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實》 - 5.血色置換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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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教會所有活動都完成了，大家都忙過不停，只有張嘉維一個是呆呆地竹看著他們在忙。

「今天的事結束了，你覺得怎樣？」卓明素說。

張嘉維剛才一直在愣住，被卓明素這樣一問，他才回過神來。

「不好意思，我沒有留意你們剛才的工作。」

「你總是在想很多的事情，身邊發生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會對我說你心中有什麼煩惱，所以我帶你來這裡，方書記是最好的聆聽者，很多人都會向他說出真心話，就算你真不想說你的內心話，和他談一談也會對你有好處。」

「妳認為我是有什麼秘密不和妳說，所以讓方書記來讓我說，還是想我也成為敎徒。」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信不信神我不在乎，你有什麼秘密你不想說也不緊要，我只是想你不要被這些煩惱令你不開心，我們還是學生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將來愁眉苦臉的日子多著呢，現在當然要開心渡過。」

方月名這個時候出現，「今天覺得如何？」

「不錯。」張嘉維說。

「張同學到我辦公室坐坐吧。」

張嘉維心想是不是要拒絕他的邀請，但這樣做的話卓明素一定會很難為情，結果張嘉維還是受邀進了方月名的辦公室。

張嘉維進入辦公室內坐在方月名的對面，他看到卓面也有大量照片，當中他認出了一個人，就是方月名和杜芮勤還有她的敎練曾俞加的合照，他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張照片上，方月名也留意到他看著這張照片出了神。

「你認識他們嗎？」

「這個女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方書記和他們很熟嗎？」

「我的兒子曾經在這位敎練的體育館裡學過球，這照片是他做義務敎練時合拍的，這女生當時也在所以我們就合照了。」

「真是巧合啊。」

「或者你不想信，世上發生的一切都有其原因，即是神有其安排。」

「神的安排？」

「對不起，我又犯毛病了，我也不想對任何人都說什麼上帝耶穌，這太老土了。」

「其實你也不用這樣說，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常理解釋的，真的有神的存在也不是奇怪。」

「張同學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一些荒誕的事真發生了，不是有神明的話是沒法解釋的，或者這些事本身就是一個謊言。」

「聽完張同學這樣說，一定是有過什麼不自然的經歷了。」

張嘉維感到自己說多了，雖然也不至於犯下大錯，但無疑是令對方勾起了想探究下去的欲望。

「只是一個無聊的比喻，你不必認真對待。」

「好的，我們就談談你現在校刊的工作，我們應該有很多交流的空間。」

「那些都是不值一提，而且校刊的決策都是其他同學負責，我實質參與的工作不多。」

「那麼還有那些同學參加其中？」

「其實…」張嘉維突然止住了，不知道應否把其他人的事向別的人說，而且方月名像是一直進逼，想在他口中打探出更多的資訊。

「不方便說嗎？」方月名再追問。

「不是。」張嘉維向方月名介紹了其他人。

方月名拿起桌面上的照片，指著照片中的杜芮勤說：「你們校刊其中一人有這個女生嗎？」

「有啊！你認識她？」張嘉維回答。

方月名放下了照片。

「張同學有沒有察覺這位女生和她的教練之間有什麼奇怪的事。」

方月名這樣說把張嘉維嚇了一跳。他難道知道了杜芮勤一直被她教練侵犯的事，但這可能性不大。

「我沒有見過她的教練，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麼？」

「我經常去體育館，發覺這個女生很怕被教練觸碰到，有一次教練想捉她的手去矯正她的動作，這位女生猛力地把教練的手甩開，她的動作很誇張，像有毒蛇鑽上她的手臂一樣，她驚恐的樣子我是十分難忘的。」

張嘉維這時已經冒出一頭冷汗。

「方書記你的意思是什麼？」

方月名吸了一口氣：「其實我們教會也會接觸很多受過傷害的女生，他們對侵害者的態度就是這樣，我們或者警方都是憑這些身體語言判斷施害人的身份，這些施害者通常都是受害人經常接觸到的人。」

張嘉維聽完後沉靜了一會。

「方書記你可不可以不要向別人提起這件事，卓明素也不要說。」

「我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中，難得你認識她我才向你提起，似乎你一直心神不定為的就是這件事了。」

「裡面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杜芮勤是我們學校其中最優秀的學生，如果剛才你說的事只是你自己的推理罷了，不能套用在所有人的身上，這些不被證實的事被公開了對她是多麼巨大的打擊，所以請方書記慎言。」

「我很意外張同學會有這樣反應，當然我是沒有證據，也不敢胡亂指控，但既然張同學和她是認識的，我希望你能多加留意，我不希望我的想法是真的，但是如果張同學真發現了她是受過傷害的不要逃避，你可以做很多事去幫助她的，請你確認可以信任的人或機構把真實發生的事告訴他們。」

「感謝你能向我說出你的見解。」

「不用謝，但我還是擔心你們年輕人的福祉，我希望你們能有真心信任的人。我不會向別人說的，我就等你們說出你們所經歷的一切。」

離開了教會在回去的路上，卓明素問他和方月名說了什麼，張嘉維說是談了一些關於出版方面的知識。卓明素當然懷疑他所說的，但也沒有追問下去。

「還有以後你就叫我素素就可以了，只有老師才叫我全名，父親對我很生氣時也會叫我全名，一叫到有人叫我全名，我汗毛也豎起來。」

「明白了，我以後就叫你素素。」

回到舊音樂室看到了她們特別是杜芮勤，他想起了方月名所說的事，他想要不要向杜芮勤提起方月名這個人，但他始終下不了這個決定，因為當天體育館的事大家都沒有再提起，周杭君和杜芮勤都不像是很受影響，這件事在他們之間已經慢慢淡化，沒別要再提起再勾起當天惡夢般的回憶。

但是張嘉維想到方月名最後對他的提醒「不要逃避。」這句話突然在他內心不斷回響，像是告訴他他正在逃避，如果現在有人能聆聽他內心真實的說話，他會把所有事一字不漏地向這個人傾訴，張嘉維要隱藏的秘密實在大沉重，遠遠超過了他能承受的重量，壓得他心神不定，他感覺到自己沒有了中學生的無憂無慮，像是隨時都會發生震撼他整個人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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