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記-本作最慢週更 - 2-4 清幻師兄，能否教我物理？

看著紀行與好幾名隨後拖著其他車靈氣紙的工作人員開始尋找放紙的地方，師姐也去找破境相關的書，莫靈並沒有乖乖去執行紀行留下的功課，而是去拿了幾本有關符術的書準備去好好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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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大珩皇宮，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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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皇帝陛下，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呢？」姍姍來遲的離廣親切問候道，手上還拿著幾串糖葫蘆與一小壺酸梅湯，顯然來的路上他順便摸了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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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裡的奏摺扔到一旁的文件山中，揮了揮手令所有婢女太監退下。待侍者退出，方恆說道：「政務繁忙，有失遠迎，國師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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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忙成這樣？北方戰事稍緩，其他地方也沒聽說出了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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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某人不顧後果殺死了大司馬，朕還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選，只好自己處理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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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不愧是我。」離廣厚臉皮說道，同時將糖葫蘆遞過去：「要不要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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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恆接過糖葫蘆咬下一顆，咀嚼片刻後倒了兩杯濃茶，其中一杯遞給了離廣。茶杯沒有什麼熱氣飄出，且茶液的顏色極黑，看來是已經泡了很久的茶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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嚐了嚐濃茶的味道，又提起小壺灌了一口，咬下一顆糖葫蘆，離廣含糊不清的說道：「果然，比起紅茶，我更喜歡酸梅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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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小心，嘴裡的東西可別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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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廣瞪了方恆一眼，將糖葫蘆吞下去，方恆嘿嘿一笑，說道：「不講這些了，這次來主要是想跟國師討論一下去西域談判的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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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離廣大聲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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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何處？」方恆一頭霧水的問道，心想國師平時可是最討厭這些事，自己正苦惱該怎麼說服對方，哪知這次離廣似乎頗有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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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莫靈賭了些棉花糖，看你會不會叫我去西域，這下我可有棉花糖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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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恆聽著這個這個理由不禁有些無語，說道：「這可真是恭喜國師了。那麼朕是希望國師可以負責當談判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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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談判話術什麼的我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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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知道你不懂，所以這次是請國師屈尊做個副使，畢竟遊騎聯邦大首領境界高深，在其威壓之下我國談判使不免會被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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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坐在那兒擋威壓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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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過去可不是聊天，不過你要做的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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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問題，有沒有錢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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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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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等好事！對了，你說棉花糖是烤著直接吃還是夾進餅乾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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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請國師自己琢磨，朕還要忙。」說罷，方珩重新把剛剛扔進文件山的奏摺找出來審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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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行吧。」自討沒趣的離廣拿過茶壺，把裡面已經泡不出什麼的茶葉燒掉，從身上摸出一罐茶葉倒了點進去，又凝出一團熱水注入茶壺，然後拿著茶壺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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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等等，原來不是泡給朕的嗎？」方恆抬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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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武院，莫靈待在一間自習用的房間裡研究著符術。仔細研究一下，莫靈發現符術就和那天自己在璞玉城的山上師姐讓自己所畫的符很像。觀察天地之象，然後在紙上刻畫出屬於名為「自己」的世界的符文，產生對應的元素。只不過，莫靈終究沒有提純元氣，也就沒有什麼自己的世界，她學這個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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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氣紙…嘿嘿，說什麼都得搞兩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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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聽到紙上有元氣這件事情的時候，莫靈就生出了將其與符術結合的念頭，立刻把什麼神識暴走的問題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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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上有一些觀察之法與前人畫出來的符，只不過這符術的符文每個人感悟出來都不一樣。莫靈看了看這些符文，將神識外放開始感受外頭的風。每一縷風都不盡相同，但是似乎又有那麼些共通之處。莫靈閉上眼睛，仔細排除掉那些不停變換的部分，緩緩在紙上描繪出那在每一縷風中不曾變動的線條。這次不像在璞玉城外山頂隨手畫的那樣，而是認真刻下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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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應該可以吧？」莫靈想著，但自己沒有辦法試畫出來的符，這下得去找人問問。想法剛剛生出，一個聲音突然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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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靈～～棉花糖～～～」只見離廣宛如脫韁野馬般飛奔而來，甚至四周的空氣都被狂風帶動，威勢甚至比莫靈砍向吳逸司時還強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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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老師請小聲，還有，什麼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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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琥珀關不是打了個賭？剛剛方恆把我叫過去，讓我去幫西域談判坐鎮，這賭約是我贏了。」得意二字全部寫在離廣臉上，莫靈撓了撓頭，從懷裡掏了點銅板遞給離廣。離廣接過銅板，喜滋滋的正準備去買棉花糖，莫靈趕緊阻攔：「老師，幫我看看這符文有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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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有靈氣，學這符文也不能用啊？」離廣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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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莫靈把靈氣紙的事情告訴了離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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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這人啊，活久了確實什麼都能遇到。當初第一次看到西域的兔子我就傻眼了，沒成想植物也有這種異類。」說著，離廣從袖子裡不合常理的掏出茶壺跟杯子，倒了點茶給莫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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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莫靈接過茶杯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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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去西域看看就知道了。