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蘇魯世界的我只是個普通雜貨店店主 - 第十八章(上):雜貨店的第一個信徒誕生

「閉嘴！」納赫圖亞猛然轉身，怒吼道，眼中燃燒著鮮紅的光芒，血沫滿面

「那不是死亡——那是恩典！」

「祂……祂在篩選……你們要感恩，你們被選擇參與主宰的試煉！」

他快速的又舀起一匙肉醬，轉向第二名信徒，強行將湯匙遞入他手中。

「吃下去，接受試煉！」

納赫圖亞的眼神冷冽，透著不可違抗的意志。

第二名信徒雙手顫抖，吞下口中的唾沫，顫顫地將湯匙上的肉醬吞了下去。

短暫的寂靜。

接著是如複製般的潰爛，血水飛濺。

納赫圖亞顫抖著站在血泊中，雙眼瞪直，神情扭曲。

「不……為什麼……為什麼……主宰啊……我是否不夠虔誠？是我做錯了嗎？是我誤解了您？」

他顫抖著轉身，瘋狂地揪住第三人。

「換你了，接受試煉！迎接真理的降臨！」

第三人瘋狂掙扎，哭喊著：「不，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像他們一樣！」

「吃！你要吃下去！你不能拒絕主宰！吃啊——！」

納赫圖亞將整罐肉醬倒進他口中，猛地壓住他的喉頭，強迫他吞下。

虛空中的低語變得更加急促，彷彿在興奮地觀看著一場戲劇的上演。

納赫圖亞緊緊捧著已經空了的玻璃罐，焦急地注視著第三名信徒的狀態。

「成功啊！一定要成功！」

納赫圖亞的手微微顫抖，掌心滲出了無數的汗珠。

那是緊張與期待的結晶，他既害怕辜負偉大主宰的期望，又渴望再次讓一人體會到他曾在雜貨店中所感受到的至高真理。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不久後，第三名信徒的異變開始了。

他劇烈顫抖，七竅滲出鮮紅的血珠，背脊鼓脹，一根、兩根、三根青黑色的觸手自其肩胛間穿出，彷彿自地獄深處甩出的黑蛇，在空氣中扭動、嘶鳴。

他的血肉開始潰散，散發著腐敗的氣息，彷彿炙熱夏日中融化的冰淇淋，化為一團混亂的血肉漿，摻雜著微小的裂縫，像是大地在其身上爬行的蜘蛛，悄然吞噬著每一寸皮膚。

隨著他的肌肉和皮膚分解，傳來一聲聲彷彿破碎的玻璃般的脆響，那是腐化與絕望的音符，宣告著死亡的步伐。

信徒的嘴角湧出鮮血，喉頭只能發出破碎的「咯嘎、咯嘎」聲響，像是被撕裂的獸吼，穿透這空氣的每一個角落。

納赫圖亞跪倒在地，手忙腳亂地放下玻璃罐，急切地抓起玄離所給予的名片，絕望地呼喊著：「不——不！請給我一次機會……請讓這名信徒體會到您至高的真理……」

「偉大的主宰啊，求您將您的恩典賜予我們！」他雙手顫抖地扶住正在潰散的信徒的雙肩。

信徒那液化的軀體如同硫酸般，腐蝕著納赫圖亞的雙手，焚燒般的痛楚在他的手掌間蔓延，但他渾然不覺，只是一個勁地祈禱著，聲音越來越嘶啞。

一連串古老而破碎的音節在房間中顫動，彷彿來自遠古的回聲，與虛空中的低語形成了共鳴。

在這些音節與呢喃之中，空間似乎扭曲了，光線開始折射，牆壁上投下不規則的陰影，仿佛有某些不可見的存在在觀察著這一切。

第三名信徒的身體忽然靜止。

那如同深海中劇烈翻滾的漣漪，突然停止。

觸手緩緩縮回血肉，液化的身體快速倒流，彷彿逆流而上的時間，逐漸回復正常。

隨著回歸的過程，房間中的空氣也似乎變得更加凝重，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彷彿一切都在重新設定過程中運行。

他睜開眼，瞳孔變成了暗紅色的螺旋形狀，宛如深淵的視線，洞察一切的狂熱。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彷彿已經觸及到某個神秘的領域。

「我……看見了……真理……」

「我聽見祂的低語——在血裡，在夢裡……玄離……主宰……祂召喚我——！」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YQfU4DYA
他猛然跪地，高聲呼喊：

「至高無上的主宰！我願成為您的僕從，為您佈道，願世人都知曉您的真理——！」

納赫圖亞看著高呼的信徒，虛脫的癱坐在地上，他癲狂地笑著，血水從眼角流下。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我……我為主宰招募了第一位信徒……祂沒有遺棄我……」

然後，他攀爬過去，將第三名信徒抱入懷中，彷彿那是他新生的孩子，一位從血與痛苦中重生的神選信徒。

然而納赫圖亞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按照原本的計畫，他原本預計這次的儀式只是實驗性質，頂多耗掉三湯匙的肉醬。

然而在剛剛最後的瘋狂之下，整整一大罐的肉醬，有一半進了這位新晉的信徒口中，剩下的另一半全都掉落在了地上，與前兩位信徒的殘渣混合在了一起。

「糟糕......這一大罐神食本來足夠至少二十人食用的，現在消耗掉了整整一罐卻只成功篩選到一人，偉大主宰不會對我很失望吧......」

納赫圖亞看著空蕩蕩的肉醬罐頭，內心的忐忑不安逐漸放大，接著他的眼神漸漸再次變得腥紅。

納赫圖亞站看向了眼前的信徒，那名「被真理觸及」的信徒，靜靜地跪坐在納赫圖亞身前，眼神低垂，彷彿仍沉浸在某種不可言說的低語中。

他的脊背仍微微鼓動，像有什麼還未完全消退的東西在皮膚下蠢動。

「把這些......殘渣整理起來吧，這些……是未經雕琢的胚胎，是主宰的原材料……他們沒有通過試煉……但他們仍是祂的血肉，屬於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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