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實》 - 11.微光 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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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在他們面前的人是一個穿上西裝的男人，張嘉維和卓明素是完全不認識這個人，突然出來了一個陌生人，卓明素有點害怕，身體靠近張嘉維。

張嘉維面對突如其來的陌生人，也冷靜起來，在人多的街上他也沒卓明素那麼害怕，細想下會不會是和那案件有關的，很可能是記者之類的人。

「你們不用擔心，我是惡意的。」說完他就向張嘉維遞上名片。

名片上寫著這人的名字，叫陸進生，是一名律師，張嘉維也確定這人是因為那案件才找他的。

「你為什麼找我，我也沒有出庭作過證。」

「我是林慕生的代表律師。」

這是張嘉維愣住了，連在旁的卓明素也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是…」此時的張嘉維有點說不出話來。

「是我當事人要我來找你的，方便的話找個地方生下來談談可以嗎？」

說完後陸進生尷尬地望了張嘉維身旁的卓明素一眼。卓明素也明白他的意思，向張嘉維說：「我還是先回去了。」

「不用了，就一起去，免得下次又再向妳說一次。陸先生，如果你不想我們一起去的話就算了，我也不會去。」

陸進生也很意外張嘉維會如此堅決。

「好吧！我們一起去。」

他們去了附近的一間咖啡店坐下來。

「開門見山，我是受到我當事人的委託，向你傳達他給你的信息。」陸進生說。

「他終於記起我了。」

「我當事人想你去見一見他。」

「沒問題的，什麼時候？」」

「我會通知你時間。」

「我可以問你問題嗎？」

「可以，我當事人說了，你有什麼想知道的，都盡量去滿足。」

據陸進生所說，自從被收押以來，林慕生就很少透露案情，只是說願意承擔應有的責任，但這並不等同認罪，因為法庭還未釐清事實。

林慕生這個態度很讓他家人和律師迷惘，像是放棄一切爭辯，但是在那天林偉的證人上過法庭作證後，林慕生也改變了，他說要找張嘉維去見一見他。

在她們完成了法庭上的作供後，陸進生也受到了很大的衝擊，這件案變得太虛幻，連法官也少有提出改組整個審訊程序和頒下禁制令，在法官眼中當日的證詞都是不成立的。但是林偉卻在向律師公會和律政署那邊抗爭，爭取不讓當日她們的證詞被作廢。要成功就至少要林慕生這邊的律師也認同當日的證詞是能幫助到審訊的過程中能得到公正客觀和真相的章顯。

「你覺得成功的機會有多少。」張嘉維問。

「要視乎林偉是如何引用這些證詞，如果是把證詞的內容當作真實存在的話就肯定是不能被接受的。」

「那麼你是怎樣的態度？」

「林律師弄這麼多的事出來，當然是想讓他的當事人平安無事，但是他們沒事，那麼就是我們有事，曾俞加的死就是要我的當事人負上最終責任，我又怎能一點好處也沒有就幫他呢。」

「你們果然是精於計較的人啊。」張嘉維也忍不住這樣說。

「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討飯吃的技藝，普通人又如何弄明白這麼多的法律條文，法庭上每一分鐘，每句說話都是要下不少功夫的。」

張嘉維和兩位律師交流過，發覺他們不只是狡滑，能言善辯這麼簡單，更像是要應付一場戰爭的指揮官，為委託他們的人的命運而戰。

和陸進生分別了，卓明素剛才只是在聽他們之間的交談，聽完後整個人都還在恍惚之中，這可不是她在觀看電視劇，是一件真實案件擺在她面前。

「你打算如何做？」卓明素說。

「先和林慕生見面，我有太多問題要他回答我。」

「你認為他會說真話嗎？」

卓明素說得沒錯，林慕生是有不少事隱瞞過他，但是這次是他想見自己，他又會否再不盡不實呢，但是他說的一切都只能靠張嘉維親自去體察。

要和林慕生見面這件事，他沒有向別人說。她們三人也有一段日子沒有聯繫了，傳聞說她們都不會再回這間學校，學校高層是不想她們再在學校出現，因為她們學校承受了太多的壓力。所以也不能讓校方知道他要去收押所和林慕生見面，如果校方知道了說不定自己也會在這學校待不下去。

陸進生通知張嘉維，在週末安排了他們見面，張嘉維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日子，不用上課就不用逃課了。當天陸進生就駕車接他到收押所，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穿過鋼鐵大門。發現到處都是鐵閘門和鐵欄，還有淡黃的燈光，周圍也是昏昏暗暗的。

「這個收押所很舊式的了，所以才保留這麼多鐵造的閘門。」陸進生說。

「但是這樣才有壓迫感，就是要讓人感到這裡並不是一個好地方。」張嘉維說。

陸進生和這裡的人員交代了目的，很快就有人來引領他們走進收閘所的內部，也不知穿過了多少道鐵閘門，聽過多少次這些鐵閘門開閉時震耳欲聾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去到一個房間。

「你就在這裡等著，一會他們就會把他帶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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