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我聊天的AI是個活人？ - 六、神聖魔法

雙方似乎確立了合作關係——更準確地說，是西斯單方面這麼認定的。於斐安黎而言，比起合作，倒不如說他是在搞慈善。

西斯帶著斐安黎在巷子中穿梭，來到一家特別隱密的店鋪。

「我剛出教會那段時間，窮得必須跟乞丐搶地睡，幸好這家店賣得裝備足夠便宜，品質也好。」推開店門，西斯熟練地踏入店內，領著斐安黎走到深處。

「讓我想想……你是魔法師？看不出來啊？」偏頭回想之前斐安黎打算買的裝備，他大步掠過琳瑯滿目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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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裝模作樣的態度令斐安黎有些煩躁，聽起來西斯在嘲諷她沒有任何魔法師應有的樣子。

「半吊子而已，足夠了。」斐安黎冷冷回道，半吊子可能還不及，但她擁有的足夠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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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他一聲曖昧的鼻音，像在壓抑著笑意，也像敷衍的質疑。

西斯拿起架上一件袍子，隨手甩給斐安黎。

接著鎖子甲、長靴跟著砸過來，斐安黎好不容易才抱穩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就這些吧。」

「沒有法杖。」

「魔法師不需要法杖，那只是某些人刻意彰顯自己身份才買的，以實際用途上來看簡直多餘——只要會最簡單的念咒，拿個掃把也能打人。」

他哼了一聲，像是在諷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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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安黎將袍子扯開，看了一眼西斯，眼角微抽，這比喻實在過於生動。

「那我真期待看到你這麼做的一天。」

確實她也不需要法杖，畢竟她的施法媒介是菲利西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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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接過西斯拋來的一條手鍊，口袋中的菲利西塔突然顫動兩下。

「一次性防禦裝備，就算是我的攻擊魔法也能抵擋住。」西斯貼心補充說明，在走廊底端停下，光線穿透層層架子照上他的臉龐，他沒再動作，像是等待斐安黎做最後決定。

斐安黎不太明白菲利西塔的反應代表著什麼，她藉口想再看看裝備，繞到西斯看不見的地方，從口袋掏出書本。

「怎麼了？」

【那條手鍊，有討厭的氣息......】幾個字緩慢浮出，看起來蔫蔫的。

「這有什麼特別的嗎？」

【似乎是■■■的手筆......】接下來浮現的字比起原先的扭曲字體更加難以辨識，當斐安黎試圖細看，劇烈的疼痛從眼眶綻開，像針刺般蔓延進大腦深處，視野泛成一片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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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眩之際，她艱難地把菲利西塔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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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書開始發燙，掌心一陣劇痛，書本脫離手心撞擊到地面，發出不小的聲響。

「碰掉可是要買下來的啊！」

西斯聞聲，一邊喊著，穿過走道來查看情況。

斐安黎著急，但已經太遲，西斯看見了掉在地上的菲利西塔。

她秉著呼吸，生怕對方看出點什麼，畢竟之前那個灰髮男人看了幾眼就發覺問題來源。

淺灰色眼眸鎖定地上的書本，金色鏈子因慣性往前甩動，他停下腳步，若有所思。

「聖典？你是生命之神的信徒？」回過神般，彎腰拾起菲利西塔，他將書遞給斐安黎。

他說這是聖典？

「淺信而已。」她順著西斯的話接了下去，伸手接過書本，雖然不太清楚事實，但既然對方給了台階，就算是假裝沒發現，他沒點破斐安黎也就不打算自爆。

「那你這條手鍊還是不要買了，那是記憶教會的產品。」西斯伸手挑起手鍊，轉頭扔回架上。

記憶教會……

在西斯說出這個名字前，她一直以為這個世界只由恰拉掌管，原來還有別的信仰存在嗎？

而且，記憶教會跟生命教會似乎關係不好。

這個發現讓斐安黎開始審視自己以慣性思考忽略了哪些常識性的細節。

她一直以書中世界看待這裡，但比起紙頁上的墨水，這裡更具體、更真實。

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斐安黎很快調整心態，假裝無事地跟著西斯往道具屋門口走去。

「結帳。」

西斯走到門口櫃檯，示意斐安黎將裝備放上去。

櫃檯前坐著一個中年大叔，黑褐色的半長髮凌亂被淩亂放下，他一邊清點商品一邊用粗糙的手指撥著算盤。

「再拿一個腰包吧，帶空間魔法的。」西斯瞟一眼斐安黎身上的錢袋，頓了頓道。

最終西斯替斐安黎結清了總共十二銀幣的治裝費，美其名曰對雇主的一點優惠。

坐在床上，斐安黎捧著菲利西塔，書上的字正快速跑著。

此刻他們位在商業之城——佩斯尼西的一棟旅館內，這是相比於之前索亞落腳的城鎮更北一點的地方，幾乎處於整個王國領地的中心，許多交通要道的交會點。

【任務結算中……】

【獎勵：小說原作劇情、初級神聖魔法<生命洗禮>】

「怎麼還多了個神聖魔法？」斐安黎感受到身體輕盈了一點，似乎是習得魔法所帶來的效益。

【任務完成選項三、結伴同行——同行者：西斯•阿卡伊萊】

【額外獎勵：初級神聖魔法】

菲利西塔兢兢業業地展示著系統一般的文字。

迫不及待試用新得到的技能，她手掌向上伸出，熱源從心臟處發散，暖流順著血管往右手末梢移動，最終一顆光球在手掌心出現，照亮附近不大的區域。

這是生命系列神聖魔法的最基本技能「曙光」，維持半分鐘左右就在空氣中消散，斐安黎手臂垂落，分析著光球的消耗和她自己的負荷量。

以體感來說，目前的她大概還能使用三次左右「曙光」，她細細回想剛剛將光球具現的過程，某種說不清的情緒，和微妙的掌控感在心底緩緩浮現——她創造了光，這種非被動的感覺，稍稍驅散了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盤繞在心頭的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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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著從腰包中掏出短刀，往自己手掌刺去，又在即將接觸時猛然停下。

她歪頭看了半晌，才再次繃緊手臂，刀子在手掌處橫向劃了一下，血從傷口處緩慢滲出。

「治癒。」屢屢絲線從掌心處迸發，傷口被緩慢縫合，絲線化成光點沒入皮膚，斐安黎舉起手端詳，看起來完好如初。

感受到那股熱源已經不足以支撐她做更多嘗試，斐安黎暫時將測試魔法的事放在一邊。

「原作劇情呢？」往後挪了一下，靠在牆壁上，她懶洋洋問向菲利西塔，她以為劇情會像魔法一樣直接進到腦子裡，但她等了一會，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本厚重的書憑空出現，砸在斐安黎面前，發出沉悶的聲響。

【您的包裹已送達。】

「你讓我自己看？」

她看著那本厚重的書，自己上次看這麼多字還是因為參加科展需要閱讀資料，想到那快被知識溺斃的痛苦回憶，她打了個寒顫。

【這已經是濃縮精簡版本，特別標注了重要角色跟時間線的……】

「就不能直接塞我腦子裡嗎？」邊吐槽邊認命打開小說，斐安黎看著密密麻麻的筆記陷入了「要不別看」的思考中。

【......我問問。】

問誰？斐安黎剛要開口，文字又開始快速改變。

【可以，但是會有一點副作用。】

「什麼副......我靠......」沒等斐安黎講完話，有什麼衝擊她的大腦般，她毫無防備，就這麼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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