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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老師，師姐。」莫靈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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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見，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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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得和妳家裡談談，畢竟過一陣子我們要離開璞玉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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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很多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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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喔。我會佈置功課給妳，順帶著嘗試幫妳解決修行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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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修行有望，莫靈更是笑開了花。深深地一個鞠躬後，莫靈揮著手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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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也是自來熟。妳交了一個很不錯的朋友啊。」離廣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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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眼光很好的。」寧歆得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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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家剛進主屋，就看到莫家老主板著一張臉。莫靈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莫家老主已經開口：「既然拜了師，趕緊去準備一下拜師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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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靈應下後，有些意外於不用大吵一架。看著老主離去的背影，又看看桌上的橘子，莫靈拿了一個，悄悄溜回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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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大司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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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馬是掌管軍事的最高職位，可以影響的包括但不限於：軍事研發、武器製造、支援分配、後勤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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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以上他都可以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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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是個貪官，但是他同時是個能吏。於是皇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這個位子坐了近百年，可以想像他到底貪了多少。「金碧輝煌」早不足以形容他的宅邸，誇張的建設彷彿是把「我貪超多」四個字寫在匾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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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平靜的夜晚，大司馬正在自家後花園散步。數十名僕役樣的人在四周待命。雖說是僕役打扮，但是事實上那就是一支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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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被皇帝賞與的，真正意義上的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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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園在夜晚是那麼靜謐，在月光的塗抹下更顯平靜，就好像大司馬的生活一樣。看著周圍的一切，迎著吹來的晚風，他回想起自己與妻子正是在晚風中相遇，許下誓言。他的妻子是凡人，數十年前就走了。在夜色中，他默默悼念著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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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妳呢？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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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神傷之時，代表最高等級警戒的哨聲突然響起。大司馬立刻中斷思緒，轉身向屋內走去。他清楚自己宅院設立的陣法有多強，翱天境的修士都不一定能讓這個哨聲響起。這代表，闖入之人有可能是流月等級的強者。在數名護衛的簇擁下，大司馬開始移動。然而還沒走出幾步，他就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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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珩國師離廣站在他的身前，手裡提著一名持刀僕役的屍體。大司馬一愣，離廣把屍體丟到他的身前：「游海境看門，私蓄士兵，大司馬很威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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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口氣，大司馬知道事情大條了：「國師夜訪大司馬府，濫殺無辜，有何貴幹？」說話間，大司馬看見不遠處樹影以及池水中藏著的兩個人影，頓時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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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胖成這圓球樣，你好意思？」國師說道：「前線將士可是快吃不上飯了，要不要把貪的錢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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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早不說晚不說，怎麼這個時候來說？既然我沒有被換下，那說明陛下也無意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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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沒有意見，但是我可是意見很大。」離廣說道，同時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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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步之間，湖水和樹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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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複的魔法陣未經過詠唱就瞬間出現。因為隱藏在池水中的法師對魔法的理解已臻化境，無需詠唱即可構建法陣。整個池塘的水飛濺而起，化作無數水刀擊向離廣，其中混雜金元素碎片，甚至交纏了雷元素攻擊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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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消失的樹影，則是被高溫化作了青煙。隱藏在樹影下的修士動用火系功法，溫度高得難以想像的白色火焰被纏繞於空中飛劍，邊緣甚至帶上一點淡紫，強大的光芒照亮了半個大司馬府，飛劍直刺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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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者繁複；ㄧ者極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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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者是耀月級的魔法使；另一者是流月境的修士，兩者都是人類的巔峰。這兩名供奉也是大司馬的底氣所在：離廣再強也就是流月巔峰，而兩個流月級強者大於一個，這是小學生也會的算術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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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兩名強者的夾擊，離廣只是各看了一眼，一股寒意直刺兩人的識海，然後舉起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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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向法師的左手伸出食指，往下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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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元素構築的魔法驟然崩塌，彷彿被一座山峰壓住，雷電停歇，金元素碎片被壓入土中，那些水刀則是變成了普通的雨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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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向修士的右手也是伸出食指，輕輕一點，點在劍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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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火焰驟然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層薄薄冰霜。失去動力的同時，劍身受不住如此突然的溫度轉變，破裂成片。整座大司馬府只餘月光照耀著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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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廣放下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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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的頭髮緩緩滴著水，修士的臉色蒼白，脣角有一道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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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流月巔峰也不可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化解這兩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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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流月以上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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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本事？」離廣說著，同時向大司馬走去：「要是沒有，我可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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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大司馬驚恐的跌倒在地，身周的護衛想要拔刀，卻發現自己的手腕沒有聽自己的指揮，低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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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的瞬間，他們的頭也掉了。血從脖頸斷口噴濺而出，為離廣鋪出一條刺眼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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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不要過來啊！！！」撕心裂肺的吼聲從大司馬的喉嚨裡發出，同時，手腳並用的想要爬走：「救救我！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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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與法師對看一眼，看出彼此眼裡的恐懼，決定不要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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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在受僱於古特斯貴族期間，法師曾經有幸見過月使，感受過月使那遠超流月的氣場，他一直認為那神性的高度無人能及，直到此時，他開始懷疑眼前看似凡人的國師是否早就能與之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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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大司馬的頭髮，離廣說道：「現在，你可以去跟你老婆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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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留給大司馬任何思考時間，離廣舉手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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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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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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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馬的腦袋像夏天派對時被木棒打到的西瓜一樣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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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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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的主人語氣裡充斥著滿滿的無奈：「國師，這可是大司馬，你怎能說殺就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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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黃色的身影停下，來人正是大珩皇帝方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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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是貪官，但仍然是能吏。寡人一時之間也難以找出替補人選，國師怎能擅自降下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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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猜我為什麼只殺一個大司馬？」離廣笑道：「這不是怕你太幸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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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寡人這陣子有得忙了。」方恆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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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愣著幹什麼？趕緊滾！」離廣向著修士與法師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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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兩人如蒙大赦，飛也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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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放他們走了？」方恆看著遠方已經快要消失的身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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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這種外島宗派的僱傭兵實在麻煩，我把他們頭頭宰了，讓他們消停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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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幸苦國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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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後，兩名大司馬府供奉不敢多做停留，回到了各自的宗派。兩人的宗派在不同的島嶼上。回到宗門，兩個人準備向各自門主稟報這次入塵世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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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約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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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門主的瞬間，兩個人體內氣海的海底，一抹標示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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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兩道拳意噴薄而出。修士與法師的身體爆裂，兩位門主尚未反應過來便被拳意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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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兩個不屬於任何國家的宗門，門主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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