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月光裡記得你 - 【第二十九話：誰會留在畫裡？】

陽光灑進畫室的那個上午，沈知月接到畫廊的訊息。

信的內容簡短，卻讓她心跳加快——畫廊希望她能延伸《我》這個系列，參加年底的聯展，主題是《記憶與愛》。

她讀了兩遍，又再看了第三遍。

畫廊說，她的作品裡有一種「正在凝視記憶的溫柔力量」，想知道她是否願意再多畫幾幅，繼續探索這個主題。

知月靠在畫室的椅背上，視線落在那三幅已經完成的作品上——

《我站在時間之外》、《我從未離開過》、《我終於成為我》。

畫布沉靜地立在那裡，像是也在等待她下一次開口。

她忽然覺得心裡有點空，也有點滿。

她知道自己還沒畫完，她還有話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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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穿過雲層，斜斜地落在街道上。

我繞了一圈，走上那座常去的小丘。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hzg5dH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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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比城市慢，風也比較溫柔。

午後的陽光灑在那塊熟悉的石頭上，暖得剛剛好。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eWQENfHE

我坐下來，拿出素描本。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2eYD6TiC
紙角有些捲，是我這幾天偷偷畫的：銀兔從遠方奔跑，跳進我懷裡的樣子。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fwTOZ0dx
線條不算精準，卻是我記憶最清楚的畫面。

我盯著那張圖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輕聲問：

「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DfONThhg
但風捲起幾片落葉，像是誰的腳步輕輕踏過我身邊。

我閉上眼，感受陽光落在臉上的溫度，然後聽見一點輕微的跳動聲。

我睜開眼，牠就在那裡。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OkDDPqfh
一隻熟悉的灰白兔，蹲在我腳邊，抬頭看我。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你真的回來了啊……」

我伸出手，牠輕輕靠過來，把臉貼在我膝蓋上。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Cfa0dDPU
我低頭撫著牠的毛，聲音一點一點輕下來：

「我記得你陪我度過那些最孤單的時候，陪我畫畫、種花……陪我想像，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好好愛。」

陽光灑在身上，像是從時間縫隙裡落下來的光。

「現在，好像真的被好好愛著了。」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0KF3o1tM
我看著牠，小聲說：「但我還是會想你。」

銀兔靜靜貼著我，像是在提醒我——有些陪伴，是不用說出口的。

我低頭，把那張銀兔的畫收回素描本裡，像是收進我心裡那塊最安靜的地方。

我知道你沒離開，只是換了一個地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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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季城漢來找她，帶了宵夜，還有一張他親手畫的「今晚限量特調甜寵服務券」，上面寫著：

「限兌一次無效不退無敵男友限定」

她一邊笑一邊撕掉那張券：「怎麼辦，我有點想一口氣兌三次。」

他挑眉看她，語氣懶洋洋卻帶著勾人的笑意：「小心被我服務到腿軟。」

她怔了一下，臉頰微微發燙：「……你很煩欸。」

他沒放過她，把她整個人拉進懷裡，「我很認真在服務妳。」

兩人窩在沙發上邊吃邊聊，她說起畫廊邀展的事，他聽得很認真，還不忘在她嘴角沾到醬汁的時候幫她擦掉：「所以妳現在是專業藝術家了，連靈感也要出國找了嗎？」

她想了想：「也不是不行……如果出國的地方是義大利的話。」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妳想偷跟我出差？」

「才不是偷，是剛好一起。」

「那也太剛好了吧。」

她眨眼看他，語氣無辜：「可是你不是說要帶我去？」

他沒說話，只是把她拉得更近一點，低頭在她耳邊說：「我不是說說而已。」

她靠在他懷裡，

他輕輕「嗯」了一聲，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那一瞬間，畫室安靜得像月光落下來。

她沒看見的是，他眼裡那片比月光更深的餘燼。

他抱著她，頭輕輕靠在她肩上，像是想把這一刻記住。

但他心裡其實知道——她的畫，還沒畫完。

她說她要創作新的作品，那些畫，也許會畫出她還沒說出口的事。

而他不知道，那些畫裡，會不會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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