剛好這時節妳們還能趕上祭典，那可是熱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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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啊…不對，話題怎麼偏到這裡來的？老師你說這符文到底能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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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麼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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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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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問妳，為什麼那些玩符術的傢伙要觀察天地？別說玩符術的，玩道法的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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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看了世界做參考，才能更快的創造出屬於自己的規則，體內的提純元氣才能根據自己創造的規則進行元素的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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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靈把書上的知識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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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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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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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境界不夠，所以他們看不清楚。妳的神識強成這樣，看出來的就接近世界的本質，怎麼不能用？不過比起傳統的符術，我認為妳最好再參考古特斯魔法的系統，在紙上加上陣紋陣骨等，直接開始使用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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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麼不玩魔法的符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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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畫出來的這個就是魔法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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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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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一臉疑惑，魔法符文本來就是元素最初始樣子的呈現。老遠就感知到妳的神識在左探探右看看，妳看出來的是風最基礎的魔力，那就是風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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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魔法要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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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魔力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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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又是什麼？師姐說魔法用的是提純元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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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也是提純元氣。只是與大珩修士不同，大珩修以自身作為一世界，提煉出屬於自己的元氣，魔力則是施法時現場提純，能用於吸引其他的元氣。提煉出來的魔力與世界越契合，能引來的元氣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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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提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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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又沒有哪怕完整的一條經脈，提煉什麼？魔力的提煉雖然不像大珩修士那樣要求諸脈全通，也需要至少一段完整的好不好？不過植物這種東西不像動物能思考，自帶的提純元氣大概也比較接近魔力的性質，妳不妨研究一下那種紙怎麼畫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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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畫上去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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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問妳，我寫個字在妳手上，妳就洗不掉了嗎？不，要刺上去。同樣的道理，妳若是要讓元氣隨著符文流動，要讓紙與符文徹底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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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教的東西一如既往的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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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上應該有寫怎麼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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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靈把手中的書翻到下一章，發現確實是教人如何運氣運筆才能將字與紙真正的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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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你不妨先幫我搞點那種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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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莫靈抬頭一看，發現離廣已經出了大門，拋著錢包哼著歌準備去買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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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老師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裡的茶杯，莫靈決定自己偷偷去拿點紙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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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武院練武場，無數弟子正在互相切磋或者獨自鍛鍊，有御劍者，有使用道法者，更有甚者只憑一雙肉掌就與人過招。但無論何人，遇到問題時第一時間請教的卻不是那些在殿中修行的導師們，而是向一名學生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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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是殿內的導師很多正在閉關，貿然打擾有可能要挨一頓臭罵。二來是這名學生離他們比較近，且其境界與導師相差無幾，甚至比一些導師還要高，來到了翱天初境的地步。他是講武院的天才弟子：清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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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幻為人親切，且是一名不世出的天才。十二歲開始修行，只用了四十餘年便入了游海，不久前更是在七十歲時入了翱天。大珩修士壽命看境界而定，而翱天境的存在能夠活一千歲以上，七十便入此境實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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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幻師兄，能否給我說一些雷系道法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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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幻師弟，我這劍剛剛試了試太鈍了，能否教我煉器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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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幻師兄，能否跟我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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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幻笑著一一回答同門們的問題，然而話語之中，一個身影突然略過練武場。聽得聲響，清幻探頭望去，只見離廣的身影急速掠過，引起的風引得眾人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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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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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樸素道袍，凌亂頭髮，還有那張臉，莫不是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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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這是要去哪？能請他指點我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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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有要事要辦，才會這般。各位還是別打擾了吧。」清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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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幻師兄說的是，還是別打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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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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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著離廣背影消失，重新開始練習。沒有人注意到，清幻的眼裡出現了一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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