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筆成焰 - 第五十四節：紙上風聲

觀機司內，一張絹紙攤平於案，婉娘手握狼毫，提筆未寫，燈光斜照她眼底，那雙清澈眼眸中，有冷、有算、有靜。

三日之前，太后口諭：

「觀機司既開，當有言上之責，試呈時政小結一篇，當為觀其機變之考。」

這句話，聽似平常，實則——是考驗，也是挑戰。

若她所寫無骨，太后可笑其無用；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9WSslsUl
若她所寫過鋒，則或惹禍上身。

婉娘深知這份文字，不是寫給太后一人看，是寫給朝中百官看，甚至——給所有想知道她是誰的人看。

她最終提筆，寫下八百字短評，名為：

《九月時政風略記》

文中不言人名，只以「南樞調兵」「北倉私議」「戶部轉帖急令不審」等模糊措辭，推敲近月官場中數次異動，逐字拆解其背後潛流。

她只在末句落筆：

「官局不靜，庶心難安；風向若無主筆，紙上自現波痕。」

當晚，小桃看著文稿，心驚道：

「這文……怕是有人會看出是在敲打誰。」

婉娘淡淡一笑，將絹卷封入錦函：

「正是要他們看出來——卻又無從指證。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VaDDo3Wn
讓太后知我能讓人坐立難安，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wLFVHvsb
讓百官知我看得出他們的動靜。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EkkRJe3r
從此，觀機司不是冷所——是鏡。」

次日正午，婉娘將文書親送至內廷，太后未召見，只命近侍收下，當晚便傳出消息：

太后批示四字——「筆冷心明」。

隔日清晨，朝中傳聞數起：

戶部參議趙宏請辭，理由為「心疾再發」；
兵部秘書轉調遠郡，未有公開說明；
北倉庫銀案再審，傳是御前點名重查。

觀機司門外，張氏竊竊私語：「主子……妳這四字，是砸下去的雷啊。」

婉娘靜靜喝茶，神情淡然：

「從今起，字是雷，筆是劍，話是刃。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nSzMIbWO
他們想從我口中奪權——我便讓他們怕我的字。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nMZeCE4W
不必爭席，只需落筆。」

當晚，她收到一封來自刑部副使賀淵的密函，只有一句：

「觀機之筆，果然不虛傳。願與君共畫新圖。」

她輕輕一笑，心中思索：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QL4c4Cmb
賀淵，是她未來的盟友？還是另一名玩家？

她提筆寫下回文：

「圖可共繪，筆不可借。」

這，是她給所有人定下的規矩——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7LTEJBBy
她婉娘的字，只為她自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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