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 第七頁

維克多是除了萊恩之外，唯一還願意和我說話的看守者。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X3k10nm3

他的個子不高，頭髮總是亂得像從來沒照過鏡子，眼窩深陷得彷彿要陷入顱骨裡……我總覺得，他從來沒有真正睡過一覺。不是失眠那種，而是一種被夢魘活活咬醒不斷折磨的那種。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OwLDoFNu

我們第二次碰面的時候，是在城市中央的舊鐘樓。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tO2gm82U

那時我正從櫃檯領取報酬——按理說應該是個輕鬆的程序，但那名坐在櫃檯後的「人」卻又遞給我一疊厚得過頭的文件。就像我得先接下下一份委託，才能領取該得的錢。當然，規則上來說是可以拒絕的，只要你能承受那種感覺———那個人會停下手中所有動作，抬起頭，用一種你欠他靈魂的眼神盯著你看，一動不動。像是在等你後悔。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qHKQgRDY

我接過錢袋和文件，準備離開的時候，和維克多迎面撞上。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M5kmwvVz

他拍拍他那件骯髒到近乎發亮的衣服，好像那樣能讓它乾淨一些。其實那衣服早就不是「髒」這個詞能形容的了。上面的油污斑斑駁駁，像某種內臟乾涸後殘留下來的痕跡。我記得在一次委託中見過類似的東西……是在肉牆上。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rI7Ja0Nq

我彎腰幫他撿起散落的文件。某一張紙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上面寫著——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YzL9Vgmw

「委託地點：城外濃霧邊緣」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hnj2bte0

……什麼意思？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1d5bwYc7

我盯著那行字，彷彿整張紙都開始發燙。維克多看著我緊抓著那頁文件，有些不悅地把它抽了回去。他皺著眉，聲音像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沙子：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25sC0CkHf

「在這裡待久了，都會收到這種任務。你還記得萊恩常說的吧？要想辦法弄點人進來……太多人發瘋了。」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D3u2ENhU

他苦笑了一下，那笑像是從腐爛傷口裡滲出來的東西，不是為了安慰誰，只是種條件反射。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SLaDLNEc

然後他看著我，那雙深陷的眼睛裡，沒有任何光。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qsb4LDxl

「因為他們都走進迷霧裡了。」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esurU8S2

說完，他嘆了口氣，搖搖頭，不等我說話，轉身走出了鐘樓。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46oZ4Rr0

我還沒來得及消化剛才那句話。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mna8oVLc

「嘻嘻……」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wvjdHCEL

突然一陣輕微的聲音，像是在笑，卻不是人該發出的笑聲。那是一種輕飄飄、故意壓低的戲謔聲音。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3l89KnK6

我猛地轉頭，瞪向櫃檯後那個人。他低著頭，像什麼都沒聽見，面無表情地敲著打字機。滴、滴、答、答……每一下都精準得像在打進我的耳膜。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7cOEx6rS

不是他？那聲音從哪裡來的？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mrQuXeud

幻聽？我確定不是我腦子裡的那個聲音……不是那種聲音。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HfaiGL5dS

難道……我真的開始瘋了嗎？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cMOYYwAa

在這裡待得太久，什麼東西似乎都不正常。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8nxAJRhwx

我搖搖頭，自言自語地問自己，像是還能從答案裡找到什麼慰藉一樣。

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7Q7BOteK

———E.S

ns3.149.27.97da2

Reading Theme:

Font Size:

Line Spacing:

Paragraph Spacing:

Load the next issue automatic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