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記-本作最慢週更 - 1-19學習神奇陣法（下）

伴隨著刀鋒與刀鞘的摩擦聲，莫靈將刀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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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刃口，銀白的刀身，其上帶著紫色的陣紋。刺骨的寒意從刀身上透出。哪怕無法使用其上的法陣，這也是一把鋒利的寶刀，但前提是拿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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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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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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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妹倆發出一聲感嘆，但並沒有顯得太過驚訝。畢竟一把刀就長那樣，很難給人太多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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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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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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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鞘插入腰帶，雙手握住刀柄，莫靈輕輕揮刀。就在刀刃向下的過程，莫靈突然感受到一陣力量推動手中的刀，整個準頭瞬間偏掉，身子被整把刀帶動轉了半圈，狠狠敲在了寧歆身前。寧歆嚇了一跳，趕緊後退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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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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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師姐對不起！剛、剛剛我是真的不能控制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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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靈慌慌張張的道歉，一時之間分心導致風符運作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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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噹！整把刀掉到地上，把地磚砸個開裂，同時半把刀直接“沉入”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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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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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我們要解決的問題已經有大概的方向了。」寧歆說道：「現在先整理一下需要解決的問題：

一，如何保證巽卦可以持續輸出，不懼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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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巽卦的輸出方向如何和揮刀方向相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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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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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歆看向莫靈重新撿起的刀，仔細觀察片刻。看著刀身上那些因敲擊而變形的陣紋，做出結論：「如何利用艮卦保證陣紋不會那麼容易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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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磚怎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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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尚不熟練的修復過程，確定整把刀重新開始運作，莫靈和寧歆開始著手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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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就有夠麻煩的啊…師姐有什麼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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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準備一個耳機，讓它不停播放「巽卦」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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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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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半天，終於搞定所需工具，莫靈興沖沖的開始實驗。然而，卻發現了不少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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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想到巽卦不代表就能正確引導，就好像你知道要去修水管，但你一轉螺絲可能本來慢慢滴水的水管會突然變成噴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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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重複播放的聲音真的很煩。煩得莫靈每次開始操控神識，就會被聲音搞得不停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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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個方法只好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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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有沒有聽過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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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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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的意思，總之就是人難以放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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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這刀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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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法放下，自然時時牽掛。用類似的方法，是否就能保持著巽卦的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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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我懂了，那我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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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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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心理學相關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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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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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閱了一系列資料後，兩人還是失望的發現心理學恐怕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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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想要嘗試的方法是白熊效應。所謂白熊效應就是人類會對於自己不想要注意的東西付出更多的注意。例如：當有人要你不要去想白熊，就會有一隻白熊就會在你的腦袋裡挖一個大坑，在裡面舒服的冬眠，然後你就會對它揮之不去。這也是心結的一種。換句話說，只要提示自己不要去想巽卦的事，腦子就會跟你唱反調，反而可以保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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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經過實驗，由於戰鬥的時候有太多其他需要注意的細節，自然而然就會忘記白熊、忘記巽卦，然後莫靈手裡就會突然多出半公噸的重量，砸下來把自己嚇得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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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看這心結的方法不太......靠譜啊。」莫靈心有餘悸的看著掉在自己腳趾頭前方一寸的刀，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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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還能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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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也真是的，弄一個大難題給我們就不知所蹤，也不說給點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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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結是一個正確的方向，只不過妳們搞得有點複雜了。」彷彿響應莫靈的壞話，離廣出現在莫靈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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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我絕對沒有說老師的壞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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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叫欲蓋彌彰。」離廣說道，同時把雙手裡的兩支冰淇淋遞給這對師姐妹：「印記是神識的一種用法，能夠幫助妳做到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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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師，神識印記不是流月境才能做到的事情嗎？」寧歆一邊舔冰淇淋，一邊提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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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是改造肉體與神魂的過程，妳師妹出生以來肉體問題大的很，神魂可是一等一的好，甚至可以說是天生流月。要知道，她能徒手…不對，徒神魂…也不對。總之，她能破奪取行的幻境。哪怕是高深一點的，也只需要有人稍作提醒就能衝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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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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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我好像沒跟妳提過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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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廣簡述了莫靈與奪取行的幻境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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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神奇吧？凡是跟神識有關的，莫靈似乎都能輕易做到。既然如此，為師負責任一回，來教妳怎麼靠印記來讓巽卦常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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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老師指點！不過老師這樣算不算承認了自己之前都在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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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這不是讓妳獨立思考嘛！切入正題，留下印記的方式很簡單，卻也很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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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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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妳們用心結這種理解方式，但我們不妨放下字典裡的定義，看看字面意思。也就是用神識在上面打個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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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合？」莫靈發出疑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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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術其實就是想像，用自己強而有力的想像去投影或包裹在別人的神識上，干擾對方的認知；神識的探知就是想像自己伸出一隻手去到處觸摸。各種和神識有關的術法都與想像有關。所以想要留下印記，就是靠想像。當我要留下印記，我會想像蓋上一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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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現在要想像在刀上打一個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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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妳要在自己的神識上刻上應有的痕跡，讓它保持妳想要的運作。就像印章也要有圖案才有意義，不能是一團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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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要怎麼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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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在靈魂上面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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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合？」莫靈發出第二次疑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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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識是一個器官，妳摸不到它，但可以感受到它。它無型無質，卻承載無數情報。既然如此那它當然可以被妳隨意塑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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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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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抽象，而且麻煩。沒有流月境的傢伙們也就妳神識特殊能這樣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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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試試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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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慢慢練，為師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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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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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很好奇，老師平常都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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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常常消失好一陣子，然後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會帶著世界各地的土特產。像這隻冰淇淋看口感應該是......蓋夫特的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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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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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夫特在大陸的西北方，璞玉城在中部，兩者差了好幾千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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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老師既視感，但殺老師是個負責任的好老師啊！不像離廣，養徒如放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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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枯燥的摸索。在莫靈不停摸索留下印記的方法中，寧歆在一旁準備風符時刻警戒，避免莫靈玩一玩把自己砸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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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結，打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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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半，莫靈在回家的路上不停念念叨叨，剛剛出院被莫靈接出來的林惜英不禁有些好奇：「在唸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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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師佈置的功課。」回過神來，莫靈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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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整天唸來唸去，腦袋會先打結的喔。以前我家裡報社的編輯在卡住的時候也會出去走走，喝杯水，把頭裡的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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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現在要把結打開然後去打另一個結。」莫靈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套娃文字，然後決定聽從母親的意見，把思緒甩到旁邊去，開始在街上尋找有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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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半天，莫靈也沒看到什麼有趣的玩意兒，只是買了一碗酸梅湯讓自己腦袋冷卻一下。就在路過裁縫店的時候，莫靈看見一個配著劍的假人，身上纏繞著金絲，實在是有些引人注目，便上前去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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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不是半神，也不是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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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既然要打結，得從線開始研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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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林惜英奇怪的目光下，莫靈買了十幾卷不一樣的線，甚至跑去其他店買了兩條繩子，一回到家裡就鑽進房間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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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莫不是腦袋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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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她去吧，有國師大人照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莫天說道。很顯然，他並不知道離廣是一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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