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崗哨,孟達將軍聞天慧直指其身,面色一沉,似是未料矛頭轉向自己般,低吼道:「我?」他急欲反駁:「混帳!這事情怎……」
「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這裡你作主,人是你帶來的,收集物資的指令是你發的,怎可能與你無關。」天慧語氣如刀,直打斷他的話,雙眸銳利堅定。
孟達頓時黯然,威嚴掃地,似是被言中痛處般。他瞥向周圍,士兵與村民皆默然,卻彷彿耳邊響起議論之聲,教他心緒不寧。他靠近天慧,低聲道:「那……唉……你究竟想怎樣?」
天慧未答,手掌探入腰包,掏出一枚金龍徽章,遞至孟達眼前。徽章金光閃爍,彷彿提醒他昔日諾言,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二人對視,沉默片刻,空氣凝重。
孟達瞥向左右,見眾人默不作聲,似是未解徽章之意般,暗自鬆氣,猛地吆喝:「姑娘說得對,我們沒有資格使用村民的物資,麻煩姑娘請村民將東西取回!」
他從褲袋抽出錢包,取出兩張千元銀票,雙手奉上:「這是用來兌換你們手上的赤鳳幣;不可私藏敵國通貨,規矩就是規矩,望姑娘恕在下無禮。」
天慧舉手拒絕,聲音清亮:「你不必這樣做。我們只希望過安穩生活。我知道將軍是一個一諾千金,正直無私的人,若然將軍執意要補償的話……」
她頓了頓,續道:「……那就請保護我們免受戰火威脅,當一個為民服務的好將軍。」
孟達凝視天慧,見她容貌姣好,似是青春正茂,卻帶一股成熟的勇氣,像是奇女子般令人敬佩。他回神,雙手奉上金龍徽章,誠懇道:「好!這個就請姑娘繼續留著。」
天慧望著徽章,似是猶豫般,尚未伸手。孟達像是察覺她欲拒絕般,搶先道:「這不代表甚麼,就請當作是護身符繼續保管吧!」
天慧仍未接過,目光沉靜,似是在思量般。她搖頭,低聲道:「將軍就拿著吧。」她輕推孟達的手,示意收回,續道:「此徽章就代我提醒將軍,要記得對大家的承諾,做一個好將軍,守護大家。」
孟達一怔,手掌緩緩垂下,徽章在掌心沉重,像是承載諾言般。他心頭微動,卻又服氣,會心一笑:「好,謝謝姑娘寄予厚望。」他將徽章掛於軍服左胸,動作鄭重。
他向天慧、映使及村民逐一作揖,語氣真摯:「打攪各位了,目前軍隊正陸續離去,日後若發現有任何可疑人士,請馬上致電通知軍隊處理。」言畢,他手掌一揮,帶領軍隊步出村口,依諾空手離去,未取半點物資。村民頓時掌聲雷動,聲浪迴盪山谷。
天慧攙扶映使,目送軍隊遠去。映使長嘆一聲,似是卸下重擔般。天慧聞聲,關切道:「婆婆沒事吧?」
映使望著孟達背影,微笑低語:「這天龍國將軍,表面上凡事跟從規矩,冷酷無情,骨子裡他偏偏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她頓了頓,續道:「但是他的矛盾,正好反映他本是一個好人,只是大局當前身不由己呢!」
「嗯……沒錯。」天慧點頭,目光柔和。
孟達的承諾,讓村莊暫免紛擾,村民重拾安寧。然而,掌聲背後,無人知曉這寧靜能持續多久。村莊位於天龍與赤鳳交界,危機四伏,任何風吹草動,皆可能掀起另一場風暴,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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