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慧在古鏡門旁搭建了一個簡陋的木屋,用從廢墟中撿來的木材與布料拼湊而成。屋子不大,卻足以遮風擋雨。她每日清晨沿著山路尋找翼天的蹤跡,穿過復甦的樹林,跨過潺潺的溪流,翻遍每一塊可能藏著線索的石頭。傍晚回到木屋,她會點起一盞昏黃的油燈,將一天的見聞記錄在一本破舊的筆記本上,字跡歪斜卻充滿深情。山間的風聲、鳥鳴與溪流成了她唯一的陪伴,而那塊徽章則被她用細繩掛在胸前,成為她與翼天之間最後的聯繫。
歲月如流水,靜靜淌過,無聲逝去,皂武山脈在陽光的滋潤下逐漸褪去末日的陰霾,重現生機。山坡上綠意盎然,嫩草爬滿曾經荒蕪的土地,野花綻放其間,五彩繽紛,點綴出一片充滿希望的景象。古鏡門在這片新生中緩緩復甦,在天慧的推動下,重新成為人們心中的聖地。她用餘生守護這片土地,傳承混沌學派的遺志,將那曾被戰火掩埋的知識一點一滴拾起,讓鏡門的光輝再度閃耀。
夜色漸深,一盞昏黃的油燈在簡陋的木屋內搖曳,映照出一片溫暖的光暈。一名年輕的小弟子推開吱吱作響的木門,手捧托盤,小心翼翼走進屋內。他將一壺熱茶放在案頭,動作輕柔,隨即拿起茶壺,為天慧面前的杯子斟滿。熱氣從杯中升騰,帶著淡淡的茶香,在寒冷的夜裡顯得格外溫暖。天慧的頭髮已染上霜白,歲月在她的臉上刻下深深的溝壑,她正埋首於滿桌的卷宗,手中毛筆沙沙作響,忙於修輯古鏡門的古籍。那些泛黃的書頁記載著混沌學派的智慧,也承載著她對過往的追憶。
「師父,都半夜了,天氣冷得刺骨,不如明天再處理吧。」小弟子抬起頭,語氣中帶著關切,稚嫩的臉上寫滿擔憂。
天慧放下筆,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抬頭看向他,嘴角泛起一抹溫和的笑意:「不打緊,我正好精神得很。」她的聲音沙啞卻溫柔,透著一股不服老的倔強。
小弟子的目光無意間掃過案頭,落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塊磨得光滑的徽章靜靜躺在那兒,散發著歲月的沉靜光芒。他好奇地伸出手,指著它問道:「師父,這是什麼?」
天慧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神瞬間柔和下來。她伸出佈滿老繭的手,輕輕拿起那塊徽章,指尖摩挲著熟悉的紋路,嘴角浮現一抹慈祥的笑意,彷彿回到了遙遠的時光。「在你出生之前,世界還是一片紛亂,末日的陰影籠罩大地。那時,曾有四五個英雄,在無邊的黑暗中,用盡全力鑿開一道充滿光明的縫隙。他是其中之一,叫杜翼天。」她的語氣緩慢而深沉,帶著無盡的追憶與敬意,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
小弟子歪著頭,眼中閃著好奇的光芒,脫口而出:「是師父的老相好嗎?」
天慧聞言一愣,隨即輕笑出聲,笑聲清脆中透著一絲嗔怪:「人小鬼大,誰教你的這些話?」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眼中滿是寵溺。小弟子嘿嘿一笑,撓了撓後腦勺,端起托盤退了出去,留下天慧獨自沉浸在那片溫柔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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