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筆成焰 - 第二十七節：裴將軍的退避與試探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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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筆成焰

篇 #27

作者:

米蟲界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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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 #27

第二十七節：裴將軍的退避與試探

春末的雨，下得輕巧無聲。婉娘獨坐窗前，手中拈著一根綠竹簽，心神卻遠不在字帖上。

自那日春宴歸來，已有數日未再見裴祁澤的身影。

原以為，花燈夜裡那句「若妳有難，我必至」會是一場靠近的序曲。可沒想到，真正的風波未起，人卻先退了三分。

連小桃都察覺異樣：「小姐，那裴將軍……最近好像沒再出現在雲府附近了。」

婉娘收回心神，語氣輕輕：「嗯，可能軍務繁忙罷了。」

語畢，她低頭再無話，卻連筆鋒都寫斷了半劃。

**

直到三日後的一場庶人義診，婉娘在廟前搭棚分粥之時，才遠遠看見一身墨甲的裴祁澤自駕馬過街。

他沒有停下，只遠遠與她對上視線，然後淡然移開目光，像只是對一個普通女子點頭致意。

她心中一緊，仍舊微笑示意，卻覺得那一刻，比元夕風雪更冷。

**

當夜，婉娘接到太夫人之命，要她親赴裴府遞交感謝禮——上月落水之事，雖時日已久，但人情不能斷。

她未拒，只平靜收拾整衣，帶著一盒香囊、一副親畫的香扇，輕車前往裴府。

裴府門前，侍衛通報後，裴祁澤出來相迎，仍是那副冷峻沉穩的模樣。

她向他一禮：「多謝將軍舊日相救，小女今日奉命前來致意。」

他接過禮盒，只道：「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

語氣，比從前更淡了三分。

她垂眸而立，片刻後忽問：「將軍……近日似乎與我避得極遠，可是我哪裡有失禮之處？」

他微微一頓，沉聲回道：「非姑娘之錯，只是我身份為將，當知進退分寸。」

她一笑，眼神卻冷了些：「進退之間，若只是為了分寸而活，那與木偶有何分別？」

他望著她，神情掙扎，終究語氣一沉：

「婉娘，妳如今傳言纏身，與我有所牽連，對妳不利。」

「所以，妳怕了？」她眼神一閃，語氣極輕，卻讓他無法招架。

他默然，最終只是低聲道：「若我退一步，能保妳不受風雨，也算值得。」

婉娘忽地冷笑了一聲，聲音卻極輕：

「你退一步，是為我好；我不說話，是為我清白；我不抗爭，是為了保全……可最後誰來保我？」

他怔住。

她望著他，眼中不再只是隱忍，而是微微泛起了傷意與倔強：

「我不是紙糊的女子，不需要誰用‘離開’來愛我。」

風自竹林間拂過，簷下風鈴輕響。

她轉身離去，背影挺直，未曾回頭。

而裴祁澤站在原地，心中卻如大江翻湧，卻無言以對。

**

當夜，婉娘對著銅鏡解簪，忽而輕聲一問：

「他退，是為了我；但我不想被退讓守護，我想與人並肩。」

那聲音落地無聲，卻在她心中，留下一個更堅定的念頭：

「這一場感情，若無法攜手並進，那便寧可……不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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