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冷靜的周杭君林偉也沒有辦法,這一段時間裡他就在這裡和她進行了不少討論,他想讓周杭君改變「認罪」的決定,但周杭君就是不為所動,她輕描淡寫地面對可能的結果,她的把案情說得很仔細,如果不是她說她自己是因為和別人交換身體受了曾俞加所加於她身上的屈辱,因而有了殺死他的意志,林偉可能也會認同她所說,轉而把官司打成誤殺或自衛還擊,因為曾俞加已被確定他是有對自己的學員進行過侵害,有這些前因,能爭取到更好的結果其實並不困難。
「現在離開庭還有一段日子,妳需然說了案是妳幹的,但又說自己是因為和別人交換了身體才去幹這件案,妳的供詞已經記錄在案,但這是妳還能翻盤的關鍵,沒有人會相信妳口中說的交換身體會是真實,那麼妳整個供詞就存在很大疑點了。」
「合理和不合理的事攪和在一起,很多人是分不清真實和虛構,人們慢慢就連合理的部分也否定了。」
林偉很佩服周杭君在這個時候還能有這樣的思辯能力,她真是深不可測,在想外面的張嘉維會不會也是在配合她,一起去虛假構什麼交換靈魂身體什麼的事情。
「你一向都是不相信我所說的事情,你認為是我在故弄玄虛,目的是製造我的供詞有更多不合理的地方。」
「沒錯啊,我是這樣想的,只是妳還是選擇不為自己的罪名進行抗辯是為了什麼,真的是為了那個男生嗎?」
「他是很不幸的,被捲進來了。」
「他的認罪也是你安排的嗎?或者是說是你們一早就計劃好的。」
「林律師,你太多揣測了。」
林偉其實不只一次對周杭君問過這樣的問題,但她也沒有回答過,這中間肯定是不尋常的,那男生會為她殺人嗎?
「我見過張嘉維,他說要和你見過面才能決定下一步如何走。」
周杭君直眼看著林偉,「他如何說。」
「星期六下午,什麼時間妳說。」
「就兩點正吧。」
林偉點了下頭說:「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張嘉維收到了林偉傳過來的短訊,上面寫著「o k」即是說林偉已經向周杭君說了他們「見面」的件事°
張嘉維馬上向她們三人傳信息,而她們也同時傳回信息也是寫上「o k」即是她們也同意這次「見面」。這時張嘉維的手機鈴聲響起,這個來電是鄭明明打過來的。
鄭明明對於要和在收押中的周杭君交換身體還是有點不安,她害怕如果和對方交換身體後沒法換回來那怎麼辦。其實這種情況也沒有發生過,只是現在恐懼在她的內心顛倒一切,習以為常的也變得陰晴不定,
「我覺得一直就和你們平一樣,不會現在變了別的模樣,但我只想說如果你改變主意不想和周杭君交換身體的話也沒有問題,大家不會怪妳的。」
「我也不是想改變主意,就是想和你說一下我現在的心情,我實在不知道可以找什麼人說了。」
張嘉維對於鄭明明有心事時會找他傾訴,他有點心亂如麻,如果沒有這件事在他們面前的話,他們的交住又會是另一回事了。
到了星期六,當天她們又來到學校的圖書館,她看注視著牆上的大鐘,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和周杭君約定的時間。
鄭明明手持一個小尖錐,到時候她就會用這個尖錐製造小小的傷痛,足夠可以和周杭君產生共鳴,觸發互換身體就可以。
這段時間裡,沒有人發一句聲,感覺大家都在擔心,這一次和以往的經驗不同,總覺得會有一些出人意表的事發生,他們也摸不透現在的周杭君和以往的周杭君像是不同的一個,她可是身負一宗命案,他們沒有和嫌疑人交流的經驗,如果和周杭君會面的過程中有什麼意外的事情出現張嘉維就要手去維持各人安全,這個責任在張嘉維的心裡造成不少的壓力。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容許退縮了,大鐘停在兩點正,鄭明明用那尖錐刺向自己的手臂,鄭明明明顯在用力上有保留可能是怕痛還是仍然對和周杭君交換身體這件事上有恐懼。
「不如你來幫我吧。」鄭明明向張嘉維說。
張嘉維接過鄭明明遞過來的尖錐,他看著鄭明明露出的手,他未這麼近距離見過女孩子的手臂,他用手捉緊鄭明明的臂膀,這也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有肌膚的接觸,他臉上的紅暈所有人都看得到,只是大家也沒有對當下的情景有什麼表示。此時的鄭明明已經閉上雙眼,張嘉維平伏波動的心情,他把尖錐刺向鄭明明的臂膀,張嘉維用的力度促夠讓鄭明明的臂膀刺出血來,被刺帶來的痛楚讓鄭明明整個人往後退,即使她是坐下來,但因痛楚令他使出的蠻勁令他從座椅上掉了下來跌倒在地上。
眾人都上前去查看她的狀況,發現她已經昏迷過去了,她們出現交換身體時也會出現這種情況。當鄭明明慢慢地睜開雙眼,她雙眼像是換了別人的眼睛一樣,目光像獵鷹般盯著張嘉維,張嘉維原本是抱起她的,但看到她這個眼神也被震懾住,他的雙手在不斷地抖動。鄭明明的手突然捉緊著張嘉維的手借力把身體撐起來。
「現在的妳是誰?」張嘉維問。
「你們感覺不到嗎?我就是你們想見的人。」
她的回答明顯在暗示自己已經不是這身體的主人鄭明明,她們已經成功交換了身體,眼前的人就是周杭君了。
「我們終於見面了。」張嘉維說。
周杭君站起來了,但現在的身體像是很虛弱的,她扶著椅子支持撐著身體慢慢坐下來。
「很久沒有回來學校了,感覺像彷如隔世。」
張嘉維也搬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看來妳的身體不太好,是不是每次交換身體都是這個狀態。」
「或者是在裡面關太久了,身體不適應現在這個環境,交換身體是要花不少精力的。」
他們看著周杭君,眼這個人已不是原本那個優等生,而是一個與一件殺人案有關連的人,心裡就是一股揮不去的不安感。
「你們一定對現在的我有距離感,甚至是恐懼吧?」周杭君仍然是對周圍的事情有敏銳的觸角,這是張嘉維還是很佩服的。
「現在的妳不是我們了解的那個人了。」張嘉維說。
「我認為你們一直沒有了解我。」
周杭君這樣說也沒有錯,他們是沒有了多少去了解周杭君這個人,每一天她都像有不同於昨天的面目,她就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
「我們是想妳告訴我們整件事情的真相。」杜芮勤向周杭君問。
「我沒有什麼真相可以向你們交代,我願意出來見你們,只是想和你們說不要和這件案扯上關係。」
「我們這麼辛苦才能見面,你就說這些。」杜芮勤有點沉不住氣。
「我知道律師一直在說服你們,讓你們出庭,但這一切不是我的意願,就讓我成為兇手去完結一切吧。」
「妳不要說得這麼輕鬆,一條人命,還有林慕生也在收押中,你們一起「認罪」是為了什麼,你們一起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扣,你們打算一起坐牢嗎?」張嘉維說得有點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